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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商號易主、煤礦換姓:張作霖的搞錢手段有多“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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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十一年冬,奉天城的雪下得發狠,鵝毛片子砸在青石板上,轉眼就積起半尺厚。北市場的乞丐蜷縮在糧棧牆角,凍得發紫的手攥著半塊硬邦邦的窩頭,而街對麵的大帥府,朱紅大門敞著條縫,裡麵飄出的炭火氣混著臘肉香,能飄出半條街。

警察廳副廳長錢緊揣著懷裡的銅暖爐,爐子裡的炭早熄了,隻剩點餘溫貼在胸口。他剛從城門樓子過來——遼西巨匪杜立三的屍首還掛在那兒,凍得硬挺挺的,臉上的刀疤在雪光裡泛著青黑。可比起這具屍首,更讓他心頭發沉的,是方才路過大帥府後院時看見的景象:三十輛騾車排成隊,車轅上掛著奉天軍械局的腰牌,車簾縫裡漏出的銀錠子,滾在雪地裡像撒了一地碎月亮。

“錢老弟,站這兒喝西北風呢?”厚重的狐裘披風突然搭在肩上,帶著股馬奶酒的暖香。張作霖邁著八字步從門裡出來,棗紅色的緞麵馬褂襯得他臉色發亮,指尖那枚翡翠扳指轉得飛快,綠光在雪地裡晃得人眼暈。“跟我瞧瞧去,杜立三這混球藏的‘家底’,夠咱奉天城吃三年。”

錢緊跟著他穿過抄手遊廊,廊下掛著的紅燈籠被風吹得晃悠,光影落在張作霖臉上,一半明一半暗。後院空地上,十幾個兵卒正掄著斧頭劈油布缸,凍硬的油布裂開時發出“哢嚓”聲,像凍碎的冰。第一缸掀開時,白花花的銀元“嘩啦啦”滾出來,有個小兵沒接住,銀元砸在他腳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也不敢哼聲;第二缸是碼得齊整的金條,每根都有手指粗,凍得發烏的銅鎖被斧頭劈碎時,濺起的金屑粘在雪上,竟比燈籠還亮。

“這小子,比我當年當貨郎時精明多了。”張作霖蹲下身,拿起塊馬蹄金在手裡掂了掂,金塊上還留著杜立三的私印——一個歪歪扭扭的“杜”字。他突然抬頭看向錢緊,眼神裡帶著點說不清的笑意:“聽說你老家通遼有片荒地?十二萬坰,荒得能長草。”

錢緊心裡“咯噔”一下,攥著暖爐的手瞬間出了汗。他老家確實有片地,是父親留下的薄產,可哪有十二萬坰?這分明是張作霖在給他“塞好處”——三天前他還在查“剿匪軍械去向”,軍械局的老周偷偷塞給他張單子,上月繳獲的兩百支德國步槍,竟出現在熱河的軍火市場,買家落款是“三佘糧棧”——那是張作霖的私號,掌櫃的是他拜把子兄弟張景惠。

“大帥,這……”錢緊剛要推辭,張作霖已笑著拍他肩膀,指腹上的老繭蹭得他肩頭發疼:“就這麼定了。每畝給你按三成租子算,往後你家小子娶媳婦,彩禮我包了。”話裡是熱乎的,可錢緊聽得明白,這哪是賞地,是把他的名字釘在張家的賬本上——往後再查軍械、查糧棧,先得想想自家這“十二萬坰地”是怎麼來的。

當晚錢緊回了家,剛進門就看見媳婦在抹眼淚。炕桌上擺著碗稀粥,飄著幾粒米,五歲的女兒攥著空碗,小嘴撅得能掛油瓶。“今兒去糧棧買米,掌櫃的說沒糧了,可我明明看見大帥府的車拉著糧往碼頭去。”媳婦的話剛落,院門外傳來敲門聲,是警察廳的小吏,手裡拎著兩袋白麵,說是“大帥賞的”。錢緊看著那袋白麵,突然想起白天在大帥府後院看見的場景:金條堆得比人高,而自家閨女,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轉過年來開春,奉天城的雪化了,街麵上淌著黑泥水,錢緊又被張作霖叫到府裡。這次不是後院,是書房——紫檀木八仙桌上攤著張麻紙,寫著“厚發合公司章程”,旁邊壓著張一百萬元的銀票,票麵上“奉天官銀號”的紅印格外紮眼。

