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水鏡先生和錢緊對賬,發現這個月已經賺了兩百多兩銀子。錢緊高興地說:“先生,咱們現在賺了這麼多錢,是不是可以開個鋪子了?不用再借茶館的後堂了。”
水鏡先生看著賬簿,若有所思地說:“開鋪子是遲早的事,但不是現在。咱們現在借茶館的地方,不用付房租,還能靠王掌櫃和趙先生吸引客人,成本低,利潤高。等什麼時候咱們的客人多到茶館裝不下了,再開鋪子也不遲。”
他頓了頓,又說:“做生意,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要長遠打算。現在咱們要做的,是積累客戶和口碑,等時機成熟了,再擴大生意——這叫‘穩步發展’,不能急。”
錢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賬簿上的銀子數,心裡充滿了期待。他知道,跟著水鏡先生,以後肯定能賺更多的錢,而水鏡先生的賺錢門道,還遠不止這些。
入夏後的汴京越來越熱鬨,州橋附近的商鋪擠滿了人,茶館裡更是座無虛席。水鏡先生的生意也跟著紅火,每天都有趙先生介紹的客人,賬簿上的銀子數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可水鏡先生卻沒那麼高興,反而經常對著賬簿發呆。
錢緊不解:“先生,咱們現在每天能賺十幾兩銀子,您怎麼還不開心?”
水鏡先生放下賬簿,歎了口氣:“傻小子,咱們現在賺的都是小銀子。真正的大錢,在權貴手裡。你想想,普通商人一次最多花二十兩銀子算卦,可權貴們,隨便一筆生意就是上千兩,隻要能讓他們信咱們,賺的錢比現在多十倍。”
錢緊眼睛一亮:“那咱們怎麼才能接觸到權貴啊?他們都住在深宅大院裡,不會來茶館算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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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急,會有機會的。”水鏡先生指了指窗外,“你看那輛馬車,車廂是紫檀木的,拉車的馬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車裡坐的,肯定是權貴。”
錢緊順著看過去,果然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茶館門口,一個穿錦袍的管家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茶館,四處張望。王掌櫃趕緊迎上去:“這位爺,您要點什麼茶?”
管家擺擺手:“我不是來喝茶的,是來找個叫水鏡的算命先生。我家大人最近遇到點煩心事,想請他去府上算一卦。”
水鏡先生心裡一喜,趕緊走過去:“在下就是水鏡。不知府上大人是?”
管家上下打量了水鏡先生一眼,傲慢地說:“我家大人是禮部侍郎李大人。你要是算得準,賞錢少不了你的;要是算不準,小心你的腦袋!”
水鏡先生拱了拱手:“請管家放心,在下定不會讓李大人失望。錢緊,你看好賬簿,我去去就回。”
跟著管家上了馬車,水鏡先生心裡卻在盤算:禮部侍郎負責科舉、禮儀,最近汴京要舉行科舉考試,李大人的煩心事,多半和科舉有關。他得好好準備,抓住這個機會,賺權貴的銀子。
馬車停在一座氣派的府邸前,門口掛著“李府”的匾額。水鏡先生跟著管家走進客廳,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官員坐在太師椅上,麵色凝重,正是李侍郎。
“你就是水鏡先生?”李侍郎開口了,聲音低沉,“我聽說你在汴京算卦很準,今天請你來,是想讓你算一算,這次科舉考試,我的兒子能不能中舉。”
水鏡先生心裡有數了,他早就聽說李侍郎的兒子李公子學問一般,卻想中舉,李侍郎為此托了不少關係。他趕緊說:“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好好算。隻是科舉之事關係重大,不能用普通的銅錢卦,得用‘文昌卦’——用筆墨紙硯當卦具,才能算得準。而且這文昌卦需要耗費大量心神,還得用‘狀元墨’來畫符,成本較高,需要五十兩銀子。”
李侍郎毫不猶豫地說:“五十兩就五十兩!隻要我兒子能中舉,五百兩我也願意出!”
