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叔的一聲大喊,我們急忙轉過頭看向了鍋,鍋裡冒出來的不再是氣,而是陣陣白煙。我想趕緊把鍋底的火都扒拉散,可等我看向灶裡的時候才發現,鍋底下的的柴火已塞得滿滿的,讓我也是不由得手忙腳亂。趕緊把已經燃燒著的柴火拉了出來,一時間家裡煙霧繚繞。濃煙滾滾!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越越舀來一瓢水倒進了鍋裡,一陣嗤嗤啦啦的響聲過後,鍋裡的水瞬間就開了,冒起陣陣白氣。我才趕忙又把燃燒著的樹枝趕緊又塞進了灶裡,一時間讓我尷尬不已。
越越白了我一眼,努力地憋著笑。二叔趕緊爬到鍋邊看看,還好,還好,我也往鍋裡看了看,沉在鍋底的肝子和羊頭糊了外,其它的還比較正常,越越找來筷子捅了一下羊頭,嗯嗯,爛了,可以吃了,於是,她找來了盆子,都撈了出來。
老楊樹的事情到此也打住了,都眼巴巴地看著盆子裡的肉,二叔趁熱開始剝羊頭和幾個羊蹄子,越越洗了鍋之後就開始了烙餅。越越乾活很是利索,等她烙了厚厚的一摞餅後,二叔的把羊頭和下水也切好了,越越再倒上菜籽油,放了點蔥花又放了點花椒麵,再把切好的下水再倒進去開始了爆炒,味道一下就出來了。等盛到一個盆子裡以後,越越又盛了一大碗,用屜布包好,看著二叔說,大,你們先吃,我給霞霞送過去!馬上回來!說完扭頭就走了。
二叔笑眯眯地說著,快上炕,快吃,然後拿起一張烙餅,放幾塊肚子和腸子,再放一根大蔥,一卷,大大地咬一口,看得我們口水直流。我們也趕緊拿起一塊餅來,照著二叔那樣卷了起來。一時間,屋裡外沒了說話聲,隻有大口吞咽和咀嚼聲!等越越回來,她自己往碗裡盛了半碗,也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吃飯很是優雅。
一股酒香傳了過來,當我轉過頭來,已經看見二叔拿著一個五斤的塑料桶在倒酒了,他的酒放在什麼地方呢?於是,我看向了虎子,虎子和我一笑,說道,被子垛後麵。二叔很好酒,為了方便喝酒就放在一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他吃不了多少東西,但喝酒他能喝一天,人們渴了是喝水,他渴了便是喝酒,他一個人喝酒喝的是快酒,滿滿一碗,兩口喝完。再不多喝。也可以不吃任何東西。由於長時間喝酒,他拿東西的時候胳膊就會抖,等喝上一碗以後,抖動就會減輕或者停止。可用不了多長時間,又會重新抖起來,所以,他也不怎麼打獵。
二叔把酒碗放在炕桌的正中間,熱情地讓著讓我們先喝,我不愛喝酒,也沒有嘗試,可大頭和虎子還有石頭你一口我一口得喝了起來。不一會兒,石頭倒下了。又過了一會兒,虎子也倒下了,隻有大頭還坐在炕桌邊。看著二叔說,二叔,我們喝好了,您慢慢喝吧!二叔看了看倒下的石頭和虎子,笑了笑沒說話。開始往碗裡給自己倒酒,然後皺起眉頭,兩口喝完,放下了筷子。眉頭很快又舒展開來。然後看著我問道,還聽那棵老楊樹的故事嗎?
我趕緊點頭說道,聽,您接著說。二叔的眼神又立馬迷離了起來,就連表情一下也變了,沒有了笑意。他拿起煙盒抽出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然後把煙盒扔在了我麵前。開始又說了起來!
自從摔死人以後,也就很少再有人去爬樹了。所以大多數的人也不敢再爬了。不過,人們還是餓呀,楊樹葉雖然又苦又澀,但吃了不鬨人,膽子大的還是會去爬,奇怪的是,隻要你不拿鐵器去砍,就很少會出事。我後來和我哥也去了。由於樹太粗大,也沒辦法上去,所以人們用斧子在樹上砍出來一個個小坑。爬樹的時候用手摳住砍出來的小坑。就這樣一步步往上爬。等我往上爬的時候才知道有的人為什麼會摔下來,那是因為完全沒有了體力。本來就很餓,再加上又走那麼遠的路。站都站不穩。哪能不往下掉呢?
當我快要爬到第一個樹杈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揪著我的腿往下拉。我猛然低頭一看,底下那麼老高。下麵也沒有人。我心裡一下就慌了,然後往我跟前湊了湊小聲地說:“熱乎乎一股尿就順著褲腿流了下來。說來也是很奇怪,被人往下拉的感覺頓時就沒有了”。然後看著我們說道,你們彆笑,當時我和你們差不多大。害怕是正常的。我也沒有再往上爬,樹葉樹皮也沒弄,最後就下來了。我隻爬了那一回。再也沒爬過第二次。現在想想,也是命大。當時我爬的高度在七八米,就是摔不死,也估計活不好。
那次也是嚇著了,等從樹上下來以後。渾身發軟,站也站不起來,我哥說我可能是把魂嚇掉了,於是學著我媽,站在樹底下給我叫起了魂,叫著我的名字喊了三聲,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啥,我出了一身汗之後,一下就感覺好多了。還有人想往上爬的時候,被我喊住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去過。又過了幾天,聽說又摔死一個人。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去爬了,就是那棵樹底下也沒再有人敢過去了。那棵樹才活了下來。我緊張地問道,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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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接著說道: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人們每天就是繼續找吃的。可是有一天,從外村來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他的村子離這裡有個十多裡遠,叫“下窯村”,他是一位看風水的,他一來就找到了村長,當時還沒有打倒牛鬼蛇神這麼一說,這種人還是很被人看重的。所以村長就把他接了進來。等他把事情說了一遍以後,村長也是大吃一驚。
二叔說起了“下窯村”,我嘴裡嘟囔了一遍,二叔看向了我,你聽說過?也點點頭說,那個先生現在有六七十歲了吧,我見過他,他會法術。很厲害,然後我把兵兵母親的事情說了一遍。二叔點點頭說道,可能就是他。他在我們村待了三天才走的。我接著問,他和村長說啥了?二叔繼續說道,等他和村長談完話以後,村長就把我哥和另外幾個男青年也都一起叫了去。等我哥回了家,就和我們說起了那個外村的人和村長說話的內容。聽得我是一陣陣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當我看向大頭的時候,大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正輕微地打著鼾聲。屋裡隻有越越在輕輕地刷著鍋。時不時就會投來一陣陣好奇的目光!
我看著二叔低聲地問道?那個外鄉人他說啥了?二叔接著說道,他先打聽了“老楊樹溝”裡的那棵老楊樹,等村長和她詳細地介紹了一遍後,他說離他們村二十多裡的地方叫“閻王殿”也有一棵和我們村一模一樣的大楊樹,隻是沒有我們村裡的這棵樹粗壯,不過,樹的品種應該是一模一樣的。而且,他們村也摔死了人,也是兩個,但死的卻是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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