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叔卻是不著急,他找了一個小湯匙,往嬸子嘴裡一點一點喂著菜湯!嬸子也一點一點的咽下!呂叔是個實在人,無意間說道,蘭茹妹子呀!你說,她沒來這裡之前吃飯喝水都可正常了!又能吃又能喝的,可看了病以後怎麼變成這樣了!這句話本是呂叔無心的一句話,可聽在我耳朵裡卻十分刺耳,也想著呂叔真不會說話。讓二姨聽了該多難受呀!或許是呂叔問了這句話以後,也發現了不對,連忙解釋道,唉,蘭茹妹子,你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二姨的回答卻是令我異常驚訝!二姨淡淡的說道,以前她非她,現在她是她。你還能看見他凶惡的眼神嗎?你看她還大吵大鬨嗎?那個東西在她身上太多年了,它的靈魂一直壓製著她靈魂。開始我一直不敢出手,就是怕傷了你看老婆的三魂七魄,一旦有一魂或者是一魄出了問題!都會留下終身看不好的疾病!所以我一直用咒語和堂屋裡的氣場逼它自己出來,隻要它自己出來,也就對人沒有什麼傷害了。
過了一會兒,二姨解說道,這個東西有些道行,想抓它也沒那麼容易,所以我也請了神在我身上。不然靠我這幾下,隻能把它從她的身體裡逼出來,但我卻沒把握抓住它,等你們離開這裡以後,他自然而然的還會上她的身!我趕緊問道,二姨你請的是哪位神仙?二姨笑著看看我說道,就數你的好奇心最重,二姨放下了碗筷淡淡的說道,我請了觀音大士。你們也看見我很累,因為每頂一次身,就會消耗大量的元陽,所以呀,有的“頂身兒”一般指請神上身的人)都特彆能抽煙,就是為了給自己補些陽氣罷了,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用“頂身兒”的。傷人也傷神。
兩大碗麵條下了肚,飽飽的,我放下了碗筷,看著大家說道,快點吃吧,吃完了早早回去。燕子收拾碗筷,沈燁坐在地上燒著洗鍋的水。我卻是等著二姨下地把那個缽拿起來,我真的想看看缽底下到底有什麼?
果然!二姨下了地,出了堂屋,在她念經的旁邊,又拿起幾張黃紙來,在蠟燭上點燃後,放在了缽上,嘴裡叨叨了一會兒,跪在蒲團上,朝著眾神像虔誠的磕了幾個頭,然後把缽拿了起來,放在了供桌旁邊。我目不轉睛的盯著缽底下。可缽底下空空如也,居然什麼也沒有!二姨笑著用食指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你看到啥了?我笑著搖搖頭,說道,啥也沒有呀!二姨卻是笑著說道,燒的是它的原神,你當然看不到了!我不免又好奇起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呀?我看著二姨問道,二姨笑著說道,不能說!說了你們以後夜晚就不敢出門了,然後嗬嗬嗬輕笑了幾聲!然後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記得多做好事,多積陰德
下午兩點,我們抬著嬸子從二姨家出來,一起又往回走去,回去的路是上坡,走起來真的很累,我們五個人輪流著休息,兩個多小時以後,走到了那棵老楊樹底下,我們把嬸子放了下來,坐下來休息,我走到那個樹洞旁邊往裡看了看,說來也是奇怪,裡麵的那塊排位居然倒下了,我本想把它扶起來,可虎子說道,拿出來給它燒了,放在這挺滲人的,我一想,就是,二姨說它的元神都沒了,留著它乾啥?於是我把那塊牌位拿了出來,就地生起一堆火來,把它化成了灰燼!順便把樹上掛著那塊紅布也撕下來一起給它燒掉,什麼狗屁狐大仙,虧老子還拜了你那麼久,原來你是害人的東西!等火完全熄滅以後。我們又抬著嬸子往回走!
下午五點半,太陽已經落山了,幸好,在天黑之前還是趕了回來!遠遠就看見呂叔家大門口坐了幾個人,或許他們也是掛念著嬸子,想著嬸子的毛病到底看好了沒有。我們抬著嬸子來到門口,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就問了起來,怎麼樣?看好了沒有?呂叔開心的笑道,看好了,蘭茹妹子說需要養一段時間,哦,對了,您兒們誰家有公雞呀!我買幾隻,過幾天我給你們錢。一個老奶奶說道,啥錢不錢的?我一會兒給你抓一隻過來,你先給她吃著。一村一院的,能幫就幫幫,再說了,你也幫過我們很多忙不是嗎?
