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這一切,我也坐了下來,與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我有些心神不寧,這是一種不好的預感,多年來在深山裡打獵形成的一種本能。因為,太多詭異的事情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而在我看來,得不到答案的事情總不是不合理的。我默默的掏出一支煙來,目光呆滯的坐在門口看著外麵飄著的雨和雪。
天地一片蒼茫,深秋的風有些凜冽!一陣陣吹進屋裡,讓人禁不住打起了寒顫,衣服已經濕了,但也沒有可替換的。冷,並不可怕,起碼我知道,我還有一間漏雨的房子。但可怕的是未知,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心神不寧。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滴水珠從後脖子滴了進來,涼涼的,我抬起頭來看著屋頂,多年失修的屋子最終還是經不住細雨輕輕地拍打,雨水從雨布底下的縫隙流進了屋子裡。我回過神來,轉過頭看看坐在炕上的他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坐著,傻愣愣的看著門外!氣氛有點壓抑!
我走出屋子,看了看房頂蓋著的雨布,雨布隻能蓋住炕房上的一大片。我爬上房頂把雨布重新蓋了一下,再用石頭壓住,以防雨布被風吹起來,等再一次回到屋裡,我的心情才慢慢的平靜了下心來,起碼,晚上可以睡覺。沒什麼可擔心的。我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於是和他們說道,哎,下來做飯吧,早早吃了,天冷,今天多吃點。對於石頭來說,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吃飯更開心的了。他冒著雨雪出去撿柴火去了。
我走到大頭跟前,看看大頭的手問,還疼嗎?大頭說不疼了。那時候沒有狂犬病的概念,隻以為隻有狗咬了才會得狂犬病。所以都不太在意,不過,當時的我們抵抗力確實很好。
一起吃了飯,也感覺熱了很多,心情也好了起來。開始說說笑笑。剛做了飯,炕上暖暖的,於是一個個都躺了下來,不一會,都進入了夢鄉,而我,卻沒有絲毫睡意,腦子裡控製不住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感覺打這隻狐狸不值得,而且還是在那棵老楊樹的樹洞裡。媽的,我可不止一次聽我師父說過,樹到了一定年齡,是會有靈性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敢砍它。它才活了這麼多年。
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突然覺得腦袋裡昏昏沉沉的,乾脆就不想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再多也沒有用。我一個人坐著也是無聊,於是下了地走到剝了皮的狐狸跟前,想著辦法怎麼用水泡一下,這樣吃起來腥騷味也就小點,可是,啥也沒有,也沒辦法泡,我正想著辦法的時候,從炕上傳來一句大頭的聲音,我本沒太在意,我以為是大頭醒了。於是,我頭也沒回地說道,咋都醒了?可是,沒人回答我。我不禁向炕上看去,他們居然都睡得好好的,我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尼瑪,大白天的還說夢話!
就在這時候,一句清晰無比的話語又傳了過來,“這事情完不了”。你們給我等著,我不由得讓我一怔,且不說夢話能說得如此清晰,就這話的意思,也足夠讓我頭皮發麻了。幸虧天這是白天,若是晚上,我肯定會被嚇一跳。我走了過去,看見他四肢抽動,頭也來回輕微地擺動。嗓子裡還嗯——嗯——的哼個不停。我趕緊在大頭的肩膀上拍一把一邊喊道,大頭,大頭,醒醒。大頭猛然睜開眼睛,茫然失措地看著我,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哎呀!尼瑪,做了個噩夢。好難受。然後坐了起來。我看著他問道,做啥夢了?她思索半天後才淡淡說道,哎!怎麼一下也想不起來了。我把煙拿了出來,一人點上一根抽了起來。也就沒再追問。
我們看著門外,中午了,現在下的隻是雨。雨落在屋頂的雨布上,發出密集的沙沙聲,我喜歡聽雨聲,在一般情況下,沙沙的雨聲能讓我的心平靜下來。但現在,提著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我看看大頭的手,感覺沒啥事,洗完後又流出來的血已經乾了,也變得發黑,我問道,你的手現在還疼嗎。大頭握了握拳說道,不怎麼疼了,沒事的。一下子也讓我放心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晚上,雨還在下,屋裡的雨也越發大了起來。就這一點不好,屋裡的地上泥濘不堪。讓人無法下腳。中午吃的挺多,晚上隨便吃了一口,熬的稀飯裡煮了幾個土豆,一邊吃一邊喝也挺好。當我們點上油燈的時候,夜也悄悄地降臨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冷風。呼嘯陣陣。屋裡的溫度瞬間就冷了下來。我下了地趕緊把門關了。插好。又上了炕。準備和他們聊一會兒,說說明天的計劃。
就在這時候,一陣淒厲的叫聲響起,讓我心裡就是一緊,四個人不由得麵麵相覷。石頭小聲問道,你把門插好了沒?我沒理他,用油燈上的細鐵絲挑了挑油燈的撚子,讓油燈更亮一點。又拿出手電給大頭拿著,在炕上又把槍裝了起來。現在的風很大,風聲蓋住了雨聲。我不知道雨停了沒,但屋裡還在滴滴的漏水。我下了地,和大頭說,走,出去看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說完,我壓起了“狗頭”,打開門第一個走了出去,風很大,雨也停了,我抬起頭看看天,天空中的烏雲已被風吹散,隱約能看見稀疏的星星。大頭的手電已經開啟,四下照了起來,白黃色的光柱在漆黑的大山裡顯得那麼耀眼。那麼明亮。那東西的叫聲已經停止了。我們又往山上走了一段時間,四下裡又找了一遍,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隻好悻悻的返了回去。
可讓我意外的是,等我再往炕上一坐,那淒厲的慘叫聲又傳了過來,而且叫聲愈發淒慘,猶如刀子捅進豬的脖子裡的一霎那發出的慘叫,淒厲而又恐怖!呼嘯著的北風絲毫不影響它一陣陣傳入了我們的耳膜。這時候我說我一點也不害怕,那她媽絕對是放屁。此時的我不免也感覺到頭皮一陣陣發麻。屋裡鴉雀無聲,死一般地安靜。我甚至能聽到他們急促的喘息聲。但那種叫聲依舊持續著!一聲接著一聲。
打獵這麼多年以來,我也無法判斷出它是什麼東西的叫聲?是狼嚎嗎?顯然不是,若是有狼,山裡不會有那麼多黃羊!是什麼呢?我又下了地準備再出去看看的時候,門突然響了。就像是有人遇到了很急的事情,拍打著彆人家的門。我的腳步停止了。我回頭看向他們三個,當我的眼神掃過大頭臉上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大頭居然在笑,沒錯,他是在笑,笑容很輕蔑。但沒有笑聲,剛開始我以為他在笑我膽子小。隻能白了他一眼說道,尼瑪,笑什麼?你還笑話我,有本事你下來!
可大頭沒有回應我的話!回應我的卻是石頭和虎子的聲音,哥,他沒笑。你咋了?我又看向了大頭,這時,他真的不笑了,我一下就愣在了那裡,我發誓我當時真的看見他笑了。難道是幻覺?是不是我今天想得東西太多了所產生的幻覺。我退到大頭旁邊,問道,你剛才到底笑沒笑?大頭沒理我,回應我的隻有那淒厲的慘叫聲和急促的拍門聲。門,我從裡麵插著,應該不是風吹得,那到底是什麼呢?我握緊了槍!哆哆嗦嗦的又走到門口!
喜歡深山裡的獵人請大家收藏:()深山裡的獵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