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出山了,斜斜的陽光照射著大地,給巍峨的大山和高大的樹木留下一片片一條條參差不齊的影子來。光影交錯間,形成一種難以描述的美,雨後的早晨,在枯黃的小草上結成的薄冰被陽光照射後,折射出五顏六色的色彩來,看的人有些炫目。薄冰融化後又變成了一顆顆小水珠,光彩奪目。然後再變成水蒸氣,停留在山頂,霧蒙蒙一片。兩邊的山上光禿禿白色的樺樹,雜亂無章中卻帶著幾分原始的氣息。還有各種東西留下的昏暗影子,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就如傳說中的仙境一般,強烈地刺激著我的視覺感官,讓我目不暇接,驚歎不已!山林中的各種小鳥也用著它們獨特的鳴叫來迎接著新的一天,嘰嘰,咕咕,啊啊,熱鬨非凡。
我找了塊乾淨的石頭乾脆坐了下來,欣賞著這難得的美景,昨夜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此時的心情非常舒暢,可能這就是經曆了暴風雨之後又看見彩虹的感覺。生活也許就是這樣,誰都不會是厄運不斷,命運多舛。不好的總會過去,好的一定也會到來。想想昨夜,再看看現在,一種是地獄,一種是天堂,真是天壤之彆。我長長地吐出一口煙來。自言自語說道。活著真好!
我站起來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就遠遠地看到那棵老楊樹。我想象著它夏天的樣子。肯定是枝葉繁茂,一片生機。在農村,大多數的人都會認為,活了幾百年的樹,就會有了靈性。沒人會去砍伐它。那是一種對它的敬仰和敬畏之心。所以,它才能活下來。我走了過去,看看樹洞裡的那塊牌位,突然,我有一種給它扔了的衝動。說實話,我對它沒有任何敬仰之意,更而是滿臉不屑。而我敬仰的是這棵活了幾百年的樹。我也相信,它一定有靈性。
我繞到樹的正北方,躲開樹洞,坐了下來,反正一個人,也不怕彆人笑話。自己想說啥說啥唄!我又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說道,初來貴地。若有打擾,敬請諒解,今有一隻雞,然後又想了想說道,三支煙謝你,望您保佑我們滿載而歸!說完,我點上三支煙,插於樹根之下。又把野雞放在三支煙之前。開始了等待。讓我奇怪的是,三支煙竟然在緩慢地燃燒著,冒起陣陣藍色的煙霧。我抽的煙是四毛的“官廳”,這種煙很硬,點燃後你就得吸,若是不吸,它自己就會滅掉,而現在,它竟然自己真的在燃燒。我更確定了我的做法是對的。這不是迷信,我對這棵樹,真的有一種敬仰之意。發自肺腑的敬仰之意。
大概五六分鐘以後,香煙已經燃燒完了,我過去又拿起野雞,祭拜完,還是要自己吃的。開始往回走。下坡,又是一個人,我的腳步也很是輕便。四十多分鐘以後,我就回到了我們住的那間屋子。我還沒開門,就聽見屋裡吵成了一片,我輕輕走過去,想聽聽他們說啥!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一聽,才知道是虎子在找鞋。我轉過頭看看石頭旁邊,虎子的一隻鞋靜靜地躺在那裡。羊皮,曬在石頭上。我把頭轉回來,突然一下把門推開,大喊一聲,“呔”,屋子裡的幾個人居然“媽呀”一聲,一起往炕角裡邊躲去。笑得我直不起腰來。
我出去給虎子把鞋撿了回來,把野雞扔在地上說道,中午吃,看看狐狸怎麼做,能做就一起做了,不能做就扔了,騷得慌。今天給你們放假,爺昨夜一夜沒睡,就給你們站崗了,白天好好補一覺。做好了飯叫我,說不定今晚還要給你們站呢!說完,我把鞋脫了,蓋上羊皮。突然想起來狐狸尾巴的事來,接著又說到,找找狐狸皮子,不知道被風刮哪了。三個去那都相跟上,彆傻乎乎地迷了路。說完,我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也確實累了。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兩點多。