說著,我們就進了家裡,小女孩躺在炕上睡覺,睡得也很沉,所以我們進來她也沒發現,呂叔慈愛的在他柔弱的肩膀上搖了搖,二妮子,醒醒,女孩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呂叔問道,爹,我媽好了沒?好啦,沒事啦,你中午吃飯沒有啊?小女孩點點頭,大奶奶給我拿過兩個窩窩來,我吃了,不餓,我們七手八腳的把嬸子放在了炕上,又給他蓋好!我看著呂叔說道,呂叔,我們先回去了,錢我後天就給你送過來。
他們三個好奇的看著我,好像在問,你要給人家送什麼?可呂叔卻是說道,今夜說什麼你們也不能走,再說,天都黑了,今晚在這裡湊合著住一晚,明天再走吧!西屋的炕挺大,睡你們幾個人沒有問題,燕子,去西屋做飯吧,順便呀,把炕也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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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叔村裡,依然沒有通電,天黑下來的時候,屋裡就點亮了煤油燈。房間裡很是昏暗。呂叔家雖窮,但食物還是有的,就用呂叔的話來說,羊前幾年就賣光了,山藥蛋土豆)管夠!自從呂叔賣了羊以後,也就種上了地,畢竟還要生活嘛!好久沒有在這種環境裡生活過了,這一幕幕不得不讓我想起了以前在彩鳳家裡的日子,也是這麼大的屋子,也是這麼昏暗的煤油燈,可不同的是,再也看不到彩鳳那張羞答答的笑臉和兵兵那雙閃著金光的眸子了!
晚飯,吃的很簡單,小米稀飯裡煮著土豆,一大盤蔓菁醃成的鹹菜!由於沒有電,山裡吃飯也比較早,時間也差不多在七點左右。正吃著飯呢,院子裡的狗突然叫了幾聲,呂叔趴在玻璃上往外看去,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進來,由於天黑,卻看不清那個人是誰!燕子推開了家門,讓屋裡昏暗的燈光照在門口,等待著那個人進來!
隨著堂屋的門響了一聲!從外麵進來一個人。燕子,吃了沒?正吃呢?燕子回答道。緊接著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我回頭看了一眼,她手裡提著一隻大公雞,笑著說道,抓了半天也沒抓住,等它進了窩才逮住!給,你明天給引弟燉了吃!呂叔趕緊下了地,把雞接過來放在堂屋,然後扶著她上了炕,女人一個勁的推著呂叔,你看你乾啥呀?我又不老,上個炕還用你扶?燕子問道,大奶奶,您吃了沒?吃了吃了,你快吃你的吧,一會兒就涼了,我坐一會兒就走!
然後老太太看上了炕上的我們,這是哪裡來的後生呀,虎子說道,我是戰馬溝的,哪裡的都有。老太太笑著看著我們說道,還是年輕好啊!能到處跑,看看我,活了大半輩子,連山外頭也沒出去過!我回頭和她笑了笑,沒有說話。老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燕子扶著老人走了出去,呂叔囑咐道,燕子,送到家裡去啊,天這麼黑,彆摔倒了。
我看著呂叔說道,沒想到您的人緣這麼好,隻是問了一句,晚上就有人給送過來了,呂叔笑著說,唉,在山裡呀,也就是這個樣子,能出去的呀,都搬走了,隻剩下四五戶五六十歲的人了,我在村裡也是最年輕的,要不是我老婆生了病,我估計我也早就搬走了!誰家有個什麼大事小情的做不了,都會來找我,一村一院的,能幫上忙的地方我都會去幫!也是慢慢攢下的情分!
累了一天了,吃了飯以後我們就早早的睡覺去了,第二天大早,我們早早起來,或許是我們的動靜驚動了東屋的呂叔一家,呂叔讓燕子又給做了飯,倒也簡單,吃的是燜山藥蛋就鹹菜。我們吃了飯以後,就準備離開了,呂叔帶著燕子,把我們送到了大門外。
該回去了,不是還有塊表嗎?我得先和楊大爺把錢拿上,這次一共打了四隻麅子,第一隻是我和沈燁兩個人打的,但是由趙奇和我送回去的,所以要三個人分,每人差不多七十塊錢,最後那三隻,是我們四個人打的,每個人一百五十錢,算下來倒是管夠!不過這回來已經十多天了,等把錢給了呂叔以後,又身無分文了。
我暗暗想到,這掙錢進度太慢了,再有不到二十天時間又得走了,想起學徒的日子,不免發愁起來!得想辦法多弄點錢回來。媽媽經常念叨著,我家小子也長大了!要蓋新房子了。還要娶媳婦,每次聽到媽媽幸福的嘮叨聲,我每次總是把我掙得錢會交給她手裡,手裡隻留下一點零花。不過這次我想到,這次走的時候我儘量多拿點,等把這最難熬的學徒時代度過去,我相信,等掙了錢就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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