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阿荊的聲音穿透凜冽的寒風,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帶著刀刻般的凝重。
“那人大約距離我們還有不到三十米。”
那雙藏在陰影中的眼眸,褪去了所有的戲謔與懶散,隻剩下野獸般的警惕。
“身上沒有血腥味,有刻意隱藏自己實力的成分,但還是很強。”
他緩緩補充,字句在刺骨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比雙頭冰魄巨蜥還要強!。”
陳昊的眼神瞬間收緊。
他抬起手,一個戒備的戰術手勢無聲下達。
王猛立刻前踏半步,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座山巒,將林婉兒與蕭亦可護在身後,身上金光流轉,不動明王法相蓄勢待發。
房宇博沉默的略微後撤,指尖在虛空中輕輕劃過,一個個無形的言靈符文悄然構築,隨時準備扭曲戰場的法則。
阿荊的身影則徹底融入了洞壁的陰影,仿佛從未存在過。
整個珈藍小隊,在短短一秒內,從放鬆的狀態切換成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
陳昊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向洞口靠近。
他的腳步輕盈如貓,將自身的靈力波動收斂到了極致。
他透過狹窄的洞口,望向外麵那片被冰雪覆蓋的蒼茫世界。
洞口外的冰原上,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件裁剪得體的黑色製式風衣,風衣上沒有任何家族或勢力的徽章,顯得樸素而神秘。
凜冽的寒風卷起漫天冰雪,卻仿佛繞著他的身體而行,沒有一片雪花能落在他筆挺的肩上。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銀色金屬麵具,麵具的工藝極度精巧,完美貼合著臉部輪廓,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沒有殺意,沒有好奇,沒有情緒。
隻有一片深邃的、如同萬年寒潭般的死寂。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卻仿佛與這片冰天雪地,與這整個世界,徹底融為了一體。
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從他身上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
那氣息並不霸道,也不淩厲,卻浩瀚如星海,淵深如地獄。
陳昊調動起體內鉑金七階的磅礴靈力,試圖去探查對方的深淺。
可他的感知力如同泥牛入海,在那人身前三尺之外,就被一股無形的、溫和卻無法抗拒的法則之力徹底消弭。
他甚至無法判斷出對方的等級。
這種感覺,陳昊隻在麵對星耀級的武極學院院長林國棟時,才有過類似的體驗。
這絕對是一位超越了鉑金級的恐怖強者。
他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這裡?
是敵是友?、
無數個念頭在陳昊腦海中電光石火般閃過,他後背的肌肉無聲地繃緊,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進入了最高級彆的戰鬥預警狀態。
就在陳昊等人屏息凝神,暗中觀察的瞬間。
那名麵具人,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卻像穿透了空間的阻隔,清晰無比地傳入了洞窟內每一個人的耳中。
“珈藍聖院的各位,不必躲藏了。”
“我並沒有惡意。”
陳昊心中劇震。
他們已經將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又有洞窟作為天然屏障,對方竟然還能如此精準的感知到他們的存在,甚至連他們的來曆都一清二楚。
這份感知力,簡直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