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營外,袁繼鹹正在苦口婆心地勸降徐勇等人,見廣陵公主駕到,連忙拱手行禮。
而徐勇等人卻拒絕行禮,他們現在不承認廣陵公主的合法性了。
“哼!說是什麼廣陵公主,可諸位以前可曾聽說過?既說是傳旨,卻不見聖旨文書,說是密旨,誰又能確定是真的?我看你們分明是假傳聖旨!”
“大……大膽!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公主的身份,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想活了嗎?!”盧九德心知自己的生死已經和貞鉬捆綁在了一起,俗稱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是貞鉬的身份被揭開,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因此連忙站出來替“廣陵公主”站台,“劉肇基總兵在此,我盧九德也在此,難道你們想說,劉總兵和我京師督營盧九德,也都是假的嗎?!”
對麵營中將士紛紛竊竊私語,是啊,他們即便不認識金貴妃的外甥女,但卻是認識劉肇基和盧九德的,要說這兩個人和彆人合謀假傳聖旨,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看到盧九德穩住了局麵,貞德不禁對這盧公公另眼相看起來。原本隻是把他抓來脅迫他參與計劃,沒想到事到如今,他已經徹底和自己坐上了一條賊船。
想到這裡,貞德不由得“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公主”突然笑了,一時間眾人不知所措。
“諸位都是我大明的將士,可否聽本宮說幾句話!”貞德高聲說道。
“左良玉父子的罪行,理應由其二人承擔,諸位將士乃是被其父子欺騙、脅迫,本宮承諾,絕不予追究!”
眾人交頭接耳,是真的嗎?朝廷真的不追究嗎?
“想必諸位將士有所耳聞,阿濟格追趕李自成,已經到了武昌。
我知道諸位當中,有忠於大明的人,也有畏敵怯戰、想要投降韃子的人。
本宮在這裡向諸位承諾:願留則留,願走則走!
願意留下抵抗清軍,忠於大明,忠於華夏的,本宮拜謝諸位,願與諸位同生共死,血戰九江!
但本宮醜話說在前麵,爾等不尊聖旨,若是不給予懲罰,難以服眾,本宮也無法對遵旨的將士交代,因此爾等願意留下的,一律官降一級,與韃子戰後有功的,本宮必定奏與陛下,為爾等官複原職,甚至加官晉爵,封侯拜將無有不可!”
至於貪生怕死,想要走的,本宮絕不阻攔!
隻要留下一半的輜重糧草、甲胄兵器,並且不得阻攔部下願抵抗清軍的士兵留下,本宮指長江與諸位盟誓,許爾等安全離開九江!
至於日後若是戰場相見,隻要不投降韃子的,本宮承諾絕不主動攻擊。”
“好了,本宮的話說到這裡,願意接受條件的,放下武器接受改編!”
“不願意接受條件的,或是非要投降韃子的,本宮就站在這裡,親自督師與爾一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諸位!是走是留,給你們一個時辰!”
很快,對麵士兵們陷入爭論,少數有血性的將士不願投降清軍,也有少數有野心的人,試圖說服裹挾大家一起離開。大多數人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個時辰之後,見對麵還沒有作出決定,貞德指示馬進忠等人排兵布陣,做出進攻的姿態。
貞德脫下女裝,換上了一身戎裝甲胄。
徐勇等人營寨中的將士,紛紛朝城牆上看去,隻見那公主披著紅色披風隨風招展,站在九江城樓上甚是英姿颯爽,這紅色的身姿,宛如盛開的紅花,在一縷朝霞中綻放。
不少將士直愣愣地看呆住了,營中開始不斷地有人低聲竊語,慢慢的,這些聲音越來越大,最終化為此起彼伏的呼叫聲。
“小的劉三乙,願追隨公主殿下,殺韃子,救百姓!”
“末將曹阿金,願追隨公主殿下,殺韃子,救百姓!”
“小的張飛虎……”
“末將李三寶……”
………
“殺韃子,救百姓!殺韃子,救百姓!”
頓時九江城內外,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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