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之後,我們又往溝裡麵走去,突然,幾個新鮮的麅子腳印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些腳印是麅子走過後在沙地上留下的足跡。我看了一下,就知道它們是從溝底的小溪旁邊走過。看來,昨夜它們下來喝過水。
我仔細的看著這些腳印,又看了看腳印去往的方向,根據蹄子印的大小深淺和步幅,我判斷出來,昨夜跑過的應該是三隻麅子,很可能是一公一母帶著一個崽,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彆說話,然後一起慢慢的往山梁上爬去。等上了山梁,我再往前方看去,前方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油鬆林,遠遠看去,黑壓壓的沒有邊際。
我抽出煙來,一邊抽一邊考慮著下一步的計劃,林子太大了,這可不是說一個人兩個人就能攆出來的,就是攆出來,你也算不準它們會從哪個埡口上跑出來,一時間我也犯了難。
我看著前方的那片森林,一邊思索著該怎麼辦?虎子自從打了那條狐狸以後,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會打擾我,因為他們知道我在想什麼,萬一打亂了我的思路,他們也會被我罵上幾句,可虎子卻是有點著急。
哎!打狗的,怎麼辦,想出來沒有。我回頭白了他一眼罵道,著急個球啊,這麼的大林子,誰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你著急,你去呀?說完,我沒再理他,依舊苦思著找到它們的辦法。
趙奇實在憋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虎子憤憤的看著趙奇罵道,笑個毛啊你,有啥好笑的?讓我沒想到的是,趙奇笑著嗯嗯了兩聲又笑著說,笑毛。身旁的沈燁趕緊磕了他們幾下,示意他們彆說話。我看著那倆貨,也是有點好笑,本來鬱悶的心情也開朗了不少。我看著沈燁說道,媽的,這林子太大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弄了,沈燁看著林子說道,想不出來就不用想了,咱們倆一人帶一個,我帶一個從梁上繞上去,你帶一個進林子,用匪哨聯絡。走著瞧唄。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我提示他們好好的把槍支檢查一遍,以免走火,我看著他倆問道:你倆誰跟我走?虎子連忙舉起了手說道,我。沈燁看著身旁的趙奇說,那就咱倆一組,趙奇點點頭。要分開了,我對沈燁一和趙奇倆人說道:在林子裡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千萬不能開槍,記住沒?,可不能聽見動靜就開槍,萬一是我們上來,彆把我們給打了。沈燁笑著說,知道。放心。我又看了看趙奇和虎子,記住沒有?他們也點點頭。
時間來到十點多,但林子裡的露水還沒有完全退去,我和虎子剛走進林子裡不久,鞋子都濕了。鞋子裡麵滑滑的,走起來十分艱難。又進去裡半裡多地,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邊抽煙一邊打量著這片林子,這是一個很大的陰坡,林子裡除了參天大樹之外,還有著半人多高的荒草,按理說,這裡麵絕對是麅子最佳的藏身之所。突然,山坡下的荒草裡突然傳來的幾聲悉悉索索的聲音,虎子瞬間就舉起了槍,瞄向發出動靜的地方。
我也舉起了槍,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傾聽著沈燁他們的動靜。或許是距離比較遠,他們畢竟上了山梁,而我們卻在林子裡,由於大樹的阻擋,我聽不到他們任何的動靜。
要知道,我是一直跟著三個麅子的腳印進來的。所以我也判斷著它們的藏身之地。就在我四處觀察的時候,突然,從我們的正下方,突然傳了一陣不知是什麼東西吃東西的聲音,聲音就像是人嚼著方便麵發出的那種比較清脆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還是沒有逃過我的耳朵。
我迅速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離我三十多米的山坡下,在一米多高的草叢裡,有幾棵草劇烈的抖動了幾下,我知道,下麵有情況,我迅速打開保險,回頭看了虎子一眼。這家夥已經舉起了槍,瞄向了草叢晃動的地方。我對他小聲說道,彆開槍,啥也看不見,彆他媽是個人就完蛋了。說完我回過頭來繼續盯著草叢,就在我瞄著草叢裡的時候,草叢又動了。
由於草很高,儘管我知道草叢裡有東西,但看不清裡麵的東西到底是啥?我端著槍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輕的往下走去,我的槍托始終抵在肩膀上,一隻眼睛始終瞄著草叢裡。
