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然後就早早睡了,秋天的夜真的很冷,尤其在山裡。三點多的時候就被冷醒了,睡著了也感覺不到孤獨,等醒了才感覺到寂寞和孤獨,討厭的貓頭鷹,一直再叫,好像在提示我闖入了他的領地,真想一槍打死它,大半夜的你叫個毛呀!不知道咋回事,貓頭鷹一叫,我總覺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實在冷的不行,我在窩棚門口又生起了火,看著滿天的繁星,想著心事。也想著明天的計劃,抽了一鍋煙,不知不覺又有了困意,在火裡又加了幾根木頭,又進去睡覺了,不得不說,火用好了真的是好東西,不僅能帶來光明還能帶來溫暖和安全感,後半夜我睡的很沉,畢竟白天累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就被各種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了,天氣很清朗,除了感覺有點冷,再沒有任何不適應,我深深的吸一口氣,才感覺到山裡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
烤著吃了一個饃饃,又喝了點水,活動了一下,扛著槍向樹林裡走去。走在林子裡的小道上,我居然發現了麅子的足跡和兩個人的腳印,根據麅子蹄子印的深淺大小,我判斷出這裡一共有三隻麅子,兩大一小。最多兩天前從這裡走過。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暗自想到,這起碼能證明這裡有麅子出現過,可奇怪的是為什麼這裡還有人的足跡呢?
我把槍拿在手上,關了保險。蹲下來仔細的研究起來,思來想去,我覺得這裡也有彆的獵人在打獵吧,畢竟再往後十多裡地也是有人家的,一個村也就是三五戶,屬於內蒙地區了。想了一會兒,我繼續沿著小道往山上走,直到在林子裡攆起幾隻野雞,可由於樹木太密,我根本就無法開槍,直到這時我才想起來在林子裡根本就無法開槍。不行,我的到山頂上去,可是又一想,到了山頂沒人攆坡,麅子也不會自己出來呀,這怎麼打,思來想去,我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那就是找麅子道,若是找了麅子道,到等淩晨三四點摸黑過去藏好了,等麅子吃完了草回來,說不定就有開槍的機會了。我本來是想晚上埋伏在它的必經之路上,可是那幾天正好沒月亮,就是有月亮,林子這麼密也看不見它們。所以,就隻能是淩晨三四點過去等它們回來。
我一直覺得我不傻,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乾一些傻事。根本就控製不住,有種傻麅子的好奇。我站在山坡上欣賞著山裡的風景,突然被一條紅色的東西吸引了。
在山裡,獵人們下了套子後就會用白色的或者是紅色的布條綁在套子不遠處,布條三四寸長,一寸多寬。一是怕下的套子多了擔心找不見,所以綁個布條做個記號,二是提醒過路的人這裡有套,注意腳下。這些我明明知道,但是,這個季節並不是下套的時候,上次山不容易,一般獵人們下了套以後,勤快的兩三天就會回來看看,懶得七八天,當然還有一種下了套以後,看了幾次沒套住的話,以後也就不願意再上山看了。最討厭這樣的人。要不就彆套。套了又不去看。若是以後套住了麅子,活生生的被蛆蟲糟蹋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看著遠處的那個紅布條陷入了沉思,你說這個時候下了套如果套住了的話,兩三天就不來看麅子就生蛆了。看來也是新手。我這樣估計著。
我不知道為什麼想要過去看看,可能是想看看套住沒!若是套著的話,也來個不勞而獲!嘻嘻,就因為我的貪婪,差點沒把我送走。
當我離紅布條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突然我的腳脖子一緊,緊接著我的身子向前倒去,速度很快,快的我都沒反應過來就吃了滿嘴的土,差點沒把牙磕掉,我本能的把槍扔在地上,想抓住點什麼,可是速度太快啥也沒抓住,就被腳朝上頭朝下的吊了起來。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尼瑪,踩在套子上了。