張作霖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杯熱茶,水汽繞著他的臉轉,把那雙精明的眼睛遮得模糊。“這是官銀號的公款,”他呷了口茶,聲音慢悠悠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硬氣,“你去跟厚發合的王老板說,這錢算我入的股,每月分紅得按時送進府。少一個子兒,你這副廳長的烏紗帽,我就給你摘了。”

錢緊捏著那張銀票,指尖發顫。厚發合他知道,是城裡的老字號,掌櫃的王敬堂是河北來的商人,為人實誠,做布匹生意十幾年,攢下點家業。可張作霖這哪是入股,是強搶——一百萬元,抵得上厚發合十年的利潤。

他硬著頭皮去了厚發合,剛進門就聽見算盤珠子響。王敬堂正蹲在賬房裡對賬,看見他進來,忙起身讓座,臉上堆著笑,眼角卻藏著疲色。“錢廳長,您咋來了?”等錢緊把張作霖的意思說完,王敬堂手裡的算盤“啪嗒”掉在地上,算珠滾了一地。“錢廳長,您救救我!”他拽著錢緊的袖子,聲音都帶了哭腔,“咱這小商號本小利薄,去年冬天進的貨還沒賣完,哪架得住大帥這麼‘入股’?”

錢緊心裡發酸,卻隻能彆過臉:“王老板,大帥的意思,我勸不動。”可他沒說的是,出門時他看見張作霖的副官跟在後麵,手裡攥著份“舉報信”,信上寫著“厚發合私藏日貨”——那是他前天才從大帥府倉庫裡見過的棉布,印著“大日本帝國”的字樣,是張作霖去年從日本人手裡換軍火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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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警察廳就接到了舉報。錢緊帶著人上門時,兵卒從貨棧地窖裡搜出了那些“日貨”,王敬堂癱在地上,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錢緊看著他花白的頭發,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也是個小商人,當年被土匪搶了貨,一氣之下吐了血,沒多久就走了。可他不能幫王敬堂,張作霖的人就站在旁邊,手裡的槍托在地上敲得“篤篤”響。

王敬堂最終認了“罪”,把商號半數股份拱手讓給張作霖。錢緊去送第一個月分紅時,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張景惠的聲音:“大哥,邊業銀行的資本金還差一千萬,厚發合這錢來得正好。”他推開門,看見張作霖正把一疊銀票塞進邊業銀行的賬本裡,賬本上寫著“資本金兩千萬”,其中一半,都是從各個“厚發合”這樣的商號裡“融”來的。

“錢老弟來了?”張作霖沒避著他,指著牆上的地圖笑,“你看,這奉天紡紗廠的機器下周就到了,是用杜立三的白銀從英國換來的。往後咱發行的‘天良’紙幣,背麵就印這廠房——老百姓看見廠房,才信咱的錢管用。”

錢緊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地圖上的奉天紡紗廠被紅筆圈著,旁邊是八道壕煤礦、鶴崗煤礦,十幾個紅點連成一片。他突然想起上個月去八道壕煤礦視察的事:黑黢黢的煤塊從傳送帶運出來,堆得像小山,張作霖指著遠處的煙囪笑:“錢老弟,你看這煙,每一縷都是金子。”那時他還不知道,這煤礦的原主是直隸來的商人,前一天還在大帥府求張作霖“關照”,說願意把利潤分他三成,結果第二天就被安了個“通匪”的罪名,家產全充了公,人被押回了直隸,再也沒回來。

民國十年北方大旱,奉天城的糧價像坐了火箭,一斤米能換半塊銀元。錢緊家裡的米缸見了底,媳婦把陪嫁的銀鐲子當了,才換回來兩斤雜麵,煮成糊糊,女兒喝了兩口就吐了,說“剌嗓子”。可大帥府的糧棧卻天天往外運糧,騾車一輛接一輛往碼頭去,揚起的塵土裡,都帶著米香。

他忍不住問張作霖的貼身副官李德標:“李副官,大帥囤這麼多糧,是要賑災吧?城裡都快餓死人了。”李德標往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賑啥災?昨晚天津來的商船剛拉走一船,一斤糧在奉天賣兩文,到天津能賣六文,三倍利!”

