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能戰勝暗族嗎?”欣怡望著遠處黑沉沉的山林,聲音有些發顫。
“那個族長確實不好對付。”徐引承認,但臉上依舊沒什麼懼色,“不過……”
“不過什麼?”
“隻要有你在,我就是無敵的。”徐引轉頭看她,眼底的光比星光還亮。
欣怡的心猛地一跳,隨即被更深的擔憂淹沒:“不行,太危險了。徐引,你不能去,你必須回未來!”
“欣怡……”徐引停下腳步,無奈地看著她。
“我不同意你參加!”
“我不會答應的。”
“徐引!”欣怡突然拔高聲音,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現在以鳶尾族長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去!回到你的未來!”
徐引愣了愣,隨即輕輕搖頭:“我說過,不會走的。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欣怡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她太清楚徐引的脾氣,也太明白明天的戰鬥意味著什麼——那幾乎是九死一生。她咬了咬牙,突然揚聲道:“來人!將此人拿下,關入牢房!”
遠處站崗的護衛聞聲趕來,看到徐引身上的長袍時都愣住了,麵麵相覷,腳步遲疑。
“愣著乾什麼!”欣怡的聲音又厲了幾分。
護衛不敢再猶豫,快步上前將徐引的手反剪到身後,用元素鎖鏈牢牢鎖住。徐引全程沒有反抗,他知道,自己若掙紮,欣怡定會親自動手。
被押著轉身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欣怡。
月光下,欣怡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著“對不起”,眼底的黯然像化不開的墨。
徐引看懂了,他輕輕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我明白”。
聲音漸遠,欣怡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在夜色裡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深夜的牢房裡,火把的光忽明忽暗,在石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徐引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對著柵欄外的人影喊:“喂,天青,放我出去唄?”
天青轉過身,抱著胳膊瞪他:“不行,小主有令!明天出征我不去了,就在這兒盯著你。”
“哎……”徐引無奈地歎氣。這牢房、這看守,連驅散元素粒子的法子都和上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欣怡親自下的令。
天青背靠著柵欄,側頭瞥他:“我說你,好好的聽她的話不行嗎?非要跟她強什麼?你要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第一代繼承者,按說該多讓著她才對。”
“換作是你,你會離開她身邊嗎?”徐引反問。
天青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徐引見他不吭聲,趕緊趁熱打鐵:“所以啊,為了咱們要保護的女神,放我出去唄?咱們一起去幫她!”
“不行!”天青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是想幫你,可違背族長的命令是要砍頭的!”他還特意把手往脖子上一橫,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這人怎麼就說不通呢?”徐引急了。
“你這人怎麼就不安分呢?”天青也來了脾氣。
倆人對視半天,誰也沒說服誰。徐引索性直了直腰,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天青守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被徐引的聲音吵醒了。
“天天~”徐引拖長了調子,聲音透著股說不出的彆扭。
天青渾身一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使勁扇了自己一耳光,清醒了不少:“我再說一遍,我不會放你出去的!”
“哎~不說這個了,”徐引話鋒一轉,“咱聊聊你和欣怡的事兒唄?”
一聽這話,天青的臉“騰”地就紅了,默默轉過頭去,避開徐引的視線,抬手往臉上扇了扇風,想讓滾燙的臉頰涼快點。
“沒什麼好說的。”他悶聲悶氣地說。
“你什麼時候認識欣怡的?認識多久了?一直都是她的貼身護衛嗎?”徐引連珠炮似的發問,每一句都戳在天青心坎上。
“哎……”天青長長地歎了口氣。
徐引心裡一動,知道機會來了。
“你們關係應該比我和她還好吧?”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天青的防線,他猛地站起身,轉過身麵對著徐引。
“我爹娘以前就是大祭司的貼身侍衛,我從小就跟小主一起長大,”天青的聲音低了下來,“她小時候乾過啥糗事我都知道,說沒感情那是假的。族裡人暗地裡都說她是魔女,是災禍的根源,可我不這麼覺得!小主明明一直在為鳶尾的未來拚命,我卻幫不上啥忙……有時候我也想,與其這麼憋屈地單相思,不如直接跟小主說清楚……可拖到現在也沒敢。”
他頓了頓,聲音更啞了:“再說了,我也有自知之明。小主是未來的族長,我就是個貼身護衛,本來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更彆說實力上的差距了……就像上次暗族入侵,我連他們的進攻都攔不住,要不是你……”
“長期的陪伴不如短暫的幸福。”徐引插了句嘴。
“你啥意思?”天青聽著不對味,皺起眉瞪他,像是被嘲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