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的第二天清晨，藥靈堡的石廳剛泛起微光，左澤就被掌心的異動驚醒。純淨養玉不再是之前溫潤的觸感，而是每隔片刻就發出一陣灼熱的震顫，如同有顆小太陽在掌心跳動，玉身的光芒也從柔和的乳白，變成了帶著淡紫紋路的流光，紋路指向的方向始終固定在城堡西北角的深處。
他坐起身，指尖摩挲著養玉的紋路，腦海中回憶起昨日廖錫安的話——藥靈堡的元力混著極淡的異域氣息。之前探測密室時，養玉的反應是警示邪力，可這次的震顫更急切，卻沒有半分危險預警，反而像是在指引什麼。左澤翻身下床，剛走到石廳門口，就撞見抱著機關箱的胡閔。
“老大，你也起了？我正想去校準探測儀，昨晚它半夜突然亂響，顯示城堡地下有能量脈衝。”胡閔晃了晃手裡的銀灰色探測儀，屏幕上還殘留著淡綠色的波動曲線，“不是邪力，也不是普通元力，信號很特殊。”
左澤眼底精光一閃，將掌心養玉亮給胡閔看：“它也有反應，一直指向西北方向。去叫上郎憲文，他的鎮魂之力能分辨異域氣息，我們去探探。”
片刻後，郎憲文抱著一本泛黃的《鎮魂要訣》趕來，剛靠近左澤就皺起眉：“老大，你身上有股很淡的空間波動，和我古籍裡記載的‘界隙氣息’很像。”他指尖泛起淡白光點，鎮魂之力輕輕觸碰到養玉，光點瞬間被養玉的紫紋吸附，“就是這股氣息，不是邪祟，但能擾動精神力。”
三人順著養玉指引的方向，穿過堆放藥材的偏廳，來到城堡西北角的石門前。這扇門比其他房間更厚重，門板上刻著早已模糊的丹道符文，胡閔掏出隨身攜帶的機關撬棍，剛插入門縫就“咦”了一聲：“門沒鎖，而且裡麵有氣流流動。”
左澤按住門把手，大浩然炁劍的金光在掌心凝聚，緩緩推門。“吱呀”一聲，塵封的木門開啟，一股比石廳更濃鬱的元力撲麵而來，其中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清涼氣息，郎憲文的鎮魂之力立刻繃緊：“就是這裡，異域氣息更明顯了，從地下傳來的。”
門後是一段狹窄的石階，石階兩側的牆壁上還嵌著幾枚早已熄滅的夜光草燈座。胡閔從機關箱裡取出三盞熒光機關燈，按下開關後，淡藍色的光芒照亮了前路，“老大，小心腳下，石階上有苔蘚，滑得很。”他走在最前麵，探測儀的屏幕始終亮著，綠色的波動曲線隨著深入越來越陡峭。
石階延伸了約莫五十米，儘頭是一間比之前發現的密室更寬敞的地下廳室。廳室中央擺著一個殘破的丹爐，爐身布滿裂紋，裡麵積滿了灰塵，四周的石壁上還殘留著煉製丹藥的焦痕，顯然是古代丹師的煉丹房。可胡閔的探測儀卻瘋狂發出“滴滴”的警報聲，屏幕上的光標直指廳室最內側的石牆。
“能量源就在那麵牆後麵，數值快破表了！”胡閔快步走過去，將探測儀貼在石壁上，屏幕瞬間被刺眼的紅光覆蓋，“老大，這不是實心牆，後麵是空的，而且有強烈的空間能量反應。”
左澤和郎憲文立刻跟上，養玉在他掌心燙得更厲害，紫紋的光芒已經蔓延到指縫，與石壁上一處不易察覺的光斑相互呼應。那光斑是淡紫色的，像一塊融化的水晶，在石壁上緩緩流轉，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泛起細微的漣漪，站在三米外都能感覺到一股輕柔的吸力。
“這光暈……和我古籍裡畫的‘界隙光暈’一模一樣。”郎憲文的鎮魂之力化作一道白光，輕輕觸向光斑，白光剛靠近就被光暈吸了進去，他臉色微變，“裡麵的空間不穩定，但氣息很純淨，沒有邪力的腐臭味，反而像……另一個世界的元氣。”
胡閔從機關箱裡掏出一把特製的合金探針，小心翼翼地插入光暈邊緣的石縫中，探針剛碰到光暈，就泛起一層淡紫光澤，“老大，這光暈有能量屏障，我的探針能檢測到空間波動，像是兩個世界的夾層。”他操控探針轉動，屏幕上跳出一串數據，“能量流動是單向的，從裡麵往外麵湧，藥靈堡的高濃度元氣，應該就是從這來的。”
左澤緩緩伸出手，指尖距離光暈還有半尺時，就感覺到一股溫和卻強勁的氣流，掌心的養玉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紫紋與光暈的顏色徹底融合。他能清晰地“看”到，光暈後麵是一片混沌的黑暗，無數精純的元力光點正從黑暗中湧出，順著光暈的縫隙滲入藥靈堡，而在元力光點中，還夾雜著幾縷極淡的黑色絲線——那是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邪力。
“不對勁。”左澤猛地收回手，養玉的金光也隨之收斂，“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通道，元氣裡混著邪力，而且能量流動太穩定，像是被人刻意引導的。”
