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過來,用罐頭上帶的鑰匙把它打開,狠狠咬了一口。滿足地大嚼起來。而這種罐頭直到現在都是我的最愛,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再也吃不出當年的那種味道了。
我一邊吃著,一邊挨著尋摸著灌木叢底下,希望會有所發現。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突然看到了一隻很像野兔的東西,但我有些不確定它是一塊石頭還是一隻兔子。它靜靜地趴在灌木叢底下,一動不動,我又看了一會兒,由於旁邊有雪,我看的比較清楚。我停止了咀嚼,直到看到它緊貼在後背上的耳朵和兩隻黑中帶黃的眼睛,我才確定那就是一隻野兔。
我把罐頭輕輕放下,從腿上拿起了槍,輕輕地拉起了槍栓。我開始了裝逼似的表演。低聲對大頭說道:大頭,你過去把那隻兔子撿回來。大頭四下看了看,愣愣地說道,那裡有兔子?他的話音剛落,我手裡的槍就響了。
要說起臥兔來,在沒有雪的情況下,一般的獵人是很難發現的,我一般打兔子都是把它攆起來打,讓它在運動中倒下。這樣,心裡就會有一種難以描述的快感。所以,很多時候打獵並不是為了吃肉而獵殺,而是為了體會那種難以描述的快感。
當然,打跑兔需要一定的經驗和技術,一般人看見兔子跳起來,也許槍也開不了,兔子已經到了一裡之外了。所以,找兔子非常關鍵,要提前預判它躲在哪裡?頭朝那邊,跳起來會向那個方向奔跑,還有就是獵人本身。打兔子的時候,必須提前拉起槍栓,許打開保險,食指輕扣在扳機之上,雙手端槍在胸前,保持平穩呼吸,精神高度集中,這一切準備,就是為了等野兔跳起來的那一刻。而扣動扳機卻隻需要零點幾秒。
當槍響之後,獵物倒在前方抽搐著身體,那種快感會讓剛開始打獵的人渾身顫抖。等顫抖過後,你就會體會到那種無法代替的快感了,猶如夏季裡的涼風拂麵。又像是是口渴難耐時的一眼清泉。難以描述。
四處白茫茫一片,唯獨那株灌木底下是一點灰黃色,我凝神靜氣地看了一會,距離不到三十米,這不得不再一次提起我的眼力。打獵也有幾年了,現在可以說,我是一個真正的獵人。我看看大頭,低聲說道,大頭,前麵有隻兔子,你過去撿回來。大頭正在嚼著罐頭,愣愣地抬起頭來看向前方,傻傻地問道,那裡有兔子?他的話音剛落,我手裡的槍就響了。這個大山旁邊的小溝很是背風,火藥燃燒後所產生的濃煙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沒有動地方,慢慢地把槍放在了膝蓋上,看著濃煙等它慢慢散去。我很自信,打靜止不動的獵物,我幾乎可以做到百發百中。
山後一陣陣的回聲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等硝煙散去,出現在眼前的是野兔掙紮的身影,大頭猛地跳起,跑了過去用腳踩住它的脖子,回過頭一臉驚喜的看著我說道,我操,半年沒見你就這麼厲害了?說著話,他把兔子撿了起來,看著我再一次開心地說道,我操,你現在就這麼牛逼嗎?他這麼一問。讓我灰暗的心情頓時也好了起來,笑著說道,一隻兔子,小意思。
大頭一邊往回走一邊又問道,你怎麼看見它的?我笑著說道,吃罐頭的時候我也不閒著,再說了,我的眼力你要不是不知道。我把背包放下來,打算把兔子裝進去,可大頭非要提著。我心裡想,哼,一個小時以後你就不願意提了,剛開始感覺沒啥,一旦時間長了就會感覺兔子越來越重。我沒有再理他,依舊拿起身旁的罐頭吃了起來。
他看著我說道,哎呀!早知道是臥兔,你該讓我過過癮的。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臥兔那麼好打嗎?其實,打臥兔也是有講究的。他看了我一眼問道?啥講究。我把嘴裡的肉咽下去,隨手又抓了一把雪在嘴裡慢慢地融化,然後說道。其實臥兔也不是那麼好打的,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不過,在大雪過後還是有機會的,但,兔子在臥的時候,身子很低,大多數兔子臥下的時候會刨一個小坑,你要是順著腳印發現了它,但很多時候隻能看到半個腦袋,這就對槍法有著極高的要求。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看大頭,他也津津有味地聽著,也更加激發了我的演講欲望。我又吃了一口罐頭繼續說道,當你開槍以後,也不能著急過去,你要看它是否從臥的地方跳出來,野兔很狡猾,一槍打不到它不會跳出來。如果槍響以後,它沒動地方,這就說明你根本就沒有打住它,同時也說明這是一隻有經驗的兔子,它趴著不動,也會給你帶去一種假象,它是讓你知道,你看錯了,沒有經驗的獵人一想,可能不是兔子,不然這麼大動靜它不會不動地方的。要不就是當你想著跑過去看看的時候,它會突然跳出來,讓你望塵莫及。
