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是那場比賽最終的注腳。
當【比賽結束】四個血紅大字投射在光幕上時,那長達一分四十七秒的絕對沉默,才被山呼海嘯般的嘩然聲徹底撕碎。
“我的天……發生了什麼?這就結束了?”
“疾風分院被兩輪齊射,然後……就沒了?”
“那個肉盾,紋絲未動!他的防禦是怪物級彆的嗎?還有那個女射手,她的箭太快,太準了!”
如果說上一次的勝利,在眾人眼中還帶著幾分運氣的成分。
那麼此刻,當珈藍分院以一種近乎蠻不講理的方式碾壓了疾風分院後,整個學院的輿論風向,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
學院的內部論壇,徹底陷入了癱瘓。
無數嘲諷珈藍分院的帖子,在幾分鐘內被發帖人自己心虛地刪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而那個由烈火堂導師李威親自下注,賭珈藍分院三分鐘內落敗的帖子,卻被無數好事者截圖,置頂,鞭屍。
帖子下方,最新的回複已經歪樓。
“烈火堂導師·李威,李導師,您的一萬聯邦幣還好嗎?”
“感謝李導師送上的溫暖,我反向押了一百,已經夠我一個月的修煉資源了!”
“這已經不是打臉了,這是把臉放在地上,讓工程車來回碾壓啊!”
烈火堂的訓練場內,李威看著個人終端上那一條條刺眼的嘲諷,臉色鐵青,手中的訓練棍被他生生捏成了麻花。
他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那根本不是疾風分院應有的水準,他們就像中了邪一樣,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
“作弊!這一定是某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他惡狠狠地低吼,但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卻多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風暴的中心,珈藍分院的休息室內,卻一片平靜。
陳昊隻是微笑著給王猛和蕭亦可遞上兩瓶高能營養液,仿佛剛剛結束的隻是一場普通的訓練。
很快,第二輪的對戰表公布。
珈藍分院的對手——“壁壘分院”。
一個在學院內以極致防禦和穩固陣地戰而聞名的老牌強隊。
他們的導師彭彪,一個身材壯碩如熊的男人,在抽簽結果出來後,立刻就接受了學院戰報記者的采訪。
他麵對鏡頭,聲音洪亮,充滿了自信。
“我看過珈藍分院的比賽錄像了。”
“他們的戰術很單一,就是靠那個肉盾硬抗,然後給後方的射手創造輸出空間。”
彭彪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但這種戰術,對我們壁壘分院是無效的。”
“我的隊員們,是全學院最懂得如何構築防線的戰士。我們不會給那個女射手任何一個可以從容射擊的角度。”
“這場比賽,他們會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銅牆鐵壁!”
這番言論,迅速傳遍了整個學院,讓剛剛被珈藍分院震驚到的眾人,又重新燃起了看戲的興趣。
矛與盾的對決,永遠是競技場上最吸引人的戲碼。
所有人都想知道,是珈藍分院那摧枯拉朽的“矛”更鋒利,還是壁壘分院那堅不可摧的“盾”更厚實。
比賽日,中心競技場。
當壁壘分院的五名隊員走上平台時,全場響起了一陣低低的驚呼。
為首的隊長彭敲,是彭彪導師的親侄子,他本人就是一麵移動的城牆。
他們五人一上場,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三名盾衛在前,兩名手持特製破甲長槍的槍手在後,瞬間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龜甲戰陣。
三麵巨大的合金盾牌嚴絲合縫地拚接在一起,隻留下幾道極其狹窄的縫隙,供後方的長槍手進行攻擊。
整個戰陣,如同一隻緩緩移動的鋼鐵巨龜,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一步一步,朝著王猛和蕭亦可的方向推進。
“咚!”
“咚!”
“咚!”
每一步,都讓整個平台為之震動。
比賽開始的鐘聲敲響。
蕭亦可沒有猶豫,第一時間抬弓射擊。
一道冰藍色的箭矢,帶著銳利的破空聲,精準地射向了盾牌的拚接處。
“當!”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箭矢被輕易彈開,僅僅在盾牌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蕭亦可秀眉微蹙,再次嘗試了幾次刁鑽角度的射擊,結果依舊。
那些長槍手,甚至開始從盾牌的縫隙中,探出淬著寒光的槍尖,對王猛進行試探性的攻擊,逼迫他無法輕易移動。
壁壘分院的戰術,明確得可怕。
他們不求速勝,就是要用這種最穩妥,最讓人絕望的方式,一步步壓縮珈藍分院的活動空間,慢慢消耗王猛的體力和精神。
等到王猛露出疲態,就是他們收割勝利的時候。
觀眾席上,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壁壘分院的意圖。
“這下珈藍分院麻煩了,他們的攻擊完全無效!”
“鐵桶陣!這就是最經典的鐵桶陣!除非有範圍性的強力法術,否則根本破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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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黑馬的神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