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確定？”許浩從旁插話，眉頭微蹙著看向趙文研。
“當然，這幾份報告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趙文研指尖在紙頁邊緣劃過，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實驗場爆炸後，聯合國第一時間叫停了所有光暗元素相關研究，所有參與人員全被逮捕。那場爆炸裡，除了被獵戶座救下的我，本該再無活口。除非……近距離接觸光暗元素的張權活了下來。但這概率實在太小了，他畢竟隻是個沒有任何元素能力的普通人。”
“不管是不是張權，從這幾份報告來看，顯然有人又在打光暗元素的主意了。”徐引的聲音沉了下來，目光掃過紙上那些刺眼的公式，指尖無意識地捏緊了紙頁。
“這萬惡之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趙文研抬手按了按眉心，語氣裡滿是焦慮，“要是他真的掌握了光暗元素……甚至想改寫世界的曆史……”
“改寫世界的曆史？”徐引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幾分新奇的疑惑，“這是什麼意思？他想乾什麼？”
“張權的愛人叫楊月。”趙文研的聲音低了些，像是在回憶遙遠的往事，“當年地下核電站泄漏事故裡，她受了超量核輻射，身體在短時間內迅速垮掉。她本是光元素使用者，可那時元素粒子變得極度匱乏，連最基本的彙集都做不到，根本沒法修複自己的身體。她的意識核心也也因為輻射一直處於嚴重偏離的狀態，張權必須找到挽救意識核心的辦法，才能保住她瀕臨崩潰的性命。”
“一次偶然的實驗意外，他發現了光暗元素。”趙文研頓了頓，繼續說道，“對無能力者的他來說，竟也能在那種元素裡感受到龐大的力量。他試著收集這種粒子，想用這種辦法去植入楊月到體內，以治愈意識核心。他確實成功了，但那點力量對楊月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於是他開始秘密謀劃，想通過大規模元素粒子對撞，直接產生更多光暗元素，甚至形成能量聚合體，還對外宣稱這是能改變世界的力量。”
“隻可惜……”趙文研的聲音裡添了幾分悵然，“還沒等見證光暗元素完全成型，楊月就先一步離世。可那時的張權，依舊夜以繼日地泡在實驗室裡。他認定楊月承受的所有痛苦，根源都在政府的不作為——明明知道發電站有核泄漏風險，還逼著楊月他們下井作業。沒過多久，張權就在那場爆炸裡沒了蹤跡。後來趕來的搜救隊說，他們連他的屍體都沒找到。”
“為了複仇，拉全世界來陪葬嗎？”徐引低聲自語，目光轉向麥田裡那些倒斃的士兵，“那這群軍隊又是怎麼回事？”
“這還用說？”許浩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把槍，掂量了兩下，“多半是為了即將到來的叛亂，專門雇傭的外來軍隊。一般槍械出廠都會有固定編號，你看這些槍的編號……”
徐引湊過去看，槍身上的編號被數道刀痕劃得亂七八糟，早已模糊不清。他接過許浩遞來的槍，手指在冰冷的金屬表麵摩挲著，轉了兩圈又遞了回去。
“等等……這裡還有個東西。”趙文研忽然開口叫住兩人，隻見他從剛才那個信封的夾層裡，摸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銀色u盤，邊緣還沾著點信封內襯的紙屑。
“這是什麼？”許浩立刻走了回來，好奇地盯著那個u盤。
趙文研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便攜式u盤讀取器，將u盤插進去，又連上自己的手機。屏幕亮了兩下，一個視頻窗口隨即在手機界麵上彈了出來。
“你他媽叮當貓啊，口袋裡什麼東西都有？”徐引忍不住吐槽。
“你管的著嗎？”
“看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有好東西也不分享一下？”
徐引聞聲轉頭，隻見剩下的幾人也從彆墅裡走了出來，孫嘉明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麵包，算做是自己的夜宵？於利亞的發梢有些淩亂，顯然是剛從睡夢中被叫醒。
“你們聽過光暗元素嗎？”徐引揚了揚手裡的報告紙，問道。
“有點耳熟。”孫嘉明挑了挑眉，指尖在下巴上蹭了蹭，像是在搜刮記憶，“好像在哪本禁刊上見過。”
“那不是國家機密級彆的東西嗎？”於利亞語氣肯定，“傳言早年確實有實驗團隊造出了新的元素粒子，但一場非法實驗引發大災難後，這東西就徹底銷聲匿跡了，連相關檔案都被封存了。”
“現在它又出現了。”徐引的聲音沉了沉。
“啊？”眾人都愣住了，孫嘉明嘴裡的麵包差點掉下來。
徐引把手中的報告分發給剛到的幾人，又將方才和趙文研的談話簡明扼要地複述了一遍。紙張翻動的沙沙聲裡，每個人的臉色都漸漸凝重起來。
“這麼說，那個叫張權的，是準備卷土重來了？”孫嘉明捏著紙頁的手指微微用力，邊緣都被攥出了褶皺。
“我們有實錘證明他真的得到光暗元素了嗎？”陳野插了句嘴，目光掃過眾人。
“有，你看這個。”趙文研把插著外接u盤的手機遞過去，屏幕還亮著，正停在視頻開始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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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野接過來點開，屏幕裡立刻出現一道背影。那人站在空曠的實驗室中央，雙手平舉，淡黃色的光元素粒子與深灰色的暗元素粒子正安靜地懸浮在掌心，像兩團被馴服的星火。
“那是……光元素和暗元素？”於利亞湊近了些，眼睛微微睜大。
下一秒，那人猛地高舉雙手，兩股元素粒子團瞬間撞在一起。劇烈的碰撞發出轟然巨響，刺目的白光瞬間吞噬了整個屏幕，幾人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數秒後，光芒緩緩褪去，那人慢慢放下手臂，緩緩轉過身來——他掌心赫然托著一團從未見過的神秘粒子，那團發光的紫色粒子團正緩緩旋轉，邊緣泛著幽幽的光暈。
“那就是……光暗元素？”孫嘉明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不由自主地把頭又往前湊了湊。
“嗯，不會錯的。”趙文研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看起來張權不僅活著，還真的掌控了光暗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