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向上跑去的馬鹿腳印一時也犯了難,這可怎麼辦!原本以為建軍一攆,我們這裡一打,然後拉著回家,多好。可意外出現了。也許這就是人生,很多時候有很多事情都不會按著我們的意願去完成,但我們還要從容去麵對。不要因為一時的失敗而放棄自己的理想。
虎子見我下到了淺溝裡,於是低聲問道,什麼情況,我回頭看看他低聲說道,跑上去了。虎子說,那咋辦?咱倆要不先上去?我說道,要不等等吧,就咱倆上去也夠嗆,反而驚動了它們。虎子從灌木叢裡爬了起來,慢慢地向我走來,等走到我身邊,蹲在我旁邊問,建軍會上來嗎?我點點頭說道,他要是發現馬鹿上來了,肯定會跟著尋上來。
我選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和虎子藏了起來,耐心等待著建軍和沈雁。畢竟這片林子很大,誰知道會不會有彆的獵物跑來,林子很安靜,隻有一陣清脆的鳥叫聲,時而唧唧,時而喳喳。今天的天氣很好,連一絲絲風也沒有,金色的陽光從林子的縫隙照射進來,再暖暖地照在我們身上。很是舒服。
突然,一道黑影在我眼前閃過。我抬頭看去,一隻巨大的“黑翅雕”在天空中盤旋著。虎子用肩膀碰了我一下說道,看!“黑翅雕”,說著就舉起槍,我趕忙按住他的槍罵道,神經病呀你,能夠的著嗎?虎子白了我一眼說道,我要不打。隻是練一下瞄準,哪天野雞飛起來也可以打個飛雞!我沒再理他,仰著頭瞪著眼看著空中盤旋著的大雕。這種雕很大,要是它落在地上,有七八歲小孩那麼高。等把翅膀展開,估計在三米以上,這種雕很凶猛,一般以野兔,野雞和狐狸,還有小麅子等不太大的動物為食,大雪封山的時候偶爾也會抓圈裡二三十斤的小羊羔。但這種情況不是太多。
我師父曾經告訴過我,雕千萬不能打,若是打不死,它會和你拚命。他還給我講了一個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他年輕的時候打兔子,槍一響,兔子就倒下了,我師父很自信,所以也不著急去撿,就在原地又裝起槍來,剛扣上了底火帽的時候,就聽見“嗖”的一聲,他抬頭觀看,隻看見一隻大雕從天而降,抓起兔子就飛,我師父也是年輕,罵道,尼瑪的,敢從老子手裡搶肉,隨手就是一槍,可是天空裡隻落下了幾根羽毛。雕也嚇得扔掉了兔子就飛走了。事情本以為到這就結束了,可等他把兔子撿起來放在背包的時候,地上快速劃過的影子把他嚇了一跳,趕忙抬頭看去,隻看見那大雕抓起一塊比碗小不了多少的石頭從天上對著他砸了下來。還算不錯,畢竟那時候師父還年輕,幸運地躲過去了。可大雕發現沒砸住,就如一架飛機一樣對著他俯衝下來,速度很快,這次我師父可沒那麼幸運了,大雕的翅膀根就照著他的腦袋撞了下來,撞的是頭昏腦脹,渾身發軟。耳朵裡就像有一列火車開過。嗡嗡作響。至此,落下一個個耳鳴的毛病,到走的時候也沒好。所以,我也一直沒有打過它,當然它也沒找過我麻煩。
虎子小聲說,你看,它怎麼一直在咱們頭頂繞是啥意思?是不是發現啥了?我四下看了看,啥也沒有呀!虎子又說,哎!你說它是不是把我們當成麅子了。我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呀!虎子又說道,趕緊想想辦法,彆沒防住被它飛下來叨一爪子,那家夥誰受的了呀!
