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將京城國際會展中心的玻璃穹頂染成金紅色。決賽賽場外早已人頭攢動,媒體記者的相機鏡頭對準入口,觀眾們舉著應援牌低聲議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又期待的氣息。盛嘉駿剛下車,就看到李建峰和肖文軒站在台階下,兩人神色凝重,手裡攥著一份被反複折疊的賽程表。
“嘉駿,劉誌勇淩晨發來消息,井上雄彥昨晚聯係了千手匠的殘餘勢力,肯定沒安好心。”李建峰迎上來,聲音壓得極低,目光掃過不遠處——井上雄彥穿著一身熨帖的藏青色和服,正被一群日本記者簇擁著,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笑,手裡把玩著一支嵌銀的狼毫筆,筆杆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盛嘉駿點頭,指尖悄悄摩挲著口袋裡的洮河硯——這方硯台是他在琉璃廠淘來的明代珍品,昨晚遭遇刺殺後,他特意將其與慣用的狼毫筆、徽墨打包帶來,就是為了防備井上雄彥的陰謀。他啟動透視眼,賽場內的景象瞬間清晰:2號書案井上雄彥的工位)下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左手有疤痕千手匠安排的臥底),井上雄彥隨身攜帶的錦盒裡,除了文房四寶,還有一小瓶無色無味的褪色藥水,瓶身上印著日文標識。
九點整,裁判長推著密封的主題箱走上高台。在十位觀眾代表的共同見證下,箱內取出的決賽主題——“山河同脈,家國同心”八個燙金大字,通過大屏幕傳遍賽場每個角落。“本次決賽分兩輪:首輪為指定主題創作,字體不限,限時120分鐘;第二輪為即興抽題創作,根據現場抽取的古典詩詞創作,限時60分鐘。最終綜合兩輪成績,決出冠亞季軍。”裁判長的聲音剛落,井上雄彥便迫不及待地走到2號書案前,鋪開宣紙,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盛嘉駿緩步走向7號書案,指尖輕觸組委會提供的毛筆——透視眼清晰看到筆尖纏著一絲透明絲線,絲線上沾著微量麻藥,隻要手指接觸超過三分鐘,就會出現麻木感。他不動聲色地將毛筆放回筆架,從隨身錦盒裡取出自己的狼毫筆與洮河硯,研墨的動作從容不迫,大宗師的內勁在體內緩緩流轉,平複著賽場內的緊張氛圍。
“比賽開始!”隨著裁判長一聲令下,賽場內瞬間響起筆尖劃過宣紙的沙沙聲。井上雄彥率先落筆,選擇了狂草,筆鋒淩厲如刀,“山”字的豎筆拖得極長,墨汁濺在宣紙上如點點血痕,刻意營造出磅礴氣勢。他時不時抬頭看向盛嘉駿,眼中滿是挑釁,仿佛早已勝券在握。
盛嘉駿深吸一口氣,書畫大師的意境與古玩大師的曆史通感在腦海中交融。他想起在潘家園見到的殘破古畫,想起千手匠與井上雄彥販賣假古董的陰謀,想起那些被欺騙的老藏家,筆尖落下的瞬間,“山”字以中鋒切入,墨色濃淡相間,如遠山隱現於雲霧;“河”字的三點水連綿不絕,似江河奔騰入海,每一筆都透著對山河的敬畏。
賽場內漸漸安靜下來,隻有筆墨摩擦的聲響與偶爾的相機快門聲。李建峰站在觀賽區,手心攥滿冷汗,目光緊緊盯著盛嘉駿的方向——他看到穿藍色工作服的臥底悄悄靠近盛嘉駿的書案,試圖調換宣紙,卻被暗中埋伏的u盾安保人員從側麵攔下,反扣著雙手帶離賽場。觀眾席傳來一陣騷動,井上雄彥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筆下的“國”字竟少寫了一點,自己卻並未察覺。
時間過半,盛嘉駿的首輪作品已近尾聲。他寫道“同心”二字時,筆鋒陡然加快,“同”字的橫筆如橋梁連接兩岸,“心”字的臥鉤似懷抱護佑家國,墨色枯潤交替,恰如華夏兒女同心同德的凝聚力。周圍的選手忍不住側目,連評委席上的中國書法泰鬥孫墨林都微微點頭,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
