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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守護之辯 刹那抉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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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守護者,禁止靠近……核心錨點。”

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同億萬載不化的玄冰,直接凍結在眾人的神魂深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不容違逆的絕對意誌。光湖對岸,三道由濃鬱歸墟黑暗凝聚的身影靜靜矗立,與這片充滿“存在”之光的湖泊形成詭異的和諧。為首者那兩點猩紅的光芒,如同深淵的眼眸,漠然地注視著林楓一行人,仿佛在看待一群誤入禁地的螻蟻。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兜頭澆下了一盆冰水。南宮明遠、影刹等人瞬間如臨大敵,強忍著傷勢與虛弱,迅速結成防禦陣型,儘管他們知道,在這等存在麵前,任何防禦可能都形同虛設。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並非單純的強大,更帶著一種與這片空間、與那星海之錨同源而出的“權限”感,仿佛他們就是這平衡法則的具現化執行者。

林楓心頭亦是一沉。他能感覺到,這三位“平衡守護者”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也是煉虛巔峰,甚至可能觸及了更高的層次。更重要的是,他們似乎並非懷著惡意而來,其言行更像是在執行某種刻入本能的、維護此地平衡的“程序”。

硬闖,絕無勝算。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與道種的刺痛,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地迎向那為首的守護者猩紅的眼眸,朗聲道:“吾等並非意欲破壞平衡,而是為尋一線生機,也為這茫茫源海,尋一個打破絕望循環的可能!源海之心瀕臨寂滅,歸墟爆發席卷諸天,此等‘平衡’,豈是真正之平衡?不過是走向共同終焉的緩刑!”

他的聲音在這片奇異的光湖空間回蕩,帶著自身道心中那份“刹那永恒”的堅定信念,試圖與對方溝通。

那為首的守護者,猩紅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帶絲毫波瀾:“循環乃大道常軌,生滅自有定數。源海之興衰,歸墟之漲落,皆為循環一部分。強行維係將朽之存在,乾預既定之終焉,便是破壞平衡,滋生更大災禍之‘變量’。”

它抬手指向那懸浮的星海之錨水晶棱柱,以及其下燃燒的“餘燼之輝”:“此錨維係此刻之‘靜’,已是極限。汝等攜外來之‘動’,靠近便是擾動。退去,或……湮滅。”

話語中的邏輯冰冷而殘酷,仿佛在陳述一個毋庸置疑的真理。維持此刻這片光湖與歸墟的脆弱平衡,便是他們唯一的職責,任何試圖改變現狀的“變量”,都必須被清除。

林楓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了,這些守護者並非敵人,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殉道者”,他們守護的不是希望,而是此刻的“靜止”,哪怕這靜止的背後是更大範圍的毀滅。

“難道眼睜睜看著無儘生靈塗炭,無數世界歸於虛無,便是爾等所謂的大道?”南宮明遠忍不住嘶聲質問,老眼中充滿了悲憤。

“生靈,世界,亦為循環中之塵埃。歸墟並非終結,亦是……新循環之起始。”守護者的回答依舊漠然。

溝通,似乎走到了死路。

林楓的目光越過守護者,死死盯住了那枚晶瑩剔透的星海之錨,以及其下那塊燃燒的“餘燼之輝”。他能感覺到,三塊星核碎片在體內發出前所未有的渴望嗡鳴,與那“餘燼之輝”產生了強烈的吸引。若能集齊四塊碎片,或許真能引動星錨,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當守護者攔路,如何過去?

強攻是死路。說服是徒勞。

難道真的要在此止步,眼睜睜看著最後的希望近在咫尺卻無法觸及,然後隨著這片孤島一同被歸墟徹底吞噬?

不!

林楓的腦海中,再次閃過南宮婉那決絕回眸的畫麵,閃過星宮眾人信賴的目光,閃過這一路走來所見的無數掙紮與毀滅。他的道心在“循環”的宏大與“刹那”的珍貴之間劇烈激蕩。

守護……超越……

守護這注定消亡的“刹那”,超越這看似不可違逆的“循環”!

就在這電光火石般的思緒碰撞中,一個極其冒險、甚至可以說是悖逆常理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照亮了他的心神!

他不再試圖去說服守護者,也不再準備強攻。他的目光,從星海之錨上移開,投向了那三位守護者本身,投向了他們那由歸墟黑暗凝聚而成的軀體!

平衡……他們自身,不也是這平衡的一部分嗎?維係著光湖與黑暗的平衡?

如果……將這平衡,稍稍向內……推動一下呢?

一個瘋狂的構想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暗中向影刹傳遞了一道極其隱晦的精神波動。影刹的複眼微微一閃,雖不解其意,但出於絕對的信任,它悄然將自身殘存的空間之力凝聚到了極致。

下一刻,林楓動了!

但他並非衝向星海之錨,也不是衝向守護者,而是猛地轉身,將體內最後所能調動的、融合了三核碎片之力與新悟道境的全部力量,毫無保留地轟向了……眾人側後方那片相對平靜的、由暗藍色光暈與凝固微光構成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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