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是說了軍事上沒有勝算，可是他並沒有認輸，隻是說‘告辭了’。”
“不懂……”小蝶撓了撓腦袋，表示沒聽明白。
“靈兒，你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認輸，而是告訴我們，軍事上他贏不了，可是……軍事之外，他贏了?”
要說還是洛伊腦子轉得快，諸葛靈點了點頭。
“勝敗的關鍵，就在那些藍色的旗幟，很明顯，藍旗代表明軍。”
“所以……他的意思是，清軍和明軍結成了同盟，然後明清幾十萬聯軍，打敗了順軍?”
小蝶和洛伊麵麵相覷，這有可能嗎?對於明軍來說，和清軍聯手無異於引狼入室，驅虎吞狼，最好的選擇應該是維持中立，坐山觀虎鬥，等一方徹底戰敗後再與其聯合才對。
不是說不應該下場，而是此時下場，時機不太對吧?
再者說了，明清打了幾十年了，雙方的仇怨可不是一天兩天，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聯合的呢?
不管怎麼說，判定他贏了，都還是有些牽強吧?
“那如果，這位……富察爾袞，去掉順治帝號，擁立明朝宗室為帝呢?”諸葛靈淡定地說道。
洛伊和小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諸葛靈。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啦！”
洛陽畢竟是清軍的地盤，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傳出去，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位富察公子，有三處不合理的行為，一開始我沒有想明白。
其一，他為什麼要接著唐通的殘局玩下去?這很明顯對他是不利的。
其二，如果他真的這麼輕易就認輸了，為何卻又……私下約見我，提出那般……無禮的要求?
其三，除了黃旗之外，他還部署了超出清軍兵力數倍的藍旗，如果暫且不考慮出現這些藍旗軍的合理性，他為何卻又在占據軍力優勢的情形下，不發一言就投子認輸?”
洛伊陷入了沉思，她緩緩分析道
“如果倒果為因，從邏輯角度去分析的話，那麼答案應該是
其一，必須要接著唐通戰敗的殘局玩下去，他才有贏的機會。
其二，他應該是有必勝的把握，但是他對你這個懂得謀略的軍師的興趣，遠遠大過我。
其三，雖然他有必勝的謀略，但是……卻不能公開言明。”
“姐姐分析的不錯。”
諸葛靈點了點頭，接著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1.他的戰略就是聯明滅順，而隻有戰敗的清軍，才能令明軍放心地與之聯合。
反而，如果回到山海關大戰之時，明軍隻會坐山觀虎鬥，是萬無可能與清軍聯合的。
2.他絕非一個商人，而是一個……統禦千軍的統帥，因為隻有這樣的人，才會不愛美人愛軍師！
3.他的立場並非站在清廷一邊，否則不必如此避諱自己的戰略。
綜上所述，考慮到如今天下各方勢力，能夠讓這一切合理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
諸葛靈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屋外傳來一陣掌聲，何美拍著手從隱藏處走了出來，對諸葛靈精彩的推理嘖嘖稱讚。
“怪不得洛伊妹妹這麼倚重你，今天本長老也算是見識了！你沒猜錯，這個富察公子的真實身份，就是公主軍的統帥、南明廣陵公主朱妶玉！”
洛伊、諸葛靈和小蝶連忙單膝跪地，向何美行禮，何美客氣地把她們一一扶了起來。
“教主有令伊洛塔自此以後歸朱妶玉所有，爾等明日即刻啟程，追隨朱妶玉左右，協助她振興南明，與清廷分庭抗禮！不過……爾等不得透露伊洛塔與‘赤火教’的關係！否則，必將爾等挫骨揚灰！”
“奴婢等謹遵教主敕令！”三人齊聲回複道。
真是沒想到，教主大人竟然一直關注著事件的發展，既然教主都發話了，那自然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收拾細軟，登船南下！”洛伊命令道。
天晚了，先睡一覺再說吧！
爹，如果這位富察公子，真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公主的話，您終於有平反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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