水鏡先生讓管家準備筆墨紙硯和狀元墨,自己則開始擺卦具。他把筆墨紙硯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擺放,然後拿起狀元墨,在紙上畫了一道符,嘴裡念念有詞。
“大人,”水鏡先生突然停下手,眉頭皺起,“您兒子的卦象不太好啊——‘文昌星被遮蔽’,是有人在暗中作梗,怕是中舉無望。”
李侍郎猛地站起來,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什麼?有人作梗?是誰?先生,您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水鏡先生壓低聲音,“我聽說這次科舉的主考官是張大人,張大人最看重‘孝道’。您可以讓公子寫一篇關於孝道的文章,在考試前送給張大人,再讓公子每天焚香祭拜文昌帝君,我再給您一張‘狀元符’,貼在公子的書房裡,這樣就能化解災禍,中舉有望。”
他頓了頓,又說:“這狀元符是用朱砂混著狀元墨畫的,還得在文昌帝君像前供奉三天,比普通的符靈驗百倍。這符加上之前的文昌卦,一共收您一百兩銀子。”
李侍郎趕緊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水鏡先生:“多謝先生!我這就按您說的做!要是我兒子真能中舉,我一定重謝您!”
水鏡先生接過銀子,心裡暗暗高興——他早就從茶館裡的秀才口中得知,主考官張大人確實看重孝道,而且李公子的文章寫得一般,隻有從“孝道”入手,才有機會中舉。他把這些信息結合起來,再用卦象和符紙包裝一下,就賺了一百兩銀子。
等水鏡先生回到茶館,錢緊趕緊迎上來:“先生,您回來了!怎麼樣?李大人給了多少賞錢?”
水鏡先生把一百兩銀子放在桌上,笑著說:“一百兩。這就是權貴的生意,比普通客人賺得多十倍。”
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錢緊,錢緊聽得目瞪口呆:“先生,您怎麼知道主考官看重孝道啊?還有狀元符,您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都是從茶館裡聽來的。”水鏡先生解釋道,“每天都有秀才來茶館喝茶,他們會聊科舉的事,主考官的喜好、考試的重點,他們都知道。我把這些信息記下來,遇到需要的客人,就能用上。這就是‘信息差’——我知道的,客人不知道,我就能靠這個賺錢。”
他頓了頓,又說:“至於狀元符,我早就畫好了一批,就等著遇到權貴客人的時候賣。做生意,要提前準備,不能等客人來了再臨時抱佛腳。”
可沒過幾天,李侍郎又派人來請水鏡先生了。這次來的管家臉色很難看,說李公子按水鏡先生的辦法做了,可還是沒中舉,李侍郎很生氣,要水鏡先生給個說法。
錢緊嚇得臉都白了:“先生,咱們怎麼辦?李侍郎是大官,要是他發怒,咱們就完了!”
水鏡先生卻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道袍,對管家說:“請回複李大人,在下這就過去,給大人一個滿意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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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李府,李侍郎正坐在客廳裡,臉色鐵青。見了水鏡先生,他冷冷地說:“水鏡先生,你說我兒子能中舉,可結果呢?他連個舉人都沒中!你是不是騙我?”
水鏡先生拱了拱手,平靜地說:“大人息怒。在下並沒有騙您。您兒子雖然沒中舉,但這是好事。您想想,這次科舉的榜眼,是宰相的侄子,要是您兒子中舉了,宰相肯定會以為您在和他爭權,以後肯定會打壓您。現在您兒子沒中舉,宰相不會把您當對手,您反而能在官場更安穩。”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我看您兒子的八字,今年中舉是‘早成’,早成者多磨難;明年中舉是‘晚成’,晚成者多富貴。明年的主考官是您的同窗王大人,到時候您兒子再考,肯定能中舉,而且能中個好名次。”
李侍郎愣住了,仔細一想,確實有道理。宰相一直打壓異己,要是自己的兒子中舉了,說不定真會被宰相盯上。他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先生說得有道理。是我錯怪您了。那明年我兒子考試,還得請先生幫忙。”
水鏡先生笑了笑:“大人放心,明年我一定幫公子算個好卦。不過明年的科舉更重要,需要用‘九轉文昌符’,這符需要九種材料,還得在文昌帝君像前供奉九天,收您兩百兩銀子。”
李侍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沒問題!隻要我兒子能中舉,兩百兩銀子不算什麼!”
等水鏡先生回到茶館,錢緊才鬆了口氣:“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剛才我還以為咱們要完了呢。”
“做生意,遇到問題很正常,關鍵是要會化解。”水鏡先生說,“咱們這行,不能保證每次都算得‘準’,但一定要會‘圓’。李侍郎想要的不是兒子中舉,而是自己在官場安穩。我抓住這一點,把‘沒中舉’說成是‘好事’,他自然就信了。”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這次雖然沒讓李公子中舉,但李侍郎欠了咱們一個人情,以後他還會找咱們算卦,還會把親戚朋友介紹來——這叫‘長線投資’,現在花點心思化解危機,以後能賺更多的錢。”
果然,沒過多久,李侍郎就介紹了幾個官員來找水鏡先生算卦。有問官場升遷的,有問子女婚事的,水鏡先生都一一應付,賺了不少銀子。而且這些官員都很有錢,出手大方,每次算卦最少給五十兩銀子,水鏡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
這天晚上,水鏡先生和錢緊對賬,發現這個月已經賺了五百多兩銀子。錢緊高興地說:“先生,咱們現在賺了這麼多錢,是不是可以開個大鋪子了?就叫‘水鏡卦館’,肯定能吸引更多客人!”
