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好套子以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此時的太陽很小,但卻是很熱,我低頭尋找著建軍,建軍沒和我下套,用他的話說,最看不起下套的,沒有技術含量。而我卻不這麼認為,獵人的目的就是捕獵,不在乎方法,下套怎麼了,下套也是需要知道很多東西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就和他喜歡下夾子是一個道理。所以他沒有和我一起,自己端著槍在遠處的灌木叢裡尋找彆的獵物去了。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端著槍在草叢裡尋覓著什麼?每走一步都很小心,我知道,他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我回頭看看石頭,低聲說,你回去把我的槍背過來,建軍可能發現了什麼,我的話音剛落,——突突突從草坡裡飛起一隻野雞,可能是太肥了,起飛的速度有點笨拙。就在這時候,建軍手裡的槍響了。嗵——的一聲,野雞從空中掉了下來,從旁邊的草叢裡又飛出來幾隻,飛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個黃草坡。建軍並沒有動,隻是蹲下去又開始裝槍。這裡的野雞很少有人打,所以很傻。不到腳底下絕對不飛,或許是建軍發現草叢裡還有,所以才沒有著急的跑過去撿起來。
我有點著急地看著石頭離去的方向。虎子蹲在我旁邊,看著我問道,你為啥不帶槍?我說道,誰知道下幾個套子會遇到野雞,不過,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頓了,我指了指建軍,你看,那裡肯定還有,不然他不會那麼小心。建軍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突突幾聲,又有三隻飛了起來,一團煙霧從槍口噴出,然後是一聲槍響,野雞又從空中掉了下來。我不禁有點手癢癢,嘴裡卻說道,哎呀!這家夥打飛雞也是這麼厲害。不由得很是欽佩。我又回頭看看石頭離去的方向,一個黑點慢慢變大,不一會,石頭背著彈藥袋提著槍跑了過來,這次建軍沒有再繼續裝槍,終於把野雞撿了起來,然後把野雞提的高高的,向著我們晃了晃。然後扛著槍向我們走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接槍在手,向野雞飛去的地方跑去,也沒功夫和建軍分享他的喜悅。打野雞第一槍好打,因為第一次警覺性很低,但第二次就不一樣了,它們趴著也會提防著捕獵者,快到地方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使勁喘了幾口氣,讓呼吸平穩下來。到這時候就不能著急了,打獵,耐心非常關鍵。我端著槍慢慢地走到離黃草坡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了觀察,打飛雞我也行,隻是一槍一個,如果打臥雞,有時候會遇到兩隻甚至是三隻臥在一起的,就可以一箭雙雕了,所以我不怎麼著急,猶如冰雕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動的隻是我的眼睛,掃過每一寸草地。這片黃草坡不太大,方圓一裡多地。所以我打算先仔細觀察腳下的每一寸土地,若運氣好的話,可以看見臥雞,憑我的水平,打臥雞十拿九穩。
關於野雞,我曾打過很多,暫且不說它的味道如何,且說公野雞是那麼漂亮,又那麼肥大,怎麼可能忍住不打呢?所以,我也對怎麼打野雞也下過一番功夫。我曾經為了研究它的習性,在野地裡一看就是一天,就像是趕著自家的雞在野地裡找蟲子吃一樣。所以很多遇到我的人在問過我乾啥的時候,他們都會戲稱我為“放雞倌”。經過一段時間琢磨,終於掌握了一些找它的方法。對以後的打野雞有很大幫助。
關於野雞,在冬天裡是最好的獵捕季節,它們三五一群,多的時候也有十多隻一群,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畢竟事情過去了很多年,在我的印象裡,在秋季,一群野雞裡有公的也有母的。到了冬季,就規劃為公雞和公雞一群,母雞和母雞一群。或許是它們的習性有差異,彆看都是野雞,公雞和母雞的習性是有區彆的。對於我來說,母雞好打,打公雞有些難度。也許很多人不清楚為什麼?為了接下來更容易看懂我的故事。這裡,我簡單地說一下。說得不對,請大家理解,畢竟地域的不同,各地的野雞習性也有所差異。
由於公野雞身體肥大,羽毛五顏六色,所以,他們的警覺性要比母野雞要高的多,所以,很難靠近,隻能看到它們在什麼地方以後,再慢慢地摸過去,找機會開槍。若是看不到就直接攆起來打飛雞,也就是那幾年,我也練出來一手打飛雞的好槍法,雖不敢保證百發百中,也敢保證十中七八。我為了練習打飛雞,每天端著槍瞄著空中飛翔的小鳥,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後,槍感也就有了,當野雞起飛的那一刻,槍很自然地瞄到了它的頭前,同時扣動扳機,動作一氣嗬成,我隻需要看它一眼掉落的位置就可以了,然後再接著裝槍,再攆再打。不得不說的是,在哪個貧窮的年代,每天都有激情,每天都有彆人無法體會到的快樂。讓我沒想到的是,在二三十年以後,這種簡單的快樂卻再也體會不到了。每天為了生活而焦頭爛額。為了生活而背井離鄉。也為了讓她過的更好而努力奮鬥。
母野雞就不一樣了,由於它們的羽毛和土地,石頭一模一樣,所以它們每當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趴著一動不動或者是低下身子和腦袋悄悄地跑向彆處。不過,一般獵人也很難發現它。記得剛開始打獵時,我明明看到有幾隻落到一個草叢裡,我慢慢走到草叢的不遠處,仔細看了半天也是沒看見,最後蹲下來,又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不過也不能都怪我,母野雞趴在荒草叢裡本來就不好發現。我又站起來,準備再靠近一點看看,我突然發現草叢裡的草動了一下,於是,我才覺得它們就在草叢裡,我也就有了瞄著草叢打一槍的打算,於是我瞄準了草叢就開了一槍,可悲催的是,槍隻有底火響了,並沒有引燃槍裡的火藥,槍居然沒響。但底火帽的響聲也不小。——叭的一聲,底火帽像鞭炮一樣炸裂,但草叢裡依然沒有動靜。我盯著草叢就遲疑了,狐疑著想到,難道是我眼花了?看錯了?是風吹的嗎?也怪那時候太窮,一槍火藥也算的上是一筆開支,所以又重新安了底火帽,但沒再舍得開槍。反而是往草叢裡扔石頭,一塊,兩塊,就這樣往草叢裡一連扔了四五塊,草叢裡還是沒有動靜,正當我慶幸又省了一槍火藥鐵砂的時候,最後一塊石頭也砸了進去,突然,一群母野雞在草叢裡飛了起來。我當時就愣住了,也後悔了。我當時的心情無法描述,惡毒地責罵著自己的小氣,捶胸頓足,狠狠抽了自己個耳光。從此後,隻要懷疑,我總是先打一槍再說。
當然,也有很多拿石頭當野雞來打的情況。不過,收獲遠遠要高於失誤。這就是成長。從剛開始的一無所知,到最後的十拿九穩,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裡麵包含了數不儘的心酸血淚和喜怒哀樂。這種過程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
所以,對於我來說,母野雞要比公野雞好打,但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母野雞的體型遠比公野雞要小。若是要比起來,我還是喜歡打公野雞。一隻公野雞再燉點蘑菇,一家三口人也能解解饞。所以,到了現在,野雞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情懷。就是現在,隻要我回到家裡,我都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去野地裡找找它,不是為了打它,而是當它起飛的時候,把木掍當成了槍,隨著野雞起飛的時候瞄準,然後嘴巴裡發出“呯”的一聲。來表達對過去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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