大頭又問道,那該怎麼辦,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打,一直打到它跳出來為止。這是經驗,我師父告訴我的,不過,我已經證明過我師父說的很對。快吃吧,吃完了到彆的地方再找找,看看彆的地方還有嗎?大頭一邊吃著一邊點頭,很快一個罐頭吃完了。我站了起來,看看表,快四點了,不過,到了臘月,天好像也長了些。我看看大頭說道,走吧,下山。大頭提起兔子,樂嗬嗬地跟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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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來越厚,下山也變得異常艱難。因為是下山,我也沒有裝槍,也擔心滑倒走了火。等我們下了山,我找了塊平坦的地方,開始又裝起槍來。等把槍裝好,我們又往遠處走去。挨著翻過幾條溝,真的再沒有發現石雞的影子。
我停了下來,看來,石雞真的沒有了。內心無比沉痛。大頭卻是沒有什麼改變,看著我說道,哎呀!挺沉的,你裝起來吧,說著,把兔子伸到我麵前,我把槍給了他,然後取下背包,把兔子裝了進去。當我再把背包背好,才看見大頭端著槍在田埂邊的草叢裡仔細地尋找著,就像是一個小鬼子在掃蕩一樣。我笑了笑,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坐下來抽煙。
大頭也十分喜愛打獵。我也有了讓他過過癮的打算,所以我沒有叫他,隻是一個人遠遠地看著他,大頭也很有耐心,搜索完一道田埂,又去了下一道田埂裡繼續搜尋,一連掃蕩了五六道田埂,也沒有做出端上瞄準的動作。
我遠遠地這看著他搜尋的位置,他的前方是一塊窪地,根據我的經驗,這裡若是有兔子,它肯定會藏在這裡,於是我大聲喊道,這裡小心點,我的話音剛落。大頭突然跑了起來。我定睛一看,一隻兔子從田埂的草叢裡突然跳了出來。我喊道,開槍呀!你哪能跑的過它,大頭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停下來就端起了槍,一道藍色煙霧從槍口噴湧而出,緊著是一聲巨響,我看的很清楚,在它開槍的時候,兔子已經跑遠了。
大頭遠遠地看著兔子逃跑的方向,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垂頭喪氣地向我走來。我遠遠地罵道?你奶奶的,手裡有槍不打,非要去追。我看見大頭遠遠地和我齜牙笑了一下說道,沒反應過來。我抬頭看看天,天逐漸開始暗了下來。我問道,還打不打了?打就再裝,大頭說道,算了,明天吧,也不早了,然後他把槍背在自己身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四下尋摸,這是個習慣。希望再有出乎意料的收獲,當我看向村口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道黑影,我停了下來,仔細地看著他,大頭見我停下,也往那道身影看去,看了一會兒問道,看啥了,那不是個人嗎?我說道,我知道是一個人,你看他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好像還觀望著什麼?我趕緊示意他蹲下來,我有一種感覺,雖然我看不清他是誰?但他一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就這樣,我遠遠地看著他,他四下看了看,往村子旁邊的河溝走來。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要看看他到底要乾啥。等他走到溝旁邊,我才發現他走起來一瘸一拐的。我腦海裡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誰?我想了半天,村子裡並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又弓著腰從田埂底下往前走了一段,才發現,他正是那個叫李三的人,我很奇怪,他的腿怎麼瘸了?他又四下看了看,把袋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李三,我們認識,我不止一次聽師父罵過他。說這個人極不地道,你前麵下夾子,他後麵就把夾子偷了去,要不就是你夾了東西,他連夾子和獵物一起偷走,對於這種人,我恨之入骨。等他走後,我們也來到了他倒東西的地方,我仔細一看,讓我至今都無法忘懷的一幕出現了,他倒出來的居然是,密密麻麻一大堆石雞和野雞的腦袋,還有內臟以及包著糧食的愫囊。現場慘不忍睹。一個雞頭就代表著一隻活生生的生命。我突然就知道了,這些就是他鬨來的,但內臟和腦袋不敢吃,所以他偷偷地倒在了村外。我咬牙切齒,我知道,我又要報複了,一個惡毒的念頭從我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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