水鏡先生看著賬簿,若有所思地說:“開鋪子的時候到了。不過咱們不能開普通的卦館,要開‘高端卦館’,隻接待權貴和富商。咱們要把卦館裝修得氣派點,再雇幾個夥計,把生意做大做強。”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咱們還要推出‘會員製’,給經常來算卦的客人辦會員卡,充值一百兩銀子送十兩,充值五百兩送六十兩。這樣能留住客人,讓他們長期來消費——這叫‘客戶粘性’,能讓生意更穩定。”
錢緊聽得眼睛都亮了,趕緊在賬簿上寫下“開高端卦館,推出會員製”。他知道,跟著水鏡先生,他們的生意就要進入新階段了,而水鏡先生的賺錢門道,還會越來越多。
宣和三年的秋天,汴京城裡最熱鬨的事,莫過於水鏡先生的“水鏡卦館”開張了。卦館開在最繁華的馬行街,門麵是三間寬敞的瓦房,門口掛著塊黑漆金字的匾額,上麵寫著“水鏡卦館”四個大字,氣派非凡。
卦館裡裝修得更是講究,地上鋪著青磚,牆上掛著山水畫,客廳裡擺著紫檀木的桌椅,還有兩個冰盆降溫。水鏡先生還雇了兩個夥計,一個負責迎客,一個負責打掃,錢緊則成了“賬房先生”,專門管記賬和收賬。
開張第一天,李侍郎就親自來道賀,還送了塊“神機妙算”的匾額。不少官員和富商也來捧場,卦館裡擠滿了人,水鏡先生忙得不可開交,一天就賺了兩百多兩銀子。錢緊拿著賬簿,笑得合不攏嘴:“先生,咱們這卦館真是太火了!以後肯定能賺更多的錢!”
水鏡先生卻沒那麼樂觀,他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眉頭微微皺起:“傻小子,生意越火,越容易引來麻煩。咱們開了高端卦館,搶了不少同行的生意,他們肯定會來搗亂。”
果然,沒過幾天,就出了事。一個富商在卦館算完卦,回去後就說水鏡先生算得不準,還說水鏡先生賣的符是假的,騙了他一百兩銀子。消息很快傳遍了汴京,不少本來想來算卦的客人,都打了退堂鼓。
錢緊急得直跺腳:“先生,這可怎麼辦?要是沒人來算卦,咱們的卦館就要倒閉了!”
水鏡先生卻很平靜,讓夥計把那個富商請過來。富商一來,就指著水鏡先生的鼻子罵:“你這江湖騙子!你說我這次去江南做生意能賺大錢,可我不僅沒賺錢,還虧了五十兩銀子!你趕緊把一百兩銀子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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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先生讓夥計給富商倒了杯茶,笑著說:“這位掌櫃,您先彆急。您說說,您去江南做的是什麼生意?遇到了什麼事?”
富商喝了口茶,怒氣衝衝地說:“我去江南買絲綢,本來想運回來高價賣出,可路上遇到了強盜,把絲綢都搶走了,還傷了我的夥計!你說你算得準,怎麼沒算到我會遇到強盜?”
水鏡先生點點頭:“原來如此。您還記得我給您的卦辭嗎?‘利涉大川,先凶後吉’。‘利涉大川’是說您去江南做生意能賺錢,‘先凶後吉’是說您會遇到點小麻煩,但最後會有好結果。您現在遇到了強盜,是‘先凶’,接下來就該‘後吉’了。”
他頓了頓,又說:“我給您的那張‘平安符’,您帶在身上了嗎?”
富商摸了摸袖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帶是帶了,可也沒管用啊!”
