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日晚,除了留下楊廷麟守南昌以外,貞德率領劉肇基、馬進忠、趙無極、李書恒、袁宗第、紅娘子等共計3.2萬大軍,馬銜枚、人銜葉,以星星辨彆方位,一路清理掉清軍布置在各山路要口的哨兵後,各部按計劃悄悄占據了關鍵位置。
瑞昌縣城北麵臨江,四麵環山,通往外界的通道一共有5個,分彆是西北方向通往湖北陽新的楓林鎮、西南方向通往通山縣的洪下鄉、南麵的紅嶺鄉湧泉鄉一帶、東南方向的廟基口周家地山穀,以及東北方向通往九江的永安鄉。
其中,黃天雷率領王體忠餘部1千人,把守瑞昌西部的洪下鄉。
袁宗第部,由劉芳亮率領劉體忠、劉希瑤共6千人分彆駐守紅嶺鄉、湧泉鄉和廟基口、周家地一帶,掐斷瑞昌與九江的通道,防止瑞昌清軍與九江清軍彙合。
袁宗第率領郝搖旗部4千人,並2萬原闖軍老弱家屬,大量攜帶旌旗,偽裝成數萬大軍,趁著夜色包圍住了瑞昌縣城。
而紅娘子率領本部3千人,在馬進忠騎兵的配合下,夜襲楓林鎮,在全殲了清軍駐守楓林鎮的守軍後,就地修複工事,掐斷陽新救援瑞昌的通道。
馬進忠隨後向東與貞德彙合。
隨後,貞德親自率領劉肇基、馬進忠、趙無極、李書恒,並吳學禮、張應元、張應祥共1.8萬人,朝九江進發。
大軍兵分兩路,一路由李書恒率領吳、張三人,自瑞昌北沿著長江向永安鄉進發。
另一路由貞德親自率領劉肇基、馬進忠、趙無極共9千人,全部是騎兵,趁著夜色悄悄進入九江腹地,前鋒換上清軍鎧甲和旗幟,一路騙過清軍崗哨,來到了賽湖附近。
這一路之所以這麼順利,也是因為,清軍哨兵根本沒想到,被數萬清軍包圍的九江,怎麼可能會出現上萬明軍騎兵呢?
這麼多的騎兵,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平原上在幾萬清軍的旁邊這麼大喇喇地橫衝直撞,除了八旗那幫老爺騎兵,還能是誰嘛!
於是,貞德就這麼悄悄地把清軍駐守永安鄉的高第部5千人給包圍了起來。
但這是一步險招。永安鄉北麵是長江,南麵是賽湖,東西是狹長平原,西麵通往瑞昌,東麵通往九江。
雖然此刻高第已經被貞德1萬8千人包圍了起來,但是貞德的9千騎兵,是從九江腹地穿插而來的,背後就是圍攻九江城的三萬多清軍。
一旦永安鄉戰鬥開始,聽到動靜的清軍騎兵從城東策馬奔馳過來,也隻需要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因此,貞德決定不能等到天亮,而是趁著夜色對高第發動突襲。夜裡昏暗,騎兵救援的速度會慢一些,這樣一來,隻要在半小時內結束戰鬥,貞德就能順利脫身,反之,貞德就會陷入清軍的反包圍。
這是一場戰術賭博,賭的是時間,賭的是雙方的戰鬥意誌。
隨著兩長一短三聲槍響,收到信號的李書恒,下令炮兵對高第軍營發動了炮擊。
“嘭!”“轟隆!”
隨著密集的炮火,高第從睡夢中驚醒,茫然無措。
“怎麼了,哪裡來的炮火?”
“不好了,總兵大人!夜襲!我軍遭到夜襲!”
“敵人在哪裡?快聯絡英親王派兵救援!”
“不行的大人,你快看,東西兩麵都有敵軍,咱們被包圍了!”
“什麼?!東邊不是有王爺圍城大軍嗎?怎麼可能出現那麼多明軍?!”
炮擊大約持續了5分鐘,這5分鐘,上百門嚴威炮和虎蹲炮,共計發射了數百發炮彈,給高第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
隨著炮聲暫時停止,對麵一個洪亮的聲音透過夜幕傳來。
“山海關總兵高第何在?!”
高第一愣,山海關總兵是他當年的官職,不過如今他已經投降了清軍,此刻自然不是這個官職了。
“山海關總兵高第何在?!”見無人回應,對麵又重複了一遍。
高第聽著這聲音,感覺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所有火炮全部上炮彈,接火繩!我再問一遍,山海關總兵高第何在?!”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高第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拖一拖時間,等到清軍援軍到來,自己自然就解困了。
於是高第連忙搭話:“在下原山海關總兵高第,不知來將何人?”
“高第,我是劉肇基!”
劉肇基?原來是劉肇基!我就說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原來是當年和自己一起駐守山海關的老友劉肇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