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打它的腦袋,但我突然想到,這家夥的頭很硬,雖說距離不是太遠,但鐵砂打過去也會分散開,那麼,能打在它頭上的也不會超過三顆。所以,我一槍也沒把握把它打死,所以我開始大喊,想等它站起來的時候,打它的胸膛,可是一連我大喊了幾聲,它依舊傻傻地看著我,也沒再站起來。我突然想到,這家夥受了很重的傷,估計已經站不起來了。
很多動物都是這樣,在它受了重傷以後,隻要趴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再說了,要是它能站起來,早就跑了。但我還是不放心,又在樹上折下一根擀麵杖一樣粗的枯樹枝,使足了勁向它砸去。說來也巧,正好扔進了它臥著的的地方。我也看到它的腦袋躲了一下,但它還是沒有起來。這時,我才確定,他已經站不起來了。
我端著槍慢慢地往下走去,近了,近了,它還是沒動,直到我走到灌木叢旁邊,它才開始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我把槍放在雪地上,快速抽出了刀子就向它撲了過去,一隻手抓住它的角,另一隻手握著鋒利的刀子就捅進了他它的脖子裡,然後向外一劃,就割斷了它的大動脈,順帶著它的喉管。冒著熱氣鮮血噴湧而出。說時遲,那時快,這一係列的動作在一瞬間完成,乾淨而又利落。
然後我站在旁邊看著它,由於腎上腺極速的分泌,我也控製不住地顫抖著。我看著麅子在掙紮中斷了氣,顫抖的身體也慢慢地恢複了平靜。我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臉上也控製不住地露出了笑容,我猛吸了幾口。等整個身體放鬆下來,想著也該和他們報喜了。我把兩根指頭放在嘴裡,吹出了報喜的哨聲。我看看天,接著又看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上午十點多一點。看來,今天就能回去了。哪怕是晚一點也要回去。越越和霞霞她們還在。村裡還有演出了。對,等他們下來,馬上回家!
我抽了一根煙,又點了第二根,剛抽幾口。就聽見了劈裡啪啦樹枝的斷裂聲,我轉身回頭。沈雁跟著我的腳印找來了,我趕忙站了起來,一邊說道,這裡,快下來。在林子裡,一定要打招呼,可千萬不能不吭聲,不然,你很有可能會被當成麅子給打了,沈雁向我看來,罵道,死哪了?怎麼不回答?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那隻死麅子。沈雁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問,沒聽見你開槍呀!是我打的那槍?我把刀子從後腰裡抽出來,拿在手裡晃了晃,我給宰了。
他把槍扛在肩膀上,加快腳步往下走來。走到麅子旁邊,用腳踢了踢,說道,沒錯,一公一母,我打了長角的,距離有點遠,不然,也輪不到你宰。我點點頭笑道,嗯,我知道,但是,要說起來,如果要分,還是我頭份,畢竟,它是倒在我的刀子下。沈雁無力反駁,規矩本來就是這樣,最後死在誰的手裡,就屬於誰。不可反駁。
建軍呢?我問道,沈雁說道,他應該在南邊,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打到,兩隻麅子跑來,也沒有受傷的跡象。來,給我掏根煙。我看著他笑著說,怎麼?真上癮了?沈雁白了我一眼罵道,哎,和你們就學不到好,然後嘿嘿一笑,不過,我喜歡,你看,一百多塊到手了。我掏了一根煙給他,然後給他點上,也坐在了他的旁邊。等著建軍下來。沈雁在四周打量了一下說,林子太密了,誰也沒把握打到。我知道,沈雁是在說我。是啊,林子太密了。
就在這時候,一聲哨聲傳來,可能是建軍無法確定我們的位置,用口哨聯絡。我看看沈雁,給他吹一下。沈雁站了起來,發出一聲尖利的哨聲。然後又坐了下來,慢慢地抽著煙。然後說道,唉,對了,咱們回不回?我說道,回呀,等建軍下來,把麅子扛上去,收拾了東西就回,先把槍還給人家。要是時間早咱們就回,若是不早了,不行在二叔家住一夜,明天再回。沈雁點點頭,又繼續抽著煙。這時,傳來了建軍的喊聲,在哪?口氣很硬,這麼長時間了,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喊,或許是,他受了什麼氣?
