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次的失誤,造成了三四十斤肉的損失。我還沒有從憂鬱中走出來,想起兵兵說起,他一共看見六隻,可是我隻見到了四隻。這時候,兵兵用安慰的語氣說道,沒事,還有兩隻,這一次好好打。我心裡也是一激動。重新振作了一下,把鐵砂,火藥倒了出來,好好的處理了一下,開始熱槍,擔心槍聲驚動了麅子,隻裝了一點火藥,也足夠熱槍的量,打響了以後,才一絲不苟的把槍重新裝了起來。
槍裝好了,我儘力做到萬無一失,又開始尋找麅子的足跡。剛才那四隻應該跑遠了,它們一攆起來,起碼得跑十裡多地的距離才會找地方藏身。這四隻估計希望不大了。隻能再尋找另外其他的兩隻了。我和兵兵在山上找了四五十分鐘,距離剛才打麅子的地方大概也有四五裡路了。果然,在靠近山梁的地方真的再一次發現了它們的足跡,山坡上的雪被風吹的不厚了,薄薄的一層,所以更好判斷麅子的大小。
麅子的蹄子是兩半的,體重輕的,它留在雪地上的蹄子印是合住的,體重的麅子蹄子就叉開,兩半之間的距離越寬,麅子就越大,由此判斷,有一個大的,可能是公的,另一隻就是母的,我沿著腳印看過去,應該在山梁的另一邊。我慢慢的走到山梁上,慢慢的探出頭看向山梁的另一邊,山梁的另一邊是不大的一片林子,給攆坡帶來很大便利,我又看看麅子足跡,確定它們進了林子,就是不知道它們是否還在裡麵。
我輕輕的退了下來,把煙掏了出來,給了兵兵一支,自己點了一支。狠抽兩口開始安排攆坡的線路。讓他繞道到山梁的西邊開始攆,就是由西往東,繞過去就攆,不用等。我不動,就在山梁上等著,我估計一下時間,可能不到九點但也差不多了。我不能到西麵,擔心陽光會影響的我視線。等兵兵走了後,我慢慢的走到了山梁上的埡口處,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把槍放在石頭上,也給胳膊省了勁。這次我卻沒著急,隻是蹲在石頭後麵,耐心的等待著。
距離埡口也是三十多米,隻要能攆過來,把握還是有的。突然,我聽到了東西與樹枝的摩擦聲,可是兵兵還沒開始攆,怎麼可能?是不是兵兵在過去的時候沒經驗驚動了它們?沒錯,就是那種聲音,我不由得站了起來,同時打開了保險。躡手躡足的走到山粱上,就在我快到山粱上的同時,一隻大麅子突然就跳了上來,頭上的確有角,幾乎和我麵對麵,倒把我嚇一跳,這次它沒走埡口,這種情況不多,我端起槍的同時,就扣動了扳機,十多米的距離,我很明顯的看到麅子抖動了一下,由於麅子是麵向我,我沒打中胸腔,打到的是前腿上方,也就是脖子底下。麅子扭頭就跑,很明顯打傷了,因為它跳的不是那麼高了,我趕緊跑向山梁去看,下麵還有一隻,也跟著轉身跑進了林子裡,這次我卻不再著急了,因為我知道,這麼近的距離,抓住它隻是時間問題,它跑不了。
我又裝了槍,到麅子剛上來的地方看了看,果然,雪地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紅,我開始喊兵兵,他在山的另一邊,我看不見他,叫也沒反應,我也不理他了,跟著足跡走向林子,林子裡又有了動靜,很清楚的聽見有一隻麅子跑動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小,估計跑遠了,我知道中槍的那一隻一定還在林子裡,我輕輕的走進林子裡,就看見長角的麅子臥在哪裡,它拚命的想站起來,還沒起來,我的槍聲又響了,陣陣的槍聲在山穀裡回蕩著,顯得格外悅耳。我看著麅子,它趴在那看著我,就是站不起來,我扔下槍,掏出小刀飛奔過去,站在麅子頭前,左手揪住它長長的角,右手的小刀已經割開了它的脖子,熱乎乎的血噴湧而出。
我一直在抖,渾身顫抖,麅子躺在地上抽搐著,我太興奮了,心跳的也厲害,我控製了一下心情,點著煙,猛吸好幾口,嗆的我直咳嗽。我穩了穩心神。這時,兵兵聽見槍聲也跑了回來,老遠就問,打住了?打住了,我抬起頭哈哈哈狂笑不止。我渾身顫抖著,根本就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這個時候我一定會點支煙讓自己冷靜,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好東西,雖然對身體不好,但它真的能讓我冷靜,我喜歡抽煙,那會兒一包四毛錢,也算的上是好煙。在農村的人抽煙都早,那會兒沒意識到香煙的危害,對吸煙有害健康不是太懂,一直感覺它是一句病句。有害怎麼還健康呢!
