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遠遠的看著它,就連兵兵也沒有著急著跑過去,我知道,這一槍打中了他的要害,或許由於距離太遠,打上去的鐵砂不是太多,看情況,最多一兩顆吧!可豌豆大一樣的鐵砂打在一條狐狸身上,那威力絕對不容小覷,哪怕是一顆,隻要打到關鍵部位,狐狸就是成了精,它也躲不過這個輪回。
不多久,狐狸趴下了,同時也停止了哀嚎!我扭頭看了看兵兵,小聲說道,死了,過去看看,兵兵點點頭,我把槍放在了窩棚邊,空著手和兵兵走了過去。不多時,我們又來到了狐狸身邊,他已經死了,隻剩下一股濃濃的臭味彌漫在它身邊,兵兵皺了皺眉頭,罵道,哎呀我靠,又是這股味。一臉的嫌棄,退後了幾步。
實話實說,這時我有點害怕,畢竟是晚上,黑燈瞎火的,雖然月亮很亮,但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我很想看看那一槍打在了狐狸什麼地方,可我看了半天,居然沒發現哪裡有傷口,或許是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吧!
我也沒有多想,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從它屁股上把它臨死前憋出來的屎挑開,然後抓著他的一隻後腿,拉著它往窩棚裡走去。剛往前走了幾步,我居然沒聽見兵兵跟來的腳步聲,於是我回身喊道,哎——,看啥呢?快走了!
兵兵看著雪地上留下的那道淺淺的痕跡說道,哥,你說為什麼雪印子上連一點血跡也沒呀?我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那條拖走狐狸後,留下的那道淺淺的雪溝,我蹲了下來,看了半天,好像就是沒有,潔白的雪依然那麼潔白。我也很奇怪,可這個時候也不是研究它的時候,於是我看著兵兵說道,先回去再說。於是我拉著狐狸往窩棚走去。
說實話,看著這條金黃色的狐狸,我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大家可要明白,眼前的這條狐狸就是人們常說的赤狐,在我們這一代也是最值錢的一種,這條狐狸的皮毛甚至比上一次套住的那隻更加鮮豔。聽我師父說過,捉狐狸最好在三九天以後,天氣越冷,狐狸皮子的品質就越好。所以此刻,我想的是,算上家裡的那張皮這兩張皮一共能賣多少錢?因為我知道,雖說我不知道兩張皮到底能賣多少錢,但我卻知道狐狸皮子的價值可不低,在我們那一代也算得上是好東西。因此,我早就忘了楊大叔說過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在利益麵前,其他的事情又能算不上什麼呢?
什麼叫利欲熏心?什麼叫見利忘義?在豐厚的利益麵前,又有多少人能守住初心呢?人本來就是貪婪的,這來源於天性,或許在遠古時候我們就知道,貪下來的東西能讓自己過得更好,吃的更飽。畢竟,我們是凡人,也因此,我們也成了靠終日奔波來換取微薄收入的普通人,或許,這就是眼界,也或許,這就是格局吧!
就在我準備把狐狸扔進窩棚的時候,兵兵說道,哎呀!放進去乾嘛?臭死了。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兵兵說的對,我把狐狸扔在了窩棚口,心想著放在這裡也沒事。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兵兵說道,明天咱們回去吧!!這麼厚的雪,啥也乾不成了,這趟也算可以,起碼沒有白跑!可兵兵嘟囔著說道,你不是說年前我打五隻麅子嗎?我笑著回頭看了看他說道,這麼厚的雪誰也沒辦法!得回去了,把我那給家裡的那隻狐狸皮也拿上來,和這張皮一起賣給楊大叔,看看到底能賣多少錢?
兵兵也隻能點點頭,然後爬進了窩棚,又看了看那隻死了的狐狸,又把他往窩棚口上拉了拉,這才爬進了窩棚,堵上了窩棚口。兵兵唉聲歎氣的看著地上灑了的方便麵,滿臉都是心痛。我看著他笑著說,餓的話不是還有麻花吧?你吃了吧?反正明天要回去了。你不吃嗎?我笑了笑,說道,不吃了。
兵兵一邊嚼著麻花,一邊看著我問道,哥,你說咱們上一次套住的那隻狐狸為什麼沒有這麼臭,剛打的這隻臭味為什麼這麼大呢?我笑了笑說道,我哪知道呀!或許這隻死的沒那麼痛快,你沒看見它死的時候尿和屎都嚇的拉出來了。我們套住的那一隻,它就是拉出屎尿,等我們再上去也散的的差不多了,它死的乾脆,被你一棒子就打死了,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個原因吧!
說實話,我對狐狸了解的並不多,也隻能這樣糊弄的兵兵,畢竟我是哥哥,我時刻保持著博學多才的樣子,這樣他才會一直敬畏我,哈哈哈,那時候就想做大哥!
可突然間我好像聽我師父說起過一個事情,他跟我說過,母狐狸的肉要比公狐狸的肉要好吃些,因為母狐狸身上的味道要小一些,剝皮之後,隨便用水泡一泡洗一洗就可以熬著吃了。而公狐狸的肉在吃之前一定要用清水泡兩天,中途還的勤換水,而且在焯水的時候必須加入大量的白酒,隻有這樣,公狐狸肉的才能吃,不然,騷的吃不下去!想到這裡,我看著兵兵說道,你出去看看外頭那隻狐狸是不是公的?
兵兵抬起頭看著我,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一臉好奇的問道?為什麼?我想了下說道,我們上次套的那隻狐狸是母的,你還記得嗎?兵兵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因為狐狸被他打死之後,他就已經看過了。於是我又說道,門口這隻應該是公的,這也就說明,公狐狸的味道要比母狐狸的味道要大。兵兵看著我繼續問道,為什麼?我白了他一眼,把我師父跟我說的吃狐狸肉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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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震驚的說道,狐狸肉可以吃嗎?那我們套的那一隻為啥沒吃呢?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我給忘了,你不是也沒問嗎?他白了我一眼說道,剝皮的時候我問你這肉能不能吃?你說味道這麼大,估計不好吃,所以我就沒再堅持,畢竟那味道確實難聞。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於是又催促他說道,你趕緊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公的?兵兵爬了出去,把狐狸拉到窩棚口,然後撩起狐狸的尾巴,借著火光看了一下說道,嗯,就是公的,然後看著我呲著牙說道,看那兩顆蛋比你的都大。我照著他屁股踹了一腳,本來就一隻胳膊趴著的兵兵胳膊一軟,就趴在了狐狸的屁股上。瞬間,他一邊吐著唾沫,一邊哇哇的大叫起來,那感覺就好像是吃了屎一樣,然後不顧一切的撲到我身上,用他的臉在我的臉上使勁的蹭著,就好像一條長時間沒看見主人的狗突然間看見了主人一般,推也推不開,打也打不走。
直到兩個人玩到精疲力儘,才停了下來,我們兩個人躺在火堆旁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也讓這個寒冷的冬夜多了一些溫暖的感覺。或許這才是朋友該有的樣子,無論對方是貧窮的,還是富有的,更不管眼下是困難的,還是幸福的,在彼此的心裡,對方都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兵兵掏出煙來給我扔了一根,各自點上後,一邊抽著煙,一邊又聊著天,哥,你說到底為什麼母狐狸沒有公狐狸那麼臭呀?這個問題我早告訴他了,我也不知道,可是他偏偏老問,於是我想了一下回答道,或許是母狐狸愛乾淨吧!就好像你姐和你,你姐身上就是香香的,而你老是臭……,還沒等我說完,兵兵再一次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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