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損都市】內的第四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詭異與焦躁。
再也沒有人敢把積分榜上那個飛速攀升的名字當成一個笑話。
珈藍聖院。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揮之不去的幽魂,盤踞在所有幸存隊伍的心頭。
他們就像一群生活在城市陰影中的鬼魅。
上一分鐘,有情報傳來,他們在城南的廢棄醫院,伏擊了一支正在休整的中遊隊伍,積分光芒一閃即逝。
可當幾支強隊怒吼著撲過去時,那裡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一地被精準破壞了核心符文的裝備。
下一分鐘,城北的能源儲備中心又傳來劇烈的能量波動。
等距離最近的隊伍趕到時,隻看到被暴力破開的大門,以及被搬空了一半的高能電池組。
來無影,去無蹤。
他們的行動毫無邏輯可言,時東時西,時南時北,每一次出現,都精準地切入防守最薄弱的環節,每一次出手,都像是經過了最精密計算的外科手術,隻取最核心的利益,撈完就走,絕不戀戰。
樂琪峰已經快要瘋了。
他所帶領的帝驕學院,如同一個被戲耍的巨人,在這座巨大的廢墟都市裡疲於奔命。
他的驕傲,他的尊嚴,他作為龍城第一天驕的自信,在陳昊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流氓打法麵前,被一點一點地,無情碾碎。
更讓他感到憋屈的是,他所設想的“反陳昊聯盟”,根本沒能組織起來。
那些被珈藍小隊騷擾過的隊伍,此刻看誰都像是內鬼,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在無休止的奔波與內耗中,他們的精力與物資,正在被飛速消耗。
所有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然而,就在這片混亂之中,一個誰也無法預料到的驚人變故發生了。
城西,一座被珈藍小隊剛剛“光顧”過的軍用倉庫外。
鎮海學院的首席,官封仙,看著空空如也的貨架,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憤怒。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傲氣的眼睛裡,此刻閃爍的,卻是無比清醒的,甚至帶著一絲欣賞的銳利光芒。
他沉默了許久。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隊員都目瞪口呆的決定。
他拿起了通訊器,接通了那已經被陳昊玩壞了的全城廣播係統。
一道沉穩而清晰的聲音,響徹了整座都市。
“我,鎮海學院,官封仙。”
“在此,向珈藍聖院的陳昊先生,發出正式邀請。”
“我鎮海學院,願與珈藍聖院結成臨時同盟,共同對抗帝驕學院!”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所有正在奔波,正在猜忌,正在咒罵的隊伍,全都停了下來,臉上寫滿了無法理解的荒謬。
投降?
不,這甚至不是投降。
這是在比賽尚未結束,自身實力尚存的情況下,一個頂級強隊的首席,公開向另一個對手,“投誠”。
官封仙瘋了嗎?
他沒有瘋。
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他看著自己隊伍裡那些疲憊不堪的隊員,看著手環上不斷消耗的物資數據,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一個事實。
在這場以整座城市為棋盤的博弈中,陳昊的指揮能力,那種掌控全局的視野與滴水不漏的算計,已經遠遠超出了樂琪峰,甚至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理解範疇。
繼續與這樣的對手為敵,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慢慢耗死,然後成為他積分榜上的一串冰冷數字。
既然打不過,那就加入他。
這,就是官封仙的生存之道。
遠在城市另一端的通訊塔內,陳昊聽著廣播裡傳來的聲音,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