於是,我從草叢裡出來,展開雙臂在原地跳了幾下,意思是告訴它我們是大家夥,你抓不起的。然後又爬了下來。可虎子又說道,不對呀,怎麼還不走。到這時我才發現了事情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我們藏身的附近有彆的東西。躲在暗處的東西看見它不敢動,雕看著我們卻不敢下來。於是,我從草叢裡爬了出來,爬在淺溝畔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可觀察了半天,啥也沒發現,我又抬頭看看天上的黑翅雕,它還在半空裡盤旋著,沒有離開的意思。我十分好奇,它到底是發現了啥東西?難道真的是把我們當成了獵物了?我又慢慢退回到了草叢裡,有點脊背發涼的感覺。我狐疑地和虎子說道,啥也沒有呀!就在這時候,一陣竊竊細語聲從底下傳了上來,我抬頭看去,建軍和沈雁果然上來了,沈雁端著槍一邊走一邊說,很可能就在前麵,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我趕緊低聲喊道,建軍,建軍,這呢!建軍抬起頭看向了我,我趕緊從草叢裡往前爬了幾步,他看見我了,就慢慢地向上走來。沈雁著急地說道,下麵應該有隻狐狸,估計就在這裡。打不打?我說道,有也沒用,它的洞挺深的,天寒地凍的也挖不動。沈雁卻說道,我沒事就和我“大”夾狐狸,那裡有窩我知道。這裡沒有狐狸窩,可能就藏在前麵的草叢裡或者是大石頭底下。媽的,好奇怪,大冬天它怎麼不回窩?我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它在這裡不遠?沈雁接著說,它剛剛吃了一隻兔子,媽的,流在雪地上的血還沒凍,我們一直從下麵跟上來的。可到了這裡突然沒了腳印,肯定就在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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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我趕緊又抬頭看去,黑翅雕還在,隻是飛高了許多。然後說對著他們道:你們看,可能是雕發現狐狸了,我說呢,它怎麼一直在我們頭頂飛來飛去的。可能是看見我們在這裡它不敢下來,然後催促道,快離開這裡,彆耽誤了黑翅雕捕獵。大自然的事情我們不要乾預。各乾各的。說著就帶著他們離開了這裡,跟著馬鹿的腳印往高處爬去。剛剛走出了一段路,我抬頭再看,黑翅雕已經不見了,就在這時候,從林子下麵傳來一陣陣幾聲慘叫。虎子興奮地說,抓住了,抓住了。要不要下去看看。我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看去吧!說完,我扛著槍跟著馬鹿的腳印往上走去。
虎子見我沒理他,也隻能悻悻地跟在了我後麵。馬鹿的腳印一直向上,從腳印上看,它們沒有跑,隻是悠閒地走著,時而低下頭吃幾口灌木的葉子,時而啃幾口林子裡山榆樹上的樹皮。我回頭看看建軍笑著說,看來這家夥挺悠閒呀,建軍說,那肯定,這家夥那麼大,咱們這裡也沒有大的食肉動物。估計沒啥可怕的。你們看,沈雁指了指淺溝底下靠著溝畔的一塊發亮的地皮說道,那是咋了。我走過去蹲了下來,才發現三隻馬鹿都在了這裡停過一段時間。地上發亮的地皮看上去已經凝結,我用手摸了摸,很是光滑。又放在嘴邊聞了聞,有一股淡淡樹皮的味道。我抬頭看看他們說道,這裡是馬鹿們舔過的地方,它們為什麼會舔這些泥土呢?當時的我們沒有人能說到清楚。所以當時一直認為馬鹿有時候也會吃土。
看了一會兒,跟著它們的腳印繼續往上走,又走了一段路,居然出了林子,在往上就是光禿禿的山梁了。我們坐了下來,抽著煙休息,建軍說道,看來它們進了梁下的陰坡裡了,怎麼打,我看著高大的山梁說,找地方守埡口。然後看著這道山梁說道,這裡太高了,它們要是被攆出來肯定不走這裡,最好還是找一塊平坦埡口守吧!
等抽完煙,我一個人躡手躡足地往上走,畢竟我們不知道山梁後的狀況。等上了山梁,我爬了下來,匍匐前進了幾米,就在我剛剛在山梁上探出腦袋,我就看見了陰坡上吃草的它們,還是三隻,我慢慢回頭,又往後退去,對著他們說,看見了,就在坡下麵,他們趕忙也蹲了下來,我很緊張,說話都帶著顫音。連身體也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遠不遠?建軍問道,我說,兩百多米,槍夠不到,再往下就到了油鬆林裡了。一邊說著,我的臉再也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虎子看我在笑,低聲罵道,你大爺,是不是哄我們,我低聲說道,沒那心情,老子是高興,若是安排的好,也許今天一千大幾就到手了。能不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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