“您看這符。”水鏡先生接過符,指了指上麵的朱砂痕跡,“這符上的朱砂已經淡了,說明它幫您擋了災禍。要是沒有這符,您不僅會丟了絲綢,還會丟了性命。而且您想想,強盜搶了您的絲綢,肯定會去賣,您隻要去江南的當鋪打聽,肯定能找到強盜的蹤跡,把絲綢找回來。”
富商半信半疑,但還是按水鏡先生說的做了。沒過幾天,他真的在江南的一家當鋪裡找到了自己的絲綢,還抓住了強盜,不僅沒虧本,還賺了不少錢。他趕緊來卦館道歉,還給水鏡先生送了塊“活神仙”的匾額。
這件事之後,水鏡卦館的名聲更響了,來算卦的客人比以前還多。可水鏡先生知道,這隻是開始,同行的暗算還會再來。
果然,沒過多久,馬行街上又開了一家卦館,叫“神機卦館”,老板是個叫清風的算命先生。清風先生以前在京城很有名,據說算卦很準,不少官員都找他算過。他開的卦館就在水鏡卦館隔壁,裝修得比水鏡卦館還氣派,還推出了“算不準不要錢”的活動,吸引了不少客人。
錢緊看著隔壁卦館裡擠滿了人,心裡很著急:“先生,清風先生搶了咱們的客人,咱們怎麼辦?要不咱們也推出‘算不準不要錢’的活動?”
水鏡先生搖搖頭:“不行。‘算不準不要錢’看似吸引人,實則是給自己挖坑。咱們這行,沒有絕對的準不準,要是遇到難纏的客人,就算咱們算得再準,他也會說不準,到時候不僅賺不到錢,還會壞了名聲。”
他頓了頓,又說:“咱們不能跟他比價格,要跟他比‘差異化’。他算卦靠的是生辰八字,咱們就推出‘麵相+八字’的組合卦;他賣普通的符,咱們就推出‘定製符’——根據客人的具體情況畫符,比普通符更靈驗。”
錢緊眼睛一亮:“定製符?怎麼定製啊?”
“比如客人問財運,咱們就根據他的生辰八字,在符上加上他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客人問姻緣,咱們就加上他心儀對象的名字。這樣符就成了‘專屬符’,客人會覺得更靈驗,也願意花更多的錢買。”水鏡先生解釋道。
他當即讓夥計準備材料,推出了“定製符”服務,定價兩百兩銀子一張,比普通符貴了十倍。可沒想到,還是有不少客人願意買。有個官員想升遷,花兩百兩銀子買了張“升遷符”,還真的在三個月後升了官。消息傳開,定製符成了水鏡卦館的“招牌產品”,不少客人專門來買定製符,水鏡卦館的生意又紅火起來。
清風先生見沒搶過水鏡先生的客人,又推出了“免費算卦”活動——每天前三個客人免費算卦,吸引了不少百姓。可百姓大多沒錢買符,清風先生雖然賺了名聲,卻沒賺多少錢。
水鏡先生見狀,又推出了“高端套餐”——花五百兩銀子,不僅能算卦、買定製符,還能讓水鏡先生親自上門看風水,每個月還能免費谘詢一次。這個套餐吸引了不少權貴和富商,他們不差錢,就想享受高端服務。
有個富商花五百兩銀子買了高端套餐,水鏡先生親自去他家看風水,告訴他家裡的財位在客廳的東南角,讓他在那裡放個魚缸。富商照做了,沒過多久,生意真的好了起來,賺了不少錢。他又介紹了幾個朋友來買高端套餐,水鏡先生賺了不少銀子。
清風先生見水鏡先生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心裡很不服氣,就想了個壞主意。他買通了水鏡卦館的一個夥計,讓夥計在水鏡先生的符紙上做手腳——把朱砂換成普通的紅顏料,讓符失去“靈性”。
沒過幾天,就有客人來找麻煩,說買的定製符沒用。水鏡先生趕緊檢查符紙,發現朱砂被換了。他心裡明白,是清風先生搞的鬼。他沒有聲張,而是把那個夥計叫到跟前,問清了事情的經過。
“先生,我錯了!是清風先生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換朱砂的!您饒了我吧!”夥計哭著說。
水鏡先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起來吧。你要是願意幫我做一件事,我不僅不怪你,還會給你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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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趕緊點頭:“願意!願意!先生您吩咐!”
水鏡先生讓夥計把換下來的朱砂偷偷送到清風卦館,放在清風先生的符紙旁邊。然後他讓人去官府報案,說清風先生用假朱砂畫符,欺騙客人。
官府派人去清風卦館搜查,果然找到了假朱砂,還有水鏡先生的夥計送過去的真朱砂。清風先生百口莫辯,被官府抓了起來,神機卦館也被查封了。
這件事之後,水鏡卦館成了汴京城裡最有名的卦館,再也沒有同行敢來搗亂。錢緊看著賬簿上的銀子數,高興地說:“先生,咱們現在是汴京第一卦館了!以後肯定能賺更多的錢!”