胡閔的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的紅光開始閃爍：“老大，能量波動加劇了！光暈在擴大！”三人抬頭望去，原本隻有巴掌大的淡紫光暈，此刻已經擴散到碗口大小，流轉的速度更快，石壁都跟著微微震動起來，灰塵從頭頂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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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憲文的鎮魂之力全力展開，淡白光霧籠罩了整個廳室，他閉著眼沉聲道：“裡麵的空間在震蕩，像是有東西要穿過來，但被什麼力量擋住了。這氣息……和之前馬蜂的禦獸符文有點像，但更古老。”
左澤握緊了腰間的尖峰劍，大浩然炁劍的金光在周身縈繞：“胡閔，用你的機關固定石壁，彆讓光暈再擴大。郎憲文，守住入口，防止突發狀況。”他走到光暈正前方，養玉的灼熱感已經達到頂峰，玉身的紫紋像是活過來一樣，順著他的手臂向上蔓延。
胡閔立刻從機關箱裡取出四枚“固石釘”，按下頂端的機關後，釘子帶著“咻”的破空聲射入光暈四周的石壁，釘尾的符文亮起紅光，石壁的震動瞬間減弱。“老大，暫時穩住了，但這隻是臨時的，光暈的能量還在增強。”
左澤深吸一口氣，將養玉貼在光暈上，金光與紫紋瞬間融合，形成一道光柱刺入光暈。他能感覺到，光暈後麵的空間壁障很薄弱，像是被人用秘法撕開了一道口子，而那些元力和邪力，就是從這道口子漏出來的。“這是人為製造的空間缺口，有人在刻意引導異域元氣進來。”
話音剛落，光暈突然劇烈收縮，然後猛地膨脹，一股比之前更強的氣流噴湧而出，將左澤震得後退半步。胡閔的探測儀“砰”的一聲炸響，屏幕徹底黑屏：“老大，空間壁障破了！”
左澤眼神一凝，抽出尖峰劍，橙黃的劍光直指光暈中心：“我來打開它，你們戒備！”大浩然炁劍的金光順著劍刃注入，與養玉的光柱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更盛的光刃。他手腕翻轉，光刃輕輕挑向光暈最中心的位置——那裡是空間壁障最薄弱的點。
“嗤啦”一聲輕響，如同布帛被撕裂，淡紫光暈瞬間潰散，露出後麵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孔洞內漆黑一片，卻有濃鬱到幾乎液化的元氣湧出，夾雜著那股極淡的邪力，撲麵而來的氣流帶著細微的空間亂流，刮得人皮膚發疼。
郎憲文的鎮魂之力立刻探入孔洞，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了回來：“裡麵空間很大，元氣很純，但深處有股隱晦的能量，看不清楚。而且……這孔洞不止一個，我的鎮魂之力能感覺到，其他方向還有類似的波動，像是形成了一個陣法。”
胡閔撿起報廢的探測儀，臉色凝重：“老大，這是空間壁障的缺口。之前藥靈堡的高濃度元氣，就是從這些缺口漏進來的。但這種缺口很危險，一旦擴大，很可能會吸引異域的生物過來。”
左澤盯著孔洞內的黑暗，尖峰劍的劍光在洞口掃過，卻無法照亮深處。養玉的灼熱感已經消退，恢複了溫潤的觸感，但玉身的紫紋卻留下了淡淡的痕跡，指向城堡的其他方向。“你說得對，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為布置的陣法。”他回頭看向兩人，“我們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孔洞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需要從長計議。”
郎憲文點了點頭，鎮魂之力依舊籠罩著入口：“我守住這裡，防止有東西從孔洞裡出來。”胡閔則開始修複探測儀：“我儘快修好儀器，探測一下其他方向的能量波動，看看還有多少這樣的孔洞。”
左澤將尖峰劍收回劍鞘，養玉貼在孔洞旁，玉身的光芒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暫時擋住了元氣的噴湧：“小心行事，我去叫其他人過來。”他轉身走向石階，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人為製造的空間孔洞，引導異域元氣，這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而藥靈堡，隻是這個陰謀的冰山一角。左澤用尖峰劍輕挑，光暈處浮現出拳頭大的孔洞，孔洞內傳來濃鬱元氣與微弱邪力，確認是空間壁障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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