就在我剛走下了七八步的時候,一個灰色的腦袋從草叢裡伸了出來。他耳朵上兩撮長毛在輕輕地抖動著,兩隻圓圓發著黃的眼睛看向了我。他胸前的胸毛已被鮮血染紅,就連鼻子都是紅色的,或許,我們的出現對它來說也是個意外,就在他伸起腦袋看見我們的那一刻,他突然張開嘴哈哈了幾聲,帶著濃濃的恐嚇味道。
媽的,山狸子。若是我現在開槍,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打死它。但是,我很少去打它,第一,我們這裡沒有人吃它的肉,第二,這家夥十分凶猛,萬一沒弄死它會和你拚命,彆說是一隻這麼大的山狸子,就是一隻普通的家貓和你鬨起來,你也束手無策,所以一般情況下,我沒有打它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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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朝著我們嘶吼了幾聲,然後轉身消失在茫茫的草叢裡,虎子走到我身後,用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怎麼不打?我小聲回應道,打它乾啥?這家夥又不能吃,萬一弄不死他,彆被它他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先下去看看,這家夥好像是吃東西。
說完,我端著槍往山狸子站起來的地方走去!還沒到山狸子伸起腦袋的地方,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血腥味?我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很明顯,這種血腥味是從麅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心裡不免一喜,媽的,要是能給留條腿就好了,晚上回去烤麅子吃。
彆看我們老打麅子,但我們自己吃過的麅子肉卻是不多,一來這麅子的價錢很高,說實話,我們還真有點舍不得。二來打一隻麅子也不容易。所以,多數情況下,我們都會把麅子賣掉換成錢,來補貼家用或者是補充鐵砂火藥。我們最多吃的就是它們的腦袋,蹄子,還有心肝肺和肚子,麅子的腸子很薄,需要把它翻出來,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我們一般情況下,隻能把腸子扔掉。而今天,若是運氣好的話,能撿半隻麅子就好了。我一邊端著槍,一邊往前走。心裡雖然有點緊張,但還是充滿了期盼和渴望!
等我慢慢靠近,慘不忍睹的一幕出現了,幾塊麅子的殘塊倒在血泊裡,身上的肉以及內臟幾乎被吃的乾乾淨淨,隻剩下幾個蹄子和一個睜著眼睛的腦袋無神的望著天空。從麅子頭的大小來判斷,這家夥最多不超過二十斤。濃濃的血腥味兒還沒有散去,依舊彌漫在四周。我走向前用腳踢了踢麅子的腦袋。回頭無奈的對虎子說道,媽的,來晚了,想撿個便宜,看來是撿不成了。
我們又往上走去,在我們剛才休息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那裡是麅子跑過去的地方,我還想跟著它的足跡再往前尋找一段路。看看有沒有找到它的希望。
至今我都記得,這片森林裡的蘑菇,真是是特彆的多。越往裡走,由於缺乏陽光的照射,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林子裡的草少了許多,但林子裡的地上都是一尺多厚的鬆樹葉子,踩上去軟軟的,就像是踩在地毯上一樣。在這些細細的鬆樹葉子上麵,大片大片的白色的黃色的紅色的蘑菇密密麻麻的充滿了我們的視線,遠遠看去,就像是蘑菇的海洋。我看著虎子笑著說,他媽的,可惜這裡太遠了,不然上來采蘑菇的話,這得采多少呀?
由於昨天下過雨,地上的鬆樹葉子也十分鬆軟,麅子走過去,就會留下深深的一排或者兩排小坑,尤其是麅子走過後那些潔白的蘑菇被踩的稀爛,遠遠看去,十分顯眼!所以我們也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大概又往前走了一裡多地,麅子的腳印向下而去,我讓虎子留在這裡,我跟著麅子腳印往下找去。又往下走了幾十米,突然發現麅子又返回去了。
我跟著腳印又往回走了一段路,卻發現了那隻山狸子埋伏的地方,,山狸子藏身的地方是一個圓圓的草坑,這個草坑正好在一棵鬆樹底下,任憑你的眼力有多好,若是它不動,你絕對看不到它。看到這裡我才想到,或許是這兩隻麅子帶著一個崽子走到這裡,準備找一個藏身的地方臥下,沒想到被守在這裡的山狸子打了伏擊。看到這裡,我把槍扛在了肩上。看來隻能找剩下的兩隻大麅子去了。
林子裡的草地上軟軟的,走在上麵沒有任何聲音,我繼續尋找著兩隻大麅子的足跡,在山狸子埋伏的地方,有一大片非常淩亂的腳印,根據我的觀察,或許是其中有一隻大麅子和山狸子有過搏鬥,或許是它也想救下小麅子,可是它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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