嘴乾得厲害,應該是渴醒的,我在灶上看了一眼,搪瓷水缸還蓋著蓋子,我趕忙爬過去,打開水缸,嗯,不錯,還算有良心,給我打著水了。我拿起來,一飲而儘,好不痛快。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來,然後揭開鍋蓋,鍋裡麵是三個燜好的土豆。土豆上還放著一些野雞肉。我拿起土豆,皮也沒剝,就直接吃了起來,不得不說,饑飯吃糠甜如蜜,我一口土豆一口野雞,不一會兒,隻剩下散落的幾根雞骨頭。意猶未儘。我又看看地上的狐狸,已經不在了。我穿好鞋下了地,走出屋外,外麵也沒人,太陽底下,隻有三條槍在沐浴著陽光。不由得叨叨起來,這幾個哪去了?我又靠著石頭蹲了下來,抽起了煙。
等抽完一根煙,就聽見了他們幾個的嬉鬨聲,我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看見虎子用木棍扛著狐狸就回來了。狐狸已被一條木棍從大腿之間穿過,從脖子處又穿了出來。已經綁好了。他們也看見我了,哥醒了,問我的是石頭。隻有他會偶爾喊我幾聲哥,虎子如果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偶爾喊一聲,大頭就是叫我的外號,叫啥,就不在這裡說了。
虎子說道,不好洗,洗了半天,你聞聞,騷味還大嗎?我聞了一下,感覺好多了。我問,怎麼吃,虎子說,整隻烤,然後撕著吃!估計也好吃,我也沒吃過,烤著嘗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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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烤肉,就得聽虎子的,因為他烤的肉真的很好吃。他指揮著我和大頭,你們去找些油鬆來,必須是油鬆,還要一些新鮮的鬆針。他帶著虎子拿著鍋又下到了溝裡。等我和大頭兩人拉著一棵樹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他倆已經生起了火,正往狐狸肉上塗抹著紅黃色的醬汁,我一聞就知道,又是沙棘汁。塗得紅紅的。然後三個人把拉回來的油鬆,砸斷,放在火上,等大火過去,就把狐狸放在了壘好的石頭上。烤肉需要時間,千萬急不得,石頭又準備回去拿土豆來燒,我說,夠吃了,肉也吃不完,十來斤肉呢,開玩笑,還怕不夠吃?
我一個人走到槍前,從口袋裡掏出手絹,仔仔細細地又把三條槍擦拭一遍。讓它發著寒光。如果今晚正常,明天打黃羊。我走回到火堆旁邊,想起了狐狸皮來,問道,皮子找到沒?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是不是被彆的東西吃了,我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我想了想,啥東西會吃它呢?騷味那麼大?想到這裡,我又往扔狐狸內臟的地方走去,內臟還在,說明皮子不是被吃了。但它哪去了?我也不知道。
太陽落山的時候,虎子又把鮮鬆針灑在了火上,冒起陣陣白煙。一股鬆香味夾雜著肉香就散發出來了。真的很香,我看了虎子一眼問,熟了沒?虎子說道,估計差不多了,你嘗嘗,我從肋骨下撕下一大片肉來,吹了吹就直接塞到嘴裡。狐狸肉不老,反而有點嫩,有點像羊肉。雖然是沒有調料,可在荒郊野外,對於我們來說,已算得上是美味了。外麵一層已經烤乾,裡麵的肉很嫩,甜絲絲中又帶點鹹味,還帶著點酸味。夾雜著一股鬆香味,煙熏的鬆香味遮掩了大部分的騷味。幾乎吃不出來。剛嚼了幾下,口水就就在我嘴裡泛濫了。我一邊點頭,嘴裡還嗯嗯個不停。他們看到我的吃相,不約而同的你一塊,他一塊就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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