我能肯定的是若是麅子踩上去,直接能把它完完全全的吊起來,它最多也是四五十斤,而我那個時候也八九十斤了,所以我的手還在地上,下巴還挨著地,我使勁把身子翻過來,頭和肩膀在地上,我想抓住腳脖子把套子解下來。我也有刀,可是太短了,我怎麼也夠不到我的腳。這時的樹還是彎的,並沒有完全的直立起來。我拚了命的掙紮,不到半小時,筋疲力儘了,我破口大罵!問候了下套人的老母以及他的十八輩祖宗。一直罵到沒力氣罵了,嘴也乾了,身子也軟了,不罵了,取下水壺一點一點的喝了些,水也不多了,還是昨天打的,乾糧在窩棚裡放著,本來打算先上來看看,一會兒就回去了,可誰知道回不去了。
我冷靜了下來,看看套子,它是一條草黃色的尼龍繩,比鉛筆略粗些,有個七八米長,它的一頭綁在一顆比碗口還粗,八九米高的落葉鬆的樹頭上,這顆樹頭上的枝條被砍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杆直立著。也是為了減少樹自身的重量,以增加它的彈力。
估計是下套的時候把樹拉彎,前頭一個活套,不知道怎麼弄的,動物一踩觸發機關,由於樹的彈性,拉彎的樹迅速直立,把獵物吊起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居然成了獵物。這種套我從來沒見過,也特彆好奇是怎麼下的。我看了看槍,離我兩米遠,我很想把槍拿過來,晚上若是沒人來,我在這裡起碼也有個依靠,我試著向前爬了爬,它奶奶的,就爬了三小步,又被拉了去,討厭的樹啊!我就這樣被吊著,就感覺我像一隻被套住的獾子,身體不停的扭動著,掙紮著,可一切都無濟於事。這種套隻要是套了獵物,一個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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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半天才想到往樹下移動,可是我離樹越近,樹也就慢慢的直立了起來,不給我留任何餘地。我還是被吊著。不過頭和肩膀還是挨著地的。樹雖然還沒有完全直立起來。但我也毫無辦法。漫長的一天,我開始了等待,等待下套人的出現。
就這樣被吊著,我卻毫無辦法,我越來越著急,萬一下套的不來看套子,或者是他忘記了怎麼辦,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嗎?各種想法湧入我的腦海。情況非常嚴重!
肚子在咕咕的叫著,我看看表,十一點多了,我儘量不動,恢複著體力。我就靜靜的躺著,想起媽媽蒸好了剛剛出鍋的饅頭,還有土豆燉豆腐,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想起媽媽慈祥的臉龐。又想起每次出來母親的囑咐,千萬要小心,彆出事。不知不覺流下了淚水,我哭了,我感覺我好久沒哭過了,可這時哭的卻像個孩子。
等我哭夠了,也哭累了,我冷靜下來,我不能再等了,這樣等下去一定會死在這裡,萬一我一點體力都沒有了,就是想出辦法,我也沒有體力去實施了。我慢慢的向樹下爬去,雖然我感覺被吊的越來越高了,但我不怕,我看著樹頭,等我的頭剛剛離開了地麵,它竟然停止了回彈。
剛開始是整棵樹的彈力,等我到了樹下,除了樹頭還彎著,但整棵樹已經直立起來了。光憑樹梢的那點彈力是不足以把我再越吊越高的。我非常的開心,想著辦法。一個堅定的信念鼓勵著我,我必須活著離開這裡。思來想去,隻有把樹弄斷了,讓它徹底沒了彈力,我才可以脫身,對,我有小刀,小刀長六寸,刃長三寸,把長三寸,非常鋒利。真正的炮彈鋼打製的。
早前我們縣城有炮兵,每年到了冬天,他們會在我們村的地裡打靶,聽當兵的介紹說是加農炮,一顆炮彈四十八公斤,需兩人才能塞到大炮裡。每次打完靶我們就去撿炮彈皮,有大片的,也有紅棗大的,花生米大的都有,隻要找到彈坑,就在彈坑旁邊找就行。把撿到的炮彈皮收集起來,給了鐵匠,那時候打一把菜刀多少錢我忘了,而我撿的不多,我爹拿去打了一把菜刀,剩下的我打了把小刀,雖然不是很精致,但非常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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