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巔的水簾洞內,正爆發一場“史前級”財務危機。
孫悟空蹲在那塊被猴群奉為“王座”的青石上,指尖撚著半根啃禿的香蕉,耳尖卻豎得筆直。洞外傳來老猴王顫巍巍的聲音,混著小猴子們的哭鬨——“大王,後山的桃林遭了山風,熟桃爛了三成!”“那片能編藤甲的青藤被黑風山的熊怪搶了,小的們想換些療傷的草藥都沒了法子!”“還有那澗裡的魚,最近總被水蛇攪得不上鉤,咱們過冬的乾魚怕是不夠了!”
這已是本月第三次“財務彙報”。自打他從菩提祖師那裡學了筋鬥雲與七十二變,猴群便把他捧成了天,可他這“美猴王”當得卻越來越憋屈。此前隻知領著猴群摘桃戲水,如今才發現,這花果山竟是個“空架子”——沒有穩定的資源產出,沒有防禦性資產,連換物資的“硬通貨”都湊不齊。
“啪”地一聲,香蕉皮被他捏成了泥。孫悟空猛地跳起來,青石被他踩得咯吱響:“都彆哭喪著臉!不就是缺桃、缺藤、缺魚?俺老孫去弄來!”
老猴王急忙拽住他的衣角:“大王,黑風山的熊怪有千斤力氣,傲來國的獵戶帶著弓箭,咱們惹不起啊!”
“惹不起?”孫悟空咧嘴一笑,金睛火眼在洞內掃過,最後落在洞壁上那些被猴群當裝飾的獸骨上,“俺老孫手裡的棒子還沒說話呢!但今日起,咱不跟他們硬搶——要搶,就搶那能讓花果山立住腳的‘根基’!”
他這話不是隨口說的。昨夜他躺在雲巔調息,腦子裡突然蹦出菩提祖師教他的“變化之道”——“變物易形,皆為用也”,這話猛地撞開了一扇門:變戲法算什麼本事?能把“沒用的”變成“有用的”,把“彆人的”變成“自己的”,才是真能耐!就像那樵夫用柴換米,鐵匠用刀換布,這花果山要想不餓肚子,就得有拿得出手的“硬東西”。
當天下午,孫悟空做了件讓猴群驚掉下巴的事——他把洞內所有的獸骨、枯枝堆在空地上,手指捏著法訣念念有詞。隻見那些骨頭“哢哢”作響,竟拚成了十幾副簡易的藤甲框架;枯枝則化作了捆藤用的麻繩。“都過來!”他叉著腰喊,“會編藤的跟俺去後山,剩下的去澗裡撈魚——今日撈的魚,一半曬成乾,一半給俺留著!”
猴群雖摸不著頭腦,卻也聽話地動了起來。等到日落西山,孫悟空扛著一捆青藤回來時,看見洞前擺著兩排曬架,上麵掛滿了銀光閃閃的乾魚,旁邊還堆著十幾副編好的藤甲。他眼睛一亮,抓起一條乾魚塞進嘴裡,嚼得嘎嘣響:“好!明日一早,俺去傲來國‘進貨’!”
這夜,水簾洞內燈火通明。孫悟空在青石上畫了張“地圖”——左邊是花果山,右邊是傲來國,中間畫了個大大的“錢”字。他指著地圖對老猴王說:“傲來國是人間城池,裡麵有鐵匠鋪、兵器庫,還有當鋪。咱們用乾魚換鐵器,用藤甲換草藥,再把多餘的鐵器藏起來,日後誰再敢來搶,咱們就用鐵器揍回去!”
老猴王看著那歪歪扭扭的“錢”字,突然明白了:他們的大王,不是要去“搶”,是要給花果山攢下“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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