井上雄彥的作品也已完成,他得意地舉起宣紙,向日本記者展示。然而,細心的觀眾很快發現,他寫的“國”字少了一點,“脈”字的豎提寫成了豎鉤,明顯是筆誤。韓國評委金宇成皺起眉頭,在評分表上寫下“章法混亂,錯字頻出,不符合決賽水準”的評語;日本評委川端一郎雖想偏袒,卻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井上雄彥的失誤太過明顯,根本無法遮掩。
首輪創作結束,工作人員收取作品時,井上雄彥突然起身,指著盛嘉駿的作品大喊:“他作弊!這作品是提前準備好的!我親眼看到他昨晚在酒店練習這幅字!”他身後的日本記者立刻附和,舉起相機對著盛嘉駿的作品瘋狂拍攝,賽場內頓時一片嘩然。
盛嘉駿緩步走到評審台前,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作品是否作弊,可從三點驗證。第一,我用的是自己帶來的洮河硯,硯台內的墨痕與現場研墨的痕跡一致,可請專家鑒定;第二,作品中的‘心’字右側留有一滴墨漬,是剛才研墨時不慎滴落,可比對硯台邊緣的墨痕;第三,組委會可檢查我的手機與通訊記錄,自比賽開始後,我未與任何人聯係,更不存在提前練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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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長立刻安排三位文物鑒定專家上台驗證,結果與盛嘉駿所說完全一致。井上雄彥臉色慘白,卻仍不死心,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從錦盒裡掏出褪色藥水,猛地向盛嘉駿的作品潑去。就在藥水即將落在宣紙上時,盛嘉駿手腕一揚,大宗師的內勁形成無形屏障,將藥水震飛——藥水濺在井上雄彥的和服上,留下一片深色汙漬,還將他藏在袖中的偽造作品露了出來。
“你不僅想銷毀證據,還偽造我的作品?”盛嘉駿的聲音陡然提高,“大家請看大屏幕!”他抬手示意,賽場中央的大屏幕上立刻播放出劉誌勇調查到的證據——千手匠與井上雄彥在廢棄倉庫密談的錄音清晰記錄兩人合作販賣假古董的計劃)、假古董交易的銀行流水、買通大賽工作人員的轉賬憑證,甚至還有井上雄彥讓人偽造盛嘉駿作品的監控視頻。
賽場內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憤怒的聲討。“原來是個騙子!”“竟然用假古董騙錢,還想在書法大賽上作弊!”“取消他的資格!”日本記者紛紛放下相機,滿臉尷尬地往後退,生怕與井上雄彥扯上關係。評委團緊急商議十分鐘後,孫墨林拿起話筒,聲音洪亮地宣布:“經評委團一致決定,井上雄彥涉嫌買通工作人員、偽造證據、蓄意破壞比賽秩序,嚴重違反大賽規則,現取消其比賽資格,終身禁止參加任何華夏書法賽事!”
井上雄彥癱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麵想要起身,卻因雙腿發軟再次摔倒。他看著周圍鄙夷的目光,聽著觀眾的斥責聲,嘴裡喃喃著“不可能……我明明計劃得很周全……”,最終被兩名安保人員架起,狼狽地拖出賽場。場外早已等候的媒體一擁而上,相機快門聲如雨點般響起,將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定格在鏡頭中——曾經的“日本書法天才”,一夜之間身敗名裂,成為古玩界與書法界的笑柄。
第二輪即興創作,盛嘉駿抽取的詩詞是杜甫的《春望》。他提筆蘸墨,將對家國的情懷融入筆墨,“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沉鬱、“感時花濺淚,恨彆鳥驚心”的悲痛,都通過筆鋒傳遞出來,每一個字都飽含情感,打動了在場的每一位評委與觀眾。最終,他以兩輪滿分的成績,當之無愧地贏得了書法大賽冠軍。
頒獎儀式上,孫墨林親自為盛嘉駿頒發獎杯,感慨道:“你的書法不僅有精湛的技巧,更有靈魂——有對山河的熱愛,有對家國的擔當,有對正義的堅守。這才是華夏書法真正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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