他猛然抬頭。
通風口格柵輕響，一件東西掉落，滾至他腳邊。
是一支金筆。
筆上刻著“chenhao”，筆尖沾著暗紅色痕跡。
陳岸彎腰拾起，翻看底蓋。一行小字映入眼簾：“贈趙有德，八三年春。”
他緊緊握住筆身。
這時，急救室方向傳來腳步聲。醫生跑出來，見到陳岸便說：“病人醒了！她說有要緊事告訴你！”
陳岸立即朝急救室走去。
周大海拎著魚叉緊跟其後，陳小滿抱著算盤也追了上去。
急救室門開著。趙秀蘭靠坐在床上，麵色蒼白，眼神卻清明。
她看見陳岸，抬起手，指向手臂上的針孔：“他們每周打一次藥，讓我聽話……最後一次是昨天下午……地點在碼頭東區三號倉庫……那裡有備份服務器……所有的賬本都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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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岸問：“你知道密碼嗎？”
趙秀蘭搖頭：“但我聽到一句——‘鑰匙在媽祖像的眼睛裡’。”
陳小滿插嘴：“媽祖像？村廟裡的那個？”
趙秀蘭點頭：“陳天豪去過三次……每次都上香……有一次，他把手伸進了神像嘴裡……”
護士進來打斷，提醒病人需要休息。
海警隊長走來，低聲說：“東區倉庫我們已經派人去查。”
陳岸握著手中的金筆，沉默不語。
周大海拍拍他肩膀：“這次他跑不了。”
陳小滿低頭擺弄算盤，忽然抬頭：“哥，這支筆……能當證據嗎？”
陳岸看著筆尖的血跡：“能。它和趙有德的死有關。”
正說著，走廊另一頭走來一名海警，手裡拿著透明證物袋。
“陳先生，我們在通風管道找到這個。”他遞上袋子。
裡麵是一塊存儲卡，沾著油汙。
陳岸接過，仔細查看。卡角有個微小的“t”形標記。
他將卡收進口袋，說道：“通知技術組，馬上解碼。”
周大海湊近：“會不會是陷阱？”
“有可能。”陳岸說，“但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已經足夠多。”
陳小滿突然伸手，從他口袋抽出存儲卡，放在算盤上輕敲兩下。
“乾嘛？”陳岸問。
“驗貨。”她說，“假的，聲音不一樣。”
她把卡還回去，點頭：“是真的。”
眾人默然。
遠處鐘聲響起，十二下。
陳岸掏出手機看時間。中午十二點。
剛要收起手機，屏幕忽亮，跳出一條加密信息。
發信人未知。
內容隻有一行字：“你妹妹今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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