錢緊的心沉了下去。前幾天省長召集官員開會,說省裡撥了五十萬銀元賑災款,讓各部門配合張作霖放糧。可現在看來,這賑災款怕是進了張作霖的糧棧。當晚他就帶著兩個親信去查糧棧,賬房先生哆哆嗦嗦地遞上賬本,油燈下,錢緊翻到第一頁就愣了——賑災款的撥付記錄後,蓋著張作霖的私印,紅得刺眼,可款項去向卻寫著“購糧”,收款人是“三佘糧棧”。

更讓他心驚的是,賬本裡夾著張紙條,是上海彙豐銀行的存款單,戶名是“張學良”,金額一百萬銀元。張學良是張作霖的長子,去年剛去日本留學,聽說在東京住的是洋樓,雇的是廚子,日子過得比當地貴族還滋潤。

“錢廳長,查得怎麼樣?”突然有人在身後說話,錢緊嚇得手一抖,賬本掉在地上。張作霖站在門口,手裡攥著根馬鞭,馬靴上還沾著泥——看樣子剛從碼頭回來。他彎腰撿起賬本,翻到存款單那頁,慢悠悠地把單子揣進懷裡,臉上沒什麼表情:“我兒學良在日本讀書,總得給點零花錢。不然讓人瞧著,咱張家連個兒子都養不起。”

錢緊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大帥,可這是賑災款……”

“賑災款怎麼了?”張作霖打斷他,馬鞭往糧囤上一指,囤裡的麥子堆得冒尖,“災民要吃,我張家也得活。不賺這錢,邊業銀行的紙幣拿什麼兌付?城裡的兵拿什麼發餉?”他頓了頓,突然湊近錢緊,聲音壓得很低:“你忘了你老家那十二萬坰地?忘了你家小子碗裡的白麵?錢老弟,水至清則無魚,這道理你得懂。”

那天晚上,錢緊在自家院裡刨了個坑,把查糧棧的記錄埋了進去。月光灑在地上,白得像雪,他看著奉天城裡家家戶戶掛著的“求雨幡”——竹竿上挑著塊破布,寫著“蒼天保佑”,風一吹就飄得晃悠。而大帥府後院,新砌的金庫剛完工,磚縫裡還留著水泥的潮氣,裡麵堆著從京津賺來的銀元,每一塊都沾著災民的汗味。

幾天後,奉天城裡放了次糧,每人能領兩斤雜糧。老百姓排著隊,手裡拿著破碗,對著大帥府的方向磕頭,說“大帥仁慈”。錢緊站在街邊,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眼睛發澀。他想起王敬堂——厚發合被張作霖占了股份後,生意一落千丈,上個月王敬堂的老母親病死了,沒錢買棺材,還是街坊湊錢幫他辦的喪事。

民國二十年九月十八日夜,錢緊睡得正沉,突然被“砰砰”的槍聲驚醒。他抓起放在枕頭下的手槍,剛推開門,就看見奉天城裡火光衝天,日軍的裝甲車在街上橫衝直撞,車燈照得夜空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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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府!”錢緊心裡一急,撒腿就往大帥府跑。可他剛到街口,就被幾個日本兵攔住了——卡車堵在大帥府門口,車鬥裡堆著沉甸甸的木箱,箱蓋沒蓋嚴,露出裡麵金燦燦的金條,在火光裡泛著冷光。

“錢廳長,來得正好。”一個穿著黃呢子軍裝的日軍少佐走過來,是阪垣征四郎,去年還來奉天“訪問”過,和張作霖一起喝過酒。他手裡拿著份清單,笑著遞到錢緊麵前,日語混著蹩腳的中文:“奉天皇陛下命令,接收張氏家產。你看,這八萬根金條,每根都刻著‘張’字,真是整齊。”

