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窩棚裡歇了一會兒,我把野雞和槍放好,看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已是下午兩多點了。窩棚離石頭掉進去的山洞還有一段路,於是,我在背包裡翻出手電就和虎子一起找建軍和石頭去了。
三十多分鐘後,我們就到了那一大片林子裡,尋找著我們上次留下的腳印,剛進到林子裡,就發現了建軍和虎子剛剛留下的腳印,於是我們跟了上去。因為林子裡是陰坡,林子裡的雪還很厚,我們走的並不快,我一邊走一邊四下尋摸著,期望再次遇到馬鹿的足跡,畢竟這才是我們這一趟真正的目的。
跟著建軍和虎子的腳印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突然發現了兩隻麅子的腳印,我正打算要不要跟著麅子的腳印走一段路,看看它們到底去了哪裡。就在這時候,建軍吆喝虎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愣虎,——愣虎,快過來。我轉過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建軍從一道低矮的山梁邊探出了腦袋,緊接著說,快過來,這裡呢!於是我隻能放棄跟著麅子的腳印再走一段的打算,先去看看建軍那裡怎麼了。於是,我沒有再猶豫轉過身快步向建軍走去。
怎麼才過來,等了你這麼久,剛才打住沒。還沒等我說話,虎子接話道,唉,人家牛逼,一槍打了三隻野雞,我笑了笑沒說話,建軍悠悠說道,還是你厲害。我正要說話,虎子又急忙說道,你也厲害,他一槍打了三隻母的,估計份量和你打的兩隻差不多,你們都牛逼,就是我不行,然後自嘲地說道,我是羊群裡的狗——混口吃的罷了。沒有你們我啥也打不到啊!
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這次下洞,一定要我帶頭,這一點我應該是強項。說著又看看建軍,來,把繩子給我,建軍從背包裡把繩子拿了出來扔給虎子,虎子把一頭綁在離洞口最近的一顆樹上,把繩子扔進了洞裡。我把手電遞給他,他突然停住了下洞的動作,說道,不是手電我都忘了,下洞最好是火把,手電有點不可靠。他和我要了刀子,砍了一根小孩胳膊粗的木棍,又找到一棵白樺樹,把樺樹皮從樺樹上剝了下來,剝了一大堆,然後綁在了木掍上,又從背包找出一根套兔子用的細鐵絲,綁緊。又走到一棵很粗的油鬆樹下,仔細地觀察起來,在油鬆樹上的裂縫裡用小刀割了幾下,然後看著我們說,等等,一會就會有膠了,等了差不多幾十分鐘,果然有黃色透明的液體從樹的傷口處滲了出來,虎子用樺樹皮,把膠收集起來,抹到了做好的火把上。然後開心地說,火把做好了。走,下洞。
論語裡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句話是真的沒錯。就拿虎子這一些手段和見識,讓我對他整個人都刮目相看了。儘管我當時並不知道為啥有手電不用而是費勁地做個火把。但就看他嫻熟的手法,這次探洞肯定不是第一次。再說,當初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有能想到山洞裡會有什麼寶藏或者是彆的什麼東西,而當初提出來探洞的也是他,難道在他身上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嗎?再仔細想想,他家裡比較富裕,儘管姊妹這麼多,每個哥哥都在大城市裡,在哪個年月,家裡沒錢是肯定做不到的。而這些錢都是哪裡來的呢?楊大爺是做小買賣的,但養活這大一家子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難道是他們在山裡曾經發現什麼寶貝嗎?
再說了,解放前我們這裡以前是三不管的地方,土匪本來就很多,也有土匪搶了值錢東西的舍不得上繳,然後自己偷偷的藏了起來,但在下一次搶劫的行動中被打死了,那麼,他們私藏的這些寶貝也就成了無主之物。在經曆了漫長的歲月和風風雨雨的洗禮以後,被埋下的寶貝也就會再重見天日。等待著有緣人。
我當時在村裡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放羊的,在放羊的時候遇到了下雨,他記得山裡有一個破廟,於是他趕著羊就進了院子。他一個人在破廟裡避雨。廟本來就不大,隻供著一個不知名的山神。廟大部分都坍塌了,塑的神像也殘缺不齊了。也無法躲避風雨。挨著廟的旁邊還有個小屋子,可能是給守廟人住的,由於屋子小,所以保存的比較完整,但木製的門窗早已被人在躲避風雨時被拆下來燒了。隻剩下幾個黑洞洞的窗口了,由於風雨比較大,羊倌沒有猶豫就進去了。山裡氣溫下降很快所以他感覺很冷,放了大半天羊,中午的乾糧還沒吃,所以他從背著的袋子裡掏出一個窩窩頭,剛咬了一口,感覺又冷又硬,所以他打算找點柴火來,生起火烤熱了再吃,也能讓自己暖和點。所以他四下一尋摸,看到房頂上還有坍塌下來的木材,他很快收集起來,準備點火。
他尋找著點火的位置,火不能點在低矮處,因為羊也都跟了進來,羊也很聰明,知道這裡可以避雨,若是點了火,羊群也會一起過來取暖,他吃乾糧也就不方便了。他四下看了一眼,看見挨著炕的旁邊有個灶台。他走過去,用手把灶坑裡的灰掏出來,這樣火也生的旺一點,可讓他奇怪的是,這個灶台裡除了土根本就沒有燃燒過的痕跡,他也納悶了,為什麼灶台裡沒生過火呢?他一邊掏一邊想,突然,手指頭摳到了一個很光滑的東西,他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於是加快了掏土的舒速度,等把灰掏儘後,一個圓乎乎金黃色的東西出現在了眼前,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餅,但上麵有很多小眼。他仔細地打量著手裡的東西,這東西和平時灶裡的爐底一模一樣,隻是薄了些,但份量特彆沉,沒錯,這就是一個爐底。
爐底是爐底,但它不是生鐵的,因為它是金黃色的。應該是黃金做的。他趕緊把東西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幾個牙齒印清晰地印在了上麵,沒錯,一定是黃金,他趕緊把東西用破布包好,放在懷裡,也不顧再大的風雨,趕上羊群就回家了。從此以後,這個人就離開了這個村,他本來就是一個光棍,一無所有,羊也是給彆人放的,隻掙點生活費而已。所以他走的也很乾脆,把能用的東西送給了人,把門一鎖就離開了,隻是和人們說,到外地打工去了。
也許大家好奇,這件事隻有他一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那是因為十幾年以後,他帶著老婆回來了,又重新蓋了房子,用他的話來講,落葉歸根。再一次喝多了酒後和彆人說起,然後傳開,大家可以想象,那個廟的後果,可以這麼說,廟,連根基都被挖了,但啥也沒有找到,有人就說了,這個土匪把搶來的金子融化後鑄成了爐底藏在了灶台裡,沒有人會想到,誰會把金子做成爐底按在生火做飯的地方。可是後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死了,金爐底就被埋了起來,也許,那個羊倌命好,得到了這個金爐底,從此改變了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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