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看著沈雁說道,記得,一定要在戶口本上改名字才行,以後寫你名的時候,就用這個燁,很快你就會好起來。從此以後,我們也用沈燁來叫他。說來也奇怪,在以後相處的日子裡,再沒遇到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而沈燁一直守在山裡,反而有了一場大機緣。好的不要不要的。這是後話,以後慢慢說來。
我沒有再看,用二姨的話來說,看相不要老看,十年一次最好。最後又給我們每人畫了了一道新符,讓我們貼身帶好。
二姨最後問道,你們去年的符呢?我說在衣服裡,二姨示意我取下來,我把棉襖脫下來,用剪刀慢慢剪開,然後取出,交給二姨,石頭也取了出來,一起交給二姨,然後看向了虎子,可虎子的早就丟了,二姨送給他一個慈祥的白眼後又耐心囑咐道,這個帶好了,彆丟了,關鍵時候可以救命的。
然後拿著石頭的符走到堂屋的眾神像麵前,嘴裡念念有詞,一邊把紅布包撕開,取出符紙,在紙盆裡把石頭的舊符點燃,很快,舊符化為灰燼。然後又是我的符,二姨依舊是把紅布包撕開,放在火盆裡點燃,嘴裡念念有詞,可讓我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隻看見,化成黑色的紙灰突然間飛了起來,直衝屋頂,很是奇怪,火已經沒有了,隻有紙灰在空中飛舞著,突然,紙灰在空中一分為二,慢慢落到了地上。二姨轉過頭來,仔細地看著飛舞著的紙灰淡淡說道,你小子命硬啊,一冬天出了兩回事,你都安然無恙。記得,多做善事,多積陰德。後福不淺啊!
我沒太聽明白,於是我小聲問道,二姨,什麼出了兩回事?我沒太懂,二姨笑著說,孩子,你想想,去年有沒有遇到兩次十分危險的事情,而兩次你都安然無恙。我聽懂了,於是,我仔細回想了一下。
要說起來,最危險的一次應該是第二次打馬鹿的事情,那一次馬鹿衝向我的時候,如果不是那棵油鬆樹,我真的十分危險。可另外一次呢?我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不過,我去年確實有幾次非常危險,可我不知道哪一次最危險,不過有一次我記憶比較深刻,就是在山頂上的雪坡上座著雪直接從山頂上往下滑,那一次要不是溝底的雪比較鬆軟,那一次絕對能要我半條命。難道這些都和這道符有關,我不得而知,不過,我十分相信二姨,儘管二姨搬走後,我也養成了每年換新符的習慣。總感覺,這樣心裡才會踏實。
我們又進了家,把符紙在放進紅布包裡。又細心地縫在棉襖裡。二姨看的也是一臉慈祥。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聲音很混亂,我不禁抬起頭來,看向了院子。院子裡一片雪白,也有些刺眼。二姨夫從屋裡走了出去,打開大門,一下湧進來四五個人,玻璃上凍的有冰花,我看的不是太清楚,於是我爬到窗戶邊再往外看,這才看清,一個男人背著一個人,後麵還有兩女一男給扶著,急匆匆,慌忙忙往裡走。二姨剛下了地,那五個人已經進來了。本來不大的屋子,一下就擁擠了起來。
一進門,我才看見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胳膊和腿被繩子綁著,但她在男人身上依舊掙紮個不停,嘴裡還發出一陣類似狗嚎般的嚎叫聲。看的我是頭皮發麻,虎子挪到我跟前,抓著我的胳膊,小聲問道,哎!這是咋了,我沒有做聲,隻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說話。
我看著二姨,二姨回頭看看我們說道,你們去西屋吧!然後二話沒說,從櫃子上的一個布包裡抽出來幾根三四寸長的銀針來,在女人的腦袋正中處紮了下去。這根針最少三寸長,直直插進女人的腦袋裡,隻剩針柄露在外麵。媽媽的,這一幕直到現在我都不曾忘記,在我眼裡,一直慈祥和藹的二姨居然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麵。可奇怪的是,女人儘管還在掙紮,但類似狗的嚎叫卻是停止了。我可以很清楚地聽到背著女人的那個男人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當然,我們也沒有離開,誰又舍得在現場觀看這種靈異事件呢?