錢緊的目光掃過清單,手指忍不住發抖:邊業銀行黃金四萬七千兩、現金六千萬;大帥府金庫金條八萬根、文物兩百七十件;通遼土地二十萬坰、鶴崗煤礦股權……每一項都曾是他親手經手的“賬”——那四萬七千兩黃金,是他陪著張作霖從官銀號運過去的;那二十萬坰土地,有他“名下”的十二萬坰;就連那些文物,有幾件還是他跟著張作霖去北平“收購”的,實則是從落魄王爺家裡強買的。

“這些都是中國的東西!”錢緊突然紅了眼,伸手就要去搶清單,卻被旁邊的日本兵用槍托砸在胸口,疼得他彎下腰,嘴裡腥甜發苦。他看著日本兵把木箱往車上搬,金條碰撞的聲音“叮當”響,像在敲他的骨頭。

他突然想起張作霖生前常說的話:“錢是靠山,可槍杆子才是裝錢的匣子。”那時張作霖的奉軍有二十萬兵力,手裡有德國步槍、日本大炮,誰都不敢惹。可去年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死,張學良接手奉軍後,忙著和南京政府合流,把主力調去了關內,奉天城裡隻剩幾萬新兵——槍杆子折了,裝錢的匣子,自然被人端走了。

“錢廳長,彆激動。”阪垣征四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滿是嘲諷,“你們中國人常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跟著皇軍乾,這些家產,少不了你的好處。”錢緊猛地推開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我是中國人!”

那天夜裡,錢緊蹲在街口,看著日軍的卡車浩浩蕩蕩地離開,車尾揚起的塵土落在他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他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天,張作霖在大帥府後院笑著對他說“錢是賺不完的”;想起王敬堂癱在地上哭的樣子;想起女兒攥著空碗的小臉……那些堆得比山高的金條、銀元,終究沒留住。

後來他聽說,張學良帶著部分存款去了北平,用那些錢擴建了東北大學,給學生蓋了新宿舍,還捐了不少給抗日救國會。有次他在報紙上看見張學良的照片,穿著西裝,頭發梳得整齊,可眼裡沒了當年在奉天時的意氣——大概是知道,父親留下的家產,大半都成了日軍的戰利品。

再後來,奉天改名叫沈陽,張家在大陸的實業全歸了國家。邊業銀行變成了人民銀行,八道壕煤礦裡的煤,再也不是誰家的私產,而是供老百姓取暖、工廠開工的燃料。錢緊還在警察廳當差,隻是不再查軍械、查糧棧,而是跟著隊伍去剿匪、去救災——他終於不用再對著那些“黑賬”難受,不用再在張作霖的恩威裡掙紮。

民國三十八年,錢緊已是滿頭白發,退休後在沈陽故宮附近擺了個修鞋攤。每天太陽升起來時,他就推著攤子出門,把針線、鞋油擺得整齊。偶爾能看見遊客圍著大帥府的青磚院牆拍照,有穿西裝的,有穿旗袍的,笑著說“這就是當年張作霖住的地方”。

有天下午,一個年輕遊客蹲在他攤前修鞋,看著不遠處的大帥府,突然問:“大爺,聽說當年張作霖有三億家產,是真的嗎?”

錢緊低頭擦著鞋油,老繭縱橫的手慢慢蹭過鞋麵,鞋油在陽光下亮得像當年的金條。他聲音輕得像風,帶著點歎息:“哪有什麼三億?不過是一缸白銀換了片地,一船糧食賺了筆錢,最後都散在風裡了。”

風從街對麵吹過來,帶著故宮角樓的槐花香。錢緊抬起頭,看見大帥府的朱紅大門開著,遊客們進進出出,沒人再提當年的金條、銀元,隻在導遊的講解裡,偶爾聽見“張作霖”三個字——不是什麼“財神”,是個在亂世裡掙紮的軍閥,留下座空宅子,供後人評說。

他低下頭,繼續擦鞋。鞋麵上的光,亮得溫柔,再也沒有當年金條那種紮眼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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