水鏡先生卻很平靜:“做生意,不能隻靠打敗對手,還要靠自己的本事。咱們能走到今天,不是因為打敗了清風先生,而是因為咱們懂客人的需求,會創新服務。以後咱們還要繼續推出新的服務,比如‘小兒取名’‘擇吉日’,把生意做得更大。”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咱們還要把生意拓展到外地,在洛陽、杭州開分店,讓更多的人知道水鏡卦館。這叫‘連鎖經營’,能讓咱們的生意越做越大,賺更多的錢。”
錢緊聽得連連點頭,心裡充滿了期待。他知道,跟著水鏡先生,他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而水鏡先生的賺錢門道,就像一本永遠讀不完的書,總能給人驚喜。
宣和四年的春天,水鏡卦館的分店在洛陽開起來了。分店的裝修和汴京的總店一樣氣派,還從汴京派了兩個有經驗的夥計過去,負責日常運營。水鏡先生則留在汴京,每天接待權貴和富商,錢緊還是負責管賬,兩個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這天,汴京城裡來了個特殊的客人——一個穿著破爛的年輕人,手裡攥著一個布包,站在卦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來。夥計想把他趕走,卻被水鏡先生攔住了:“讓他進來吧。”
年輕人走進卦館,局促地站在門口,小聲說:“先生,我……我想算一卦,可我沒錢。我隻有這個布包,裡麵是我攢了三年的乾糧,能不能抵卦金?”
錢緊皺了皺眉,剛想說“不行”,就被水鏡先生攔住了。水鏡先生讓年輕人坐下,笑著說:“可以。你想算什麼?”
年輕人眼圈紅了:“先生,我叫阿牛,是個農民。去年大旱,家裡的莊稼都枯死了,爹娘也去世了。我想來汴京找個活乾,可來了半個月,也沒找到。您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能找到活乾?”
水鏡先生拿起龜殼晃了晃,倒出銅錢:“你這卦是‘旱苗得雨’,是吉兆。你明天去城東的碼頭看看,那裡有個張老板,正在招搬運工,你去了肯定能被錄取。”
阿牛高興地給水鏡先生磕了個頭:“多謝先生!要是我找到了活乾,一定來報答您!”說完,他把布包放在桌上,轉身跑了。
錢緊看著布包裡的乾糧,不解地問:“先生,您為什麼要幫他?他根本沒錢付卦金,還占了咱們一個客人的位置。”
水鏡先生拿起一塊乾糧,放在嘴裡嚼了嚼:“傻小子,賺錢不是最重要的。咱們做的是‘人心’的生意,要是隻認錢,不認人,遲早會失去客人的信任。阿牛雖然沒錢,但他是個老實人,要是他真的找到了活乾,會把咱們的好口碑傳出去,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咱們卦館算卦。”
他頓了頓,又說:“而且我從他的麵相上看,他是個有福氣的人,以後說不定能幫上咱們的忙。這叫‘積德’,也是做生意的一種門道。”
果然,沒過幾天,阿牛就來卦館了,還帶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阿牛高興地說:“先生,這是張老板!我就是在他那裡找到了活乾!張老板聽說您算得準,也想來算一卦!”
張老板是個碼頭老板,手裡有好幾艘貨船,專門做南北貨運的生意。他坐下就說:“水鏡先生,我聽說您算得很準。我最近想運一批糧食去江南,可不知道路上會不會遇到風浪,您幫我算算?”
水鏡先生心裡有數了,他早就從茶館裡的商人那裡得知,最近江南的糧價漲得很高,運糧食去江南肯定能賺錢。他拿起蓍草,慢悠悠地說:“張老板,您這卦是‘順風行船’,路上不會遇到風浪,而且您這次運糧食,能賺不少錢。不過您要注意,糧食要裝在密封的船艙裡,避免受潮。”
他頓了頓,又說:“我這兒有張‘航海符’,貼在船上,能保您一路平安。這符是用南海的貝殼粉畫的,很靈驗,收您一百兩銀子。”
張老板毫不猶豫地掏出銀子:“多謝先生!隻要能平安賺到錢,一百兩銀子不算什麼!”
等張老板和阿牛走了,錢緊才恍然大悟:“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原來幫阿牛,是為了吸引張老板這樣的大客戶!”
水鏡先生笑了笑:“算是吧。但也不全是。做生意,要懂得‘取舍’——有時候放棄一點小利益,能換來更大的利益。阿牛雖然沒錢,但他帶來了張老板,張老板又會帶來其他的客戶,這就是‘口碑效應’,比咱們花錢打廣告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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