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回家,大家也很著急了起來,收拾好東西,我們背著槍往下走,雪雖然很厚,但不是很冷。此時,雪已經停了下來。所以大山裡很是安靜,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厚厚的積雪裡,一會兒這個滑倒了一會兒又那個滑倒了。山穀裡隻有我們踏雪的吱吱聲和陣陣的嬉笑聲。等下到溝底,我們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我們倆人一組,拉著往前走。溝底的冰麵上已經完全被雪掩蓋。所以腳下時刻要注意著彆滑倒了。平平的地方是冰麵。凸凹不平的是石頭,經常在山裡的我們都懂。所以也走得不是太慢,拉著麅子的樹在冰麵上也很是省力。偶爾冰麵上有個下坡,我們也乾脆坐在拉著的樹上往下滑。很是刺激。所以走得也比較輕鬆。
這次,絕對是滿滿的收獲,看著拉著的獵物,我們一個人喜笑顏開,意氣風發。我卻不一樣,我還盤算著下一次的打算。不得不說的是,白樺溝太遠了,每次來都要浪費一天時間。以前是衝著黃羊和那間小屋去的,現在,小屋也塌了,也就沒必要再走這麼遠了。再說黃羊,比麅子貴不了多少錢,而且還要再往裡麵的“老楊樹溝”裡走。所以,近的地方有也就不用再走這麼遠了,也會省出很多的時間來。因此,每次我騰出手來,我就會背著槍在溝底的邊上慢慢地走著,找尋著獵物的足跡。這麼厚的雪,也不能枉費老天爺的一片心意。
建軍的目的也一樣,他在溝底的另一邊尋找著。直到走出二十多裡地,我在一個山口停了下來。一路上除了一些野兔和山狸子的足跡外,也沒看見麅子的足跡。我有點失落,也感覺到有些奇怪,這裡的麅子怎麼這麼少。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人跡罕至,也沒人打擾的地方。而且這裡的林子也很多,在山的背陰處,都是一片片的林子,落葉鬆,油鬆,白樺樹,紅樺樹,樹的種類也很豐富。還有一片片被雪壓倒的草坡。環境也是好得很。怎麼會沒有麅子呢?我打量著這個山穀,地方雖然沒有“白樺溝”那麼大,但藏幾十隻麅子也是沒有問題的。
我乾脆讓他們停下來。我叫著建軍從這個山口進去看看。我讓虎子和石頭先等著,若是等不及你們拉著麅子先走也可以,等我們出來再追你們就行。安排好他們,我和建軍背著槍就進了那個山穀。剛走進不到一裡地,我就發現我的計劃有問題。進往山穀裡的的溝底裡都是冰。儘管冰的上麵是厚厚的積雪,但走起來也很是吃力。而且冰麵是個斜坡,走在上麵就像跳著霹靂舞一樣,很多時候都是走三步就往後滑兩步。煤溜子做的鞋底在凍了以後又硬又滑,再加上鞋底子上老粘著雪,走在光滑如鏡的冰麵上,時不時就是一個趔趄。我們也要保護著槍,我的槍還行,可以上保險,建軍的槍就是那種古老的“狗頭”槍。把“狗頭”壓起來,又怕滑倒走了火,不壓起來又怕滑倒了磕在堅硬的冰麵上也會走火,所以,他的槍一直提在手裡。但,槍口朝後,這樣就是走了火,也傷不到走在前麵的我。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上了第一個斜坡。我們坐在冰麵上呼呼地喘著粗氣。我說,這麼寬的溝,這麼滑的冰,怪不得看不到麅子腳印呢!建軍把山狸子皮的帽子摘了下來,我甚至能看到他頭上冒出的陣陣白氣。汗珠子也從鬢角往下流著。不用說,他可是費了勁了。建軍說道,不行,想辦法離開冰麵,到山梁上去,我看著溝兩邊的斜坡,搖搖頭說道,冰上走最多是滑倒,山梁上的雪也厚,也不好上。滑下來不說還會往下滾,會更危險。咱們再往裡走一段,確實上不去就返回去。等我們抽完一根煙以後。又往後走去!又走出一裡多地的時候,溝突然又變寬了。溝兩邊的斜坡也變得平坦了,在平坦的地麵上,是一片片的落葉鬆,樹不是很密。我們從冰上出來,踏上了結實的地麵,儘管雪很厚,但卻是省力不少。我們進到林子裡也就發現了林子裡麅子的腳印。
看腳印,我相信建軍比我厲害,所以我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那些腳印。建軍蹲在一排排的腳印跟前看了一會兒。然後返回頭看著我說,三隻大的,兩隻小的,昨天夜裡走的,然後指著山頂上的一片油鬆林說,應該往哪裡去了?我瞬間就呆住了,因為我沒想到建軍從一些不起眼腳印裡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大家要知道,雪是五六寸的厚度,再加上上一次下的雪,有的地方有一尺半到二尺那麼厚。這麼厚的雪是很不好看的,麅子從雪裡走過,留下的就是一個的深坑或者是一道道雪壕。再加上雪太厚,麅子也不會亂走,它們會排成一排走在同一條道上,所以,從一條一尺多寬的雪壕裡看出這麼多的信息來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用懷疑的口吻問道!你確定?建軍點點頭說確定。我其實很相信他,之所以再問一次也就是為了確定一下。建軍看著我問道,你看出啥來了?我神秘一笑,嗬嗬,我看出來這裡有麅子在昨夜裡走過!然後,我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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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建軍,但那時我也年輕,我沒說話也是怕建軍看出來我沒他厲害。因為我真的沒看出這麼多來。所以我也沒有說我看出啥來。畢竟,年輕人都好勝也好麵子,再說了我起碼也是個領頭的。
建軍問道,下一次來這裡打?我說是,這裡近,也不用走那麼遠。說完,我站起來說,走,找他們去。等出了山口。才發現虎子和石頭已經離開了,我看看表,快兩點了。然後加快腳步就往下追了出去。沒有了那些獵物的羈絆,所以我們一邊往下滑一邊走,順著他們拉著獵物留下的印子,很快又追出去十多裡地來,也沒有追上他們。看情況,他們始終沒有休息。這兩貨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急呢?於是我說,走,繼續追。我們擔心走火,就把槍帽取了下來,斜著背在肩上,又往下跑去!又追出十多裡地,遠遠就看見前麵的一個黑點,我就是一愣,唉,不對,怎麼是一個人了?我在看看地上他們拉獵物的印記,不對,是兩個人。我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就看見了虎子那白色的皮襖。原來,虎子穿的皮襖在雪地裡是看不清楚的。我大聲喊道!等等!
他們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笑著看著我們,我問道,跑什麼跑,怎麼這麼急?虎子說,這樣很省力氣,也不費勁兒。很快就到了村口,歇了一會兒就進了村子。這次人多,打算去虎子家住幾天,畢竟還要幫著處理麅子的。路過二叔家的時候,一條黑色的身影爬在二叔家的院牆上。由於二叔或者是越越把巷子裡的雪打掃得很乾淨,所以也沒有踩雪發出的吱吱聲,因為累,我們也沒有說話?也許是爬在牆上的人看的也是入神,所以他沒有發現我們過來了。這人膽子很大,因為他把牆頭上的雪弄了個缺口出來。露著半個腦袋往裡看,偷偷摸摸的,很是猥瑣!虎子喊道,誰呀!那人明顯是嚇了一跳,就從牆頭上掉了下來。扭過頭看了我們一眼後,竟然大搖大擺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穿著西服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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