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雞?呂叔趕緊解釋道,昨天我去黃土窯買了六隻活雞,路過我老哥家就放在他家的雞窩裡先養著。現在殺了還放不住,我想著你嬸子想吃了就殺一隻。所以買了三隻大公雞,三隻老母雞,今早一看,雞窩裡隻剩下一隻大公雞了。
刹那間,我就想到了昨夜裡的狗叫。於是我看著呂叔問道,昨夜狗叫的時候,你出來沒?呂叔有點尷尬的搖了搖頭,說道,昨夜喝多了,狗叫我都不知道,隻是聽我老大哥說了一嘴,說昨天夜裡咱家的狗叫的很厲害。
我又問道,大爺爺也沒出來看看嗎?呂叔又晃了晃腦袋,唉!五六十歲的老人。大半夜的,誰敢出來呀?萬一摔一跤,摔個腿斷胳膊折的誰伺候呀?我看著呂叔又問道,幾點發現雞沒的?呂叔趕緊說道,就剛才我嫂子起來喂雞,才發現隻剩下一隻了。呂叔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門外走,我們也跟在他後頭往門外走去,大爺爺家和呂叔家就隔了兩家人家,可這兩家都搬走了,院子裡雜草橫生,破敗不堪。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大爺爺家裡。大爺爺和大奶奶還站在雞窩旁邊,看著滿地雞毛不知所措,不過,他們嘴裡可沒閒著,用惡毒的語言來發泄著心中的怒火。我在雞窩旁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雞窩在院子裡的正東麵,也就是在正房的屋簷底下,靠著東牆蓋的雞窩,按說雞窩離正房這麼近,雞窩裡如果有了動靜的話,家裡的人應該能聽得到呀。
然後又一想,對了,大爺爺和大奶奶都五六十歲了,哪有那麼好的聽力啊!我在雞窩旁邊搜尋著,期待著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仔細觀察,終於,在雞窩的頂上發現了了它留在雞窩門上的撓痕,根據撓出來的爪印判斷,這家夥可不小。可到底是什麼呢?一時半會兒我也看不出來!
我又在雞窩旁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然後又四下看了看。卻沒有再發現新的蛛絲馬跡,但我能感覺到,來的東西應該不會是山狸子,因為山狸子抓雞抓了就走。那麼,它應該是黃鼠狼,一隻很大的黃鼠狼。隻有黃鼠狼才會把所有的雞一次次的倒騰走。這是它的習性。
火紅的太陽躍出了半張臉,映紅了半邊天。千萬道光芒猶如一把把利劍斜斜的插在了大地上。寂靜的小山村也熱鬨了起來,雞鳴狗吠,羊叫驢吼,各種聲音不絕於耳。隔壁呂叔家的煙囪上已冒起了嫋嫋炊煙,炊煙在半空中散開,又彌漫在四周,帶著濃濃的煙火氣息。農村,本該就是這個樣子,雞鳴狗吠,炊煙嫋嫋,而如今,這一幕也不多見了!
我和沈燁蹲在屋簷底下默默的抽著煙,看著呂叔一臉焦急的神態,心裡有一種難以訴說的痛楚,五隻雞呀!幾十塊錢就這樣沒了?嬸子還一口沒吃呢!想起來就心疼的不行。呂叔在雞窩旁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突然間停了下來,眼睛卻落在了雞窩裡剩下的最後一隻雞身上,他沒再猶豫,快步的走了過去,彎腰從雞舍裡把雞拉了出來!沮喪的看著我說道,媽的,先把這隻給你嬸子吃了吧!不然,又好活了那個畜牲了!
沈燁小聲看著我問道,要不要找一找?,五隻雞呢?那家夥應該吃不完。我的眼神落在了雞窩的門上,嘴裡卻是淡淡的說道,目前還弄不清那家夥到底是個啥東西,要是黃鼠狼的話,就是找到了,估計也不能吃了,黃鼠狼吃東西很浪費,吃雞就吃雞脯子上肉多的地方,吃幾口就扔了,被他咬過的東西,人最好還是不要吃。可我想不通呀,這五隻雞他是怎麼叼走的,再說都是成年的雞,每隻雞起碼在四斤以上吧!再說雞窩就在屋簷底下,雞不可能不會叫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這時,呂叔抓著雞看著我和沈燁說道,走吧,先回去吧!我們無奈的站了起來,跟在呂叔的身後往回走。回到呂叔家的大門口,趙奇和虎子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老遠看著我們問道,大清早的,你們乾啥去了?我沒有說話,或許是虎子看見呂叔手裡抓著雞,他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們去哪逮的?
我黑著臉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呂叔卻是笑著說道,去哪逮呀?這是我昨天去黃土窯買回來的,買回來六隻,昨夜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叨完了,剩下最後一隻了,一會兒給你嬸子燉了,不然這一隻恐怕也保不住。您說啥?虎子急忙問道。丟了五隻?哎呦!可惜了啊!然後他瞪著兩隻如牛一樣的眼睛看著我說道,打狗的,就這樣被那畜牲叼跑了,不去找找嗎?我正要說話,呂叔卻是說道,丟就丟了,也沒辦法,在山裡呀,每年誰家還不丟個幾隻雞?有時候小羊羔也被叼跑了,那些東西本來就生活在山裡,誰又能抓得到它們呢?
燕子,呂叔向著屋裡喊道,燕子急急忙忙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大”咋了。等吃了飯,你燒點開水,把這隻雞殺了吧?和昨天那個後生給的三個石雞一起燉了給你媽吃,我連忙說道,呂叔,這麼大一隻雞和三個石雞,嬸子三頓也吃不完呀!時間長了可就壞了,把這隻雞先養著吧,養在堂屋裡,先把那三個石雞吃了,等吃完石雞了,再殺這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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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叔有點不放心的看看我說道,我擔心不吃的話,又被那畜牲給叼跑了,我笑著說道,找個筐子,把養在堂屋裡,肯定丟不了,好吧好吧,聽你的,飯做好了沒?呂叔看著燕子問到,燕子小聲的說道,早晨熬了點稀飯,稀飯