我趕緊回答,這兒呢,這兒呢,不一會兒,建軍下來了,一隻手捂著自己的一邊臉,滿臉陰沉。我又喊到,唉,這兒呢,建軍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慢慢走了下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罵道,媽的,出事了。我本來就好奇,他為什麼捂著臉?於是問道,咋了,火藥噴了臉啦?建軍沒說話,隻是點點頭。我趕忙把他的手掰開,仔細看去。傷的不算嚴重,隻是幾個黑色的點點,和我上次比起來,差遠了。於是我說道,哎!那個打獵的沒受過這樣的傷,正常,沒有我上次厲害。
看他傷的傷不要緊,我也放下心來。建軍又說道,是,傷不要緊,媽的,關鍵是氣的的不行,要是沒有變故,這麅子就倒在我的槍下了,哪裡還能這麼費勁。我看著他問?咋回事兒,建軍,指了指自己的皮襖說道,虎子這破玩意兒害的。沈雁很好奇,這麼好的皮襖咋了,我都羨慕死了,要不是我穿太大,還能輪到你?到底怎麼弄的?我又問道,建軍說,你槍響以後,我就趴了下來,要說運氣真不錯,我剛趴下,那兩家夥就上來了,公的跑在前頭,母的跟在後麵。我毫不猶豫地端起來槍,可是,說著,他指了指皮襖上的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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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大家很好奇,皮襖上怎麼會有竹片呢?其實,這也是人民的智慧,麅子皮比較厚,穿起來又發硬,所以它的兩邊門襟很容易卷起來,尤其是著了水。卷的會更厲害。當它卷起來的時候,扣上扣子也會有很大分縫隙,風會從縫隙裡灌進來。所以,皮匠在皮襖做好以後,把竹片削薄,厚有二分。寬有三分。再切成五寸左右長的小段,再在兩頭和中間打上小眼,把它用手針縫製在門襟兩邊,每邊各縫四根。這樣,門襟就不會卷起來了,不管你怎麼弄,隻要竹條不斷,門襟永遠是平的,擋風不說,而且美觀。而且,這種竹條在時間的沉澱下,會變成紅色,猛的看上去好像是透明的。也不會腐爛變質。我村裡有一個老人,家裡有一件一百多年的皮襖,在那個年代賣了五十塊錢,聽說,收貨的就看上皮襖上的那八根暗紅色的竹條了,也許,他不認為那是竹子,可能他以為是玉吧。
建軍繼續說道,就當我把槍舉起來的時候,沒想到,狗頭就掛在了皮襖上的竹條上了,他由於著急,也沒來的急多想,就那樣死拉硬拽的端了起來,可是,等它好不容易地把槍端了起來,才發現麅子已經跑遠了,他越是著急,就那樣隨便開了一槍,結果,由於狗頭在竹片上掛著,他的槍就不可能想平時一樣把槍托抵在肩膀上,而是用胳肢窩夾著槍托,結果,炮台離臉太近了,這也是命好,這杆槍的做工還是很精細的,不然,保證他滿臉開花。
建軍看著死麅子問,沈雁打的?你補刀?我笑著點點頭說道,他搭戲台,我唱戲,不過,咱們還在乎誰打的嗎?都是自家兄弟,還是老規矩,平分。其實,我們打的不管是馬鹿還是麅子,不存在攆坡,槍手之分。本來也是,吃的同樣的苦,受的同樣的罪。其實攆坡的最苦,要是按規矩來說,打死麅子的人要多分一些,不過,我從來沒有那樣做過,哪怕是以前和我一起的兵兵。做人不能太斤斤計較。要大度一點,這樣,你會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我掏出煙來,又每人發了一支,說道,抽了這根煙,我們就給楊大爺和二叔把槍送回去,要是時間早,我們直接回去了。也不耽誤看大戲。
等我們把手裡的煙抽完,我站了起來,把麅子的四條腿相互交叉,綁緊,建軍砍來一根胳膊粗細的小樹,再插進麅子的腿中間,他倆把槍給了我,然後抬著上山。當日頭來到頭頂的時候,我們也回到了窩棚口。把麅子放下,開始生火做飯,
這一次,方便麵煮了滿滿一鍋。再把剩下的兩個午餐肉切碎,一起煮,一頓可口的午飯已經做好了。這一次,也是我們打獵以來最奢侈的一次。而且三個人一次兩個罐頭,平時是不敢想的。或許是因為今天要回去的原因,我們把所有好吃的一起都吃了,也省的費力氣再背回去。而且還有從家裡帶的豬頭肉,虎子帶來的麻花。當然還有酒,酒我沒喝,他倆昨夜喝了一點,今天中午也就沒了。而這一次也是我們最開心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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