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安看著我和建軍問,你們進城乾啥來了?不會是專門看我的吧?我撓撓頭說,打了一隻馬鹿,然後指了指驢車上的肉,繼續接著說道。肉太多了,想著過年呀,進城賣點錢。老公安愣了一下,是嘛?快步向驢車走去,然後把鹿頭翻起來看了看,哎呀!這家夥不小啊,挺厲害啊。我指了指一塊八九斤的肋排說道,這個您拿回去也嘗嘗。老公安二話沒說,好,那我就拿一塊,多少錢一會兒我給你啊。我急忙說道,不要錢,要不是您我們估計現在都殘廢了。那好吧,我就拿一塊,來,把刀給我,建軍從靴子裡把刀掏了出來,老公安接過來,在骨縫中間劃開道口子,把三根指頭插了進去,提起來就走,就在他打開車門的準備放到車上的時候,突然向人群看了一眼,然後又把肉放了回去驢車上。走到我身邊低聲說,差點被你害了。這塊肉你給我留著,等沒人了讓他給我送過來,然後指了指石頭。我還沒吃過呢。
然後走到人群前麵說,大家該乾啥乾啥,不要圍著了。人群也慢慢散去,有幾個很快又來到驢車旁邊準備買肉,畢竟,這東西可不常見,我趕緊走到石頭旁邊指著那塊肋排說,這塊彆賣,老公安要,一定要留著。石頭點點頭,把肉另外放了起來。
老公安又用指頭指了指我和建軍大聲說道:“你倆和我回去做個筆錄。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根本不知道筆錄是啥,但我聽懂了是讓我和建軍和他一起回去。於是我看著他們四個人說,你們小心點,鹿頭,蹄子要是有人買,便宜點賣了就行,然後看著虎子和石頭說道,都小心點,這城裡啥人都有。老公安走了過來,放心吧!我保證,從此以後,沒人再敢動你們。然後神秘一笑,你以為剛才我把你們從地上拉起來隻是拉一下那麼簡單嗎?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們和我的關係可不一般呐。
車已經開走了,由三個公安把抓到的四個人送回去所裡去了。老公安抬起胳膊看看表。先走上一會兒吧!等一會車來了就坐車回去。剛走沒幾步,車子就來了,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快上車,我和建軍坐到了後麵。體會著這種說不出來的幸福,這種車,我曾經坐過一次,但早已忘記了什麼感覺。老公安從前麵把頭扭過來笑著說,沒坐過吧?建軍點點頭,我卻說,我坐過一次。然後把炮兵打炮的事說了一遍。老公安搖搖頭說了句,唉!可惜了你這棵好苗子了。
很快,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派出所不大,進了大門是一排紅磚紅瓦的平房,車子在掛有審訊室牌子的門口停了下來,木牌是白色的,用紅油漆寫的字,釘在門框側麵,我看了一眼,有好幾個門口都釘著木牌,還有資料室,報案處,戶籍室,等。老公安說道,你們就不用進去了,在這裡等著。說完他轉身進了。我和建軍下了車,一起站在了在屋簷底下。我轉過頭從玻璃往裡看去,老公安坐在一張長條椅子上抽煙,在窗戶上我也能隱約聽到,他在罵人,那四個家夥低著頭站在靠後牆的地方。屋子本來不大,在屋子中間放著一張長條桌子,桌子上放著幾個白瓷帶蓋的茶杯,後麵還坐了一個公安,用筆在記錄著什麼,
由於看得是側臉,我沒看清是那個人是誰。我正好奇地看著裡麵,老公安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和我做了一個進來的手勢。我和建軍開門走了進去,屋子裡很暖和,那是因為在屋子裡還生著一個大火爐,火很旺,爐子也燒紅了。
那個在寫著什麼的公安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說,哈哈,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然後指了指長條椅子說,快坐。這時,我才認出來,這個公安就是那個在六合村和我講老公安故事的那個人。我和建軍又趕緊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和他笑了笑沒說話。這時,那四個人都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睛裡都是疑惑。或許他們在想,這幾個山溝溝裡出來的人怎麼能認識這麼牛的人。然後默默地低下了頭。老公安看看表說,你們先聊著,我去安排食堂多做幾個人的飯,說完就出去了。
戴眼鏡的公安說道,哎?你們四個,誰能給我把那個姓金的找過來?隻要找過來,給你們寬大處理,也算是立功,若是沒有人能把他找回來,那他的罪就你們頂了。我可以給你們定個搶劫勒索,故意傷害。四個人麵麵相覷,一個滿臉紅印子的小夥子趕緊說道,那找回來怎麼處理我們。公安哼了一聲說道,要怎麼處理我說了不算,你們得問他們,然後指了指我和建軍。那四個人又看了看我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個滿臉紅印子的接著說,我去,我去把他們找回來,那個公安接著說道,知道怎麼和他說吧!我和你說清楚,你們的情況我都知道,若是你也不回來,那我就把你們再抓回來,不過,性質就變了,畏罪潛逃。後果你應該知道。
那個被霞霞抽的滿臉紅印子年輕人說道,放心,我一定找他們回來,老公安又接著說道,彆怪我沒提醒你。去吧,那個人連忙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說完,再沒有說話,轉身就走。公安又指著一間很小的屋子說,你們三個到裡麵等著。我順眼看去,是一個很小的屋子,裡麵很乾淨,估計裡麵隻能站五六個人,沒有椅子,也沒有窗戶,隻有一個玻璃門和冰冷的紅磚鋪成的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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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把門關上,然後再鎖好。我好奇地問,這門還用鎖,怕他們跑了嗎?公安笑了笑說道,借他們幾個膽他們也不敢跑,我又問道,那為什麼還鎖門?他笑了笑說,這是程序,必須要做的。然後說道,走,吃飯去。到飯點了。我們跟在後麵出了審訊室,往食堂走去,食堂不大,簡單地放著三張桌子,裡麵已經有三個穿著綠色製服的公安坐在一起吃飯了。我抬頭看了看,老公安正在打飯,在他旁邊已經放著摞在一起的三個飯盒,手裡端著一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年人正在往裡麵加菜。和我們一起的公安說,找地方坐,然後把老公安旁邊摞在一起的飯盒端了過來,這時,老公安也打好了最後一盒飯,對著那個打飯的老年人說,劉師傅,再給打四盒飯。那個人乾脆地說了一句,好嘞。然後拿著幾雙筷子向我們走來。
我打開飯盒,是白米飯,和紅燒肉土豆粉條燉在一起的大燴菜,香味撲鼻。快吃,吃了再過去打,管夠。然後看看四周對著一個很年輕的公安說,小陳兒,你吃了把那四盒飯給剛才賣肉的幾個人送過去。那個叫小陳的說了一句,好。至今我都記得,那頓飯是我那幾年吃的最香的一頓飯,紅燒肉肥而不膩,土豆香沙綿軟,粉條軟糯勁道。老實說,我一頓吃三盒沒問題,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吃,我和建軍吃了一盒後,又去打了半盒。卻還是意猶未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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