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按著底火帽,一邊看著野雞飛去的方向,在火槍巨大聲音的加持下,野雞飛出去很遠很遠,在我的視線儘頭都沒有落下。我知道,野雞飛遠了,找是可以找到,因為有雪,它飛一會兒之後總是會下落的,但太遠了,我就不方便再去找了。我的臉上帶著微笑,那種快樂是控製不住的,也是發自內心的。我知道,晚上有肉吃了,咯吱——咯吱,踩著雪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扭頭看去,兩條身影互相攙扶著緩慢地向著虎子走了過去。我站在高處看著她們,大聲說,小心點。越越沒有理我,甚至都沒有抬頭,我從側臉可以看出,她的臉上掛著些許怒色。隻有霞霞看著我和我笑了笑,粉色的頭巾,凍得發紅的笑臉,在潔白無瑕的大雪照映下,是那麼的迷人!
一個人,不管美與醜,在彆人麵前,笑,總是迷人的,我本來就喜歡愛笑的女孩,彆的不說,起碼有一點,看著舒坦!畢竟,誰也不願意每天麵對著一張冰冷的臉不是嗎?這一點,霞霞完勝!我咧開嘴,也和她也笑了笑,又坐在了石頭上。抽起煙來。虎子大喊,姐,姐,快過來,兩隻大野雞,我並沒有和越越生氣,因為我知道她對我的好,彆的不說,就拿每天給我把藥和著酒搓成藥丸這一點來說,一般人也是想不出來的。所以,我不會怪她,永遠不會!
我就坐在石頭上,笑著看著她們,也沒有說話,越越揪著虎子的耳朵說,牛角是你拿出來的?虎子趕緊把野雞放在地上,趕忙抓住越越揪著他耳朵的手,哎呀!哎呀地叫著,姐,姐輕點,真不是我,是“打狗的”找到的,你找他去。霞霞紅著臉笑得前仰後合。我突然一愣,尼瑪!不能替我分擔點嗎?這是什麼兄弟?虎子尷尬地笑著說,哎呀,揪得太疼了。受不了!
越越鬆開了手,冷冷的眼神看向了我,我突然感覺一冷,心裡想到,她會不會上來揪我的耳朵呀!想著,我居然站了起來。朝著我後麵看去,好像是給自己找一條逃生的路線,我說不清為什麼怕她,但對她的恐懼卻是發自內心的。我有點緊張地看著她,但我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絲微笑。男人嘛,總要有個男人的樣子嘛!哪怕是內心裡的慌張,表麵上的堅強。男人就要有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越越並沒有動,卻是冷冷地問道,幾點了,我抬起胳膊說,十點半了,中午回來吃飯嗎?我說不一定,看情況。你的腳是不是不疼了?我動了動,尷尬的說道,不那麼疼了,好多了。我又趕緊說道,虎子,把野雞給你姐拿回去,也給你霞姐一隻帶回去都嘗嘗。虎子提著野雞沒有動,看著我張著嘴巴卻沒有說出話來。我知道,他舍不得給霞霞。在他眼裡,霞霞是個外人!但在我心裡,霞霞在這三天裡每天給我一個雞蛋卻是我一輩子還不完的情。越越從虎子手裡搶過野雞,給霞霞一隻,霞霞慌忙地擺著手,不要,不要,我啥也沒乾。我笑著說道,給你就拿著,回去一家子嘗嘗,很好吃的。霞霞紅著臉接了過來。虎子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裡,唉!一上午白忙!我笑笑說,不是還有一下午嗎?放心,保證你晚上也能吃到。
姑奶奶們終於走了!曠野裡也安靜了下來。臨近中午,天空也逐漸亮了起來,但還是看不到太陽。雪卻是越來越耀眼了。我閉上眼睛讓眼睛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睜開。站了起來,向著虎子走去,虎子跑過來扶著我說,去那呀!我指了指那些淩亂的玉米杆垛子說:“到哪裡去找找”。說不定有兔子。
雪太厚了,走起來實在是費勁。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這快到膝蓋的雪地上,艱難地尋找著獵物留下的蛛絲馬跡!這個時候不能著急,我邁出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虎子受不了我這個樣子,嘮嘮叨叨地說,你找吧,我還去找那三隻野雞去!他不在對於我來說也是好事,打兔子本來就不需要兩個人在一起。所以我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忙碌著。
我仔細地觀察著每一處灌木叢裡,大石頭底下,乾草垛裡,一個小時過去了,也沒有任何收獲。心裡不免也著急起來!奇怪,這麼好的地方怎麼沒有兔子呢!我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沿著地旁邊的一堵矮牆往前走,突然,牆上掉下來幾塊雪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停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牆上的雪厚了,很自然地就會掉下來,可是和什麼東西蹬下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掉下來的雪是有規律的,每隔二尺多,就會有一塊,我一陣興奮,終於找到了,我端著槍往前慢慢走,眼睛盯著每一個可疑之處。當我走出二十多米的時候,兔子的腳印也就稍微明顯了起來。
我看著這些腳印,想著這兔子應該在什麼地方!在我看來,這隻兔子應該是沒有吃到東西,它應該是臥在矮牆中間的石頭縫裡。當它從石頭縫裡出來覓食的時候,發現雪太厚了,會給它帶來很大的危險,所以,它沿著牆根底下慢慢地往前走。我感覺,它臥的地方應該不會太遠。我停了下來往前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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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方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棵一米多高的榆樹叢,我蹲下來使勁地往裡看。由於榆樹叢裡比較深也比較昏暗,我看見了很像是兔子嘴巴的東西。但我不敢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兔子。我想,這麼厚的雪,如果真是兔子的話它應該也跳出來逃跑才對。難道不是兔子?於是我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我真切地看到了兔子的眼睛和兩隻緊貼著背的兩隻耳朵。我沒再猶豫!瞄著它的腦袋就開了一槍。槍響過後,由於煙霧的遮擋,我蹲下來看著榆樹叢,但榆樹叢底下就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隻有被鐵砂打過後的一片狼藉。
我沒有再往前走,繼續開始裝槍。在這麼多年的打獵生涯裡攢下的經驗,我知道,兔子沒死,不管打得多麼嚴重,它中槍後總是會跳出來死掉,而不是一動不動,我把槍又裝好了,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我才清楚地看見了它的半個身子,我瞄著它的半個身子又開了一槍。兔子從樹叢裡跳了出來,掙紮了幾下就動了。我走了過去,兔子的半個腦袋都是血,映紅了潔白無瑕的雪。狀況有點淒慘。
我沒有再裝槍,走到兔子臥的那棵榆樹叢底下。我發現,它在臥的地方用爪子挖了一個圓圓的深坑,榆樹叢擋住了大部分的雪,可是榆樹外麵的雪卻沒有怎麼擋住,它整個身體隱藏在深坑裡。所以第一槍,我打空了。我把兔子撿了起來,兔子很大,五斤是足夠的。我笑了笑把兔子裝進我的背包裡。
我四下裡尋找著虎子的身影,卻是沒有發現。我開始往回走!想著在村口等著虎子,剛走了幾步,傳來了虎子的聲音,打狗的,快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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