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動了,儘力的保持著脖子不動,用眼睛盯著動靜傳來的方向。我一動不動的看著,可由於天太冷或者是我有點緊張,我還是禁不住的顫抖起來。來自身體的顫抖是控製不住的,我試著動了動腳趾頭,還行,還有知覺。我慢慢地做著深呼吸,儘量克製著身體的顫抖。時間慢慢地過著,我慢慢地等待著,此刻除了冷,再沒有不適。扭傷的腳因為冷此刻也失去了知覺。困了,我忍不住又打起盹來,突然,早就停止了叫聲的貓頭鷹的叫聲突然又傳了過來。兩聲淒厲悲涼的叫聲讓我猛然間清醒了不少!
我不由得看向貓頭鷹叫聲傳來的方向。此刻,月亮也爬到了半空,銀白色的月光瀑布般地灑向了大地。照在地上一片昏暗。遠遠看去,就好像在地上鋪了一層白霜。月亮升高了,野草的影子也就低了不少,可視度也就提高了。突然,一團火光引起了我的注意,紅藍色的火焰忽明忽暗,閃爍跳躍著。我頓覺得頭皮一緊。睡意全無。
這種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鬼火”,以前我見到過一次,那時不懂事,以為是有人半夜在燒土豆,趕了半天就進入了墳地,也是我第一次遇到了鬼打牆!那一次嚇得可是不輕,直接尿了褲子。在以後的日子裡,隻要在夜裡狩獵,偶爾也會遇到。隻要不理它也就沒事。可奇怪的是,現在卻再也看不到了。若是按科學來解釋,說是什麼動物的骨頭時間久了就會產生磷火。可奇怪的是它不會點燃它旁邊的乾草或者彆的東西,更不會引起火災。八九十年代的農村,“鬼火”很常見,但從未引發過火災,很是奇怪。
我現在的膽子不再像以前那麼小了,雖然剛開始有點緊張。但幾分鐘後我就放鬆了下來。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團火。遠遠看去,隻有拳頭那麼大的一團火。我很想看看它怎麼熄滅,也想看看它怎麼動。不錯,它會動,它不會在原地待著。我的左手死死地握著槍,偶爾會把放在懷裡的右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哈哈。這種東西很是古怪,它很亮,但不會把它的旁邊照亮,隻有它獨自燃燒著。它在往前滾動,就像是一棵被風吹動的沙蓬草。大概也就是四五分鐘,突然就是一暗,它居然消失了,就像是它突然出現的一樣。
霎那間!貓頭鷹的叫聲突然急切了起來,緊接著是一陣輕輕扇動翅膀的聲音,貓頭鷹飛走了。這時,一陣陣的沙沙聲傳了過來。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從不太高的草叢裡露了出來。我死死地盯著它,慢慢地把胳膊肘放在地上撐著槍,我的右手也慢慢地從懷裡伸了出來,把槍頂在了肩上,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放在了扳機上。槍口瞄向了它。草叢裡的東西就那樣站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又低下了身子。我感覺它不是野貓,應該是一隻野兔。或者是彆的東西。我很好奇,若是兔子貓頭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我仔細地想了想,若是兔子,我應該可以看見它的耳朵才對,可剛才好像沒看見。是什麼呢?我心裡暗暗地問著自己。
輕輕的沙沙聲由遠而近,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聲音來自的方向,突然,我看到了我下套時拉彎的杏樹枝。我一陣竊喜,說不定可以套住它。我盯著拉彎的樹枝,非常希望它能突然彈起來。可是,過了很久,樹枝也沒有任何變化。和草摩擦的沙沙聲也越來越小了,讓我想不通的是,沙沙聲居然在我耳朵右邊又響了起來,我也是一頭霧水,它是什麼時候從我麵前跑過去的!這麼亮的月光我居然沒有看到。我把手從扳機上又抽了回來,又放進了懷裡。很自然地看向了那堵牆,就在我看向那堵牆的時候,我一下就愣住了,尼瑪!好大的一隻黃鼠狼,它就站在牆上,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它用兩條後腿站著,身子直立,兩前爪向前伸著,小腦袋盯著院子裡。黑色的眼睛在月亮的照耀下也閃著賊光。很大,不算尾巴起碼也有一尺多高。我猶豫了,我不知道該不該開槍,若是現在開槍,十拿九穩。可是在我看來,偷雞的不隻是它,應該還有野貓,若是我把它打了,肯定會驚動那隻野貓。說不定它也在不遠處偷窺著一切。我有點著急,也有點不知所措!打與不打,我拿不定主意。但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決定,不然它會馬上跳進院子。此刻我很是後悔,早知道在牆上下個套子就好了。此刻也不用糾結了。
就在我為難的時候,杏樹枝劃破空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嗖”的一聲,杏樹枝突然間彈了起來,我知道,是某種東西觸發了機關,我沒再考慮,我端著槍就瞄向了槍上的黃鼠狼,它在樹枝彈起來的同時就趴了下來,此刻我隻能看到它半個脊背。我還是開槍了,雖然我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開槍的最佳時期了,但我想到,就是打不到,起碼它以後也不敢來了!響亮的槍聲過後,院子裡就響起了開門聲和淩亂的腳步聲,同時還有手電光劃破夜空的明亮。我聽到了院牆裡有人在用木棒打著什麼的聲音,還聽到“讓你偷雞,讓你偷雞”的叫罵聲,我知道,黃鼠狼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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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等待,趕緊喊著,虎子,拿上手電快點出來,讓我沒想到的是,呂叔第一個從院子裡衝了出來,左手拿著手電,右手拿著一條一米多長的木棍。此刻,杏樹在瘋狂地搖曳著,擺動著,同時還夾雜著某種動物的咆哮聲。我喊道,套住了,呂叔,快過去打。然後又喊著虎子,快點扶我過去。虎子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由於天黑,我沒辦法再繼續裝槍。
此刻,木棍打在樹枝上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地傳了過來,我一手提著槍,被虎子攙扶著往前跳去。呂叔大喊,它媽的,這家夥打不死,等我走近,我就聽見了野貓從喉嚨裡發出的呼呼聲,很是瘮人。虎子接過手電,往樹下一照,我就看見了野貓被吊在半空裡,距離地麵也就是一尺多高,這家夥挺大,身子起碼有二尺多,套住的是它的前腿,頭朝上,後腿下垂,尾巴拖著地,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看著我們!時不時還發出幾聲嘶吼來震懾我們!我沒有動手,呂叔高興地說,對,你給我照著,呂叔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朝著它的頭打了下去,足足十多分鐘後,呂叔才停了下來,氣喘如牛,癱坐在地上。野貓也停止了掙紮,整個腦袋都打爛了,慘不忍睹!
事情過後,我一直在想,野貓也是獵殺黃鼠狼的,但這隻野貓卻是利用黃鼠狼給它探路,讓黃鼠狼先去,它悄悄地跟在它後麵,若是黃鼠狼沒有危險,它才會進去。可是它怎麼也沒想到遇到了我,又下套又帶槍的。事情雖然有些殘忍,但對於窮困的百姓來說,卻很值得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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