二姨拿著針又走到女人的後麵,示意另一個女人解開綁著胳膊的繩子,就在和她一起來的女人解開綁著胳膊繩子的一刹那,二姨出手如電,一下抓了她的一條胳膊,一針紮了下去,從手心到手背,透心涼啊,接著抓起另一隻手,也紮了下去,女人的胳膊不動了,二姨才讓男人把她放在炕上,頭朝裡,腳朝外,最後又在腳上各紮了兩針,這才看著那個背女人的男人問道,多長時間了?
男人喘著氣說道,從昨夜半夜,出去上了個廁所,就成了這樣了。二姨抬起頭來,看看這個男人,問道,那個村的,男人回答,“西戰馬溝”的,我一聽,看了看沈燁,那個村我們去過,就是偷我們麅子的那個人,也是被我們報複的那個村子。二姨又小聲說道,挺遠的,你們怎麼來的?男人的喘息好了些,才哆嗦著說道,我們有驢車。二姨點點頭,看著石頭說道,石頭你帶他們出去吧!說著指了指我們,又指著那幾個人說道,屋裡也沒地方,你們都上炕吧,快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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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戀戀不舍地出了屋子,也是沒辦法,不管我怎麼好奇,但二姨的話還是要聽得。我們出了院子,走到屋簷底下,每人點上一根煙。看著這個潔白的世界。我一直注意著屋裡的動靜,也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得的什麼病。可是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屋裡的動靜,於是,我又趴在窗戶上往裡看,看到那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銅錢,來回搖晃著,然後甩到炕上。二姨端詳了一會兒後,在紙上寫著什麼!
我回頭看著石頭問,你二姨在做啥?石頭也往屋裡看了一眼說道,二姨在起卦,根據卦象看看女人到底怎麼了,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雪已經停了,留下一個潔白的世界,但天還沒有晴,世界依舊朦朧。我看看表,現在是上午九點多,我仔細想了一下看著沈燁說道,要不,我們回吧,留在這裡也沒啥意思,再說建軍明天中午估計也就到了。石頭想了想,說道,行。明天一早咱們再走,反正這次是真正的空著手。就是雪再厚,也難不住常在山裡跑著的我們。
這時候,屋門響了,我扭頭看去,是背著女人的那個男人,他一出來看著我們就問,哪裡有廁所,我用手指了指院子裡的西南方向說道,那裡!男人急匆匆地走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臉上也有了笑意。我問道,大叔,看的怎麼樣,男人一邊掏出煙來給我們發著,一邊笑著說,沒事,蘭茹妹子很厲害的,我也點點頭,又問道,看卦看的怎麼樣?男人說道,卦象上說我老婆被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蘭茹妹子正在弄,這時,屋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哥,快進來。男人站起來往裡走,我趴在窗戶上往裡看,那個女人已經坐了起來,和二姨說著什麼。
我趴在窗台上往裡看,那個女人已經坐了起來,但是,她的一隻手卻是托在炕上,樣子看上去也是疲憊不堪。看樣子,也是剛坐起來不久,擔心坐不穩,所以用一隻手扶著炕。沈燁趴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唉呀!二姨可真厲害,剛開始還是綁著的,一會就自己能坐起來了,感覺有點不真實,我回頭白了他一眼說道,天下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一物降一物。隻要找對方法,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要敬畏這個世界,也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你還記得虎子村裡的那個看大隊的老人嗎?他抱著一隻雞就救了你,這份情你可不要忘了,有時間去看看人家。我不知道哪天如果不是他抱著一隻雞來,真不知道你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了想問問二姨那個大隊有個什麼東西的衝動。
沈燁卻是說道,我真不知道哪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說。於是,我把那天夜裡的事情和他大概其說了一下,他居然都不相信,反而信誓旦旦地說道,你就編吧!我堂堂七尺男兒,成天殺生害命的,那些東西敢近我身?我不耐煩地在他屁股蛋子上踢了一腳說道,問虎子去?懶得和你說。
我返回身,趴在窗戶上繼續往裡看著,心裡想著等裡麵的人出來,進去問問二姨那個大隊的事情。那個給我們煙的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來,雙手遞給二姨笑著說道,蘭茹姐,這個你收下,來的著急,香燭也沒買,您自己有時間買點吧!二姨卻是笑笑,單手推了回去說道,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再說,也沒有用藥,收你錢乾什麼,若是有時間買點香燭過來上上就行了,沒時間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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