我坐在地上,悠然的抽著煙,兵兵氣喘籲籲的一邊跑一邊問,是不是打住了?到底打住沒?等跑的離我近了,也就看見了,它的興奮程度不比我差。一直喊著牛逼!牛逼!跑過去用腳踢了踢,興奮的大笑不止。俯下身子抱了一下說,起碼六十斤,我約摸特彆準,家裡養的羊,收羊的來了就是抱一下,掂量掂量,大概心裡也有個數。等我們歇夠了,鬨夠了,才想到回家,他給我把槍撿了回來,拿出羊肉乾,扔給我一塊,我撕下來吃了幾口,說說實話,羊肉乾偶爾吃一次可以,老吃就不香了,齁鹹齁鹹的,還廢牙。我問兵兵吃過生肝沒?他說沒有,我說今天讓你嘗嘗,他說可不吃,生的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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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獵的,隻要打住麅子,我們就立馬開膛,把肝和其他的內臟都取出來。肝生吃,其他的扔掉。肝生吃熱乎乎的不難吃,尤其對眼睛好,也是為了背的時候減輕份量。我師父六十多歲的時候,眼睛也沒花。麅子肉可不能生吃,寄生蟲多,必須做熟吃,或者烤著吃都可以。麅子的寄生蟲很多,剝皮的時候等把皮撕下來,蟲子的頭就在肉裡,身子露在外頭。白白胖胖的。
兵兵背著槍,我扛著麅子往山梁上走,哎呀老費勁了,好不容易上來了,趕緊找個避風的地方,把膛開了,掏出內臟,隻留下心和肝,其他通通都扔掉喂老鷹。我割了一塊肝給兵兵,兵兵就是不吃,我塞到自己的嘴裡,咀嚼起來,很嫩,有股血腥味,但我能接受,感覺比羊肉乾好吃,那個太費牙!兵兵也是聰明,撿來乾柴,生起火堆,烤著吃,也是津津有味!一副肝,和一顆心都吃了。再背起麅子來,一下感覺輕鬆多了。
我看了看天色,估計十二點,也該回了,離家還有十裡多地,打麅子,打到一隻就回家,打多了也背不回去。就這樣輪流著扛著,剛開始還感覺好扛,去了內臟也就是三四十斤,等過了一會,麅子就僵硬了,著實不好扛了。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回到兵兵家,彩鳳就在大門口等著,臉凍的通紅,看到我們扛著麅子回來,一溜煙跑進去喊他大,“大”“大”,他們回來了,打住了。也是非常高興,我們把麅子扔到院子裡,剝皮是兵兵的事,他經常殺羊,剝皮也就是個十來分鐘的事,我們確實累,上了炕就不想動了,彩鳳把鍋裡熱著的飯拿出來讓我們吃,也第一次和我說話,非的讓我多吃點,我說我真不餓,最後沒辦法,我吃了半個饃。她最後低著頭笑著走開了。
我問她媽媽哪去了,才知道在溝裡放羊,他爸拄著拐到了院子裡看看,也是開心的不行,他老人家年輕的時候也能套,現在由於腿腳不便,很久也沒套過了,兵兵一個人也沒法下套。所以一家很久也沒吃過麅子肉了。
麅子處理好了,中間分開放在堂屋裡,等我回去的時候帶回去,這麼遠的山路,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可沒打算要急著回去,畢竟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多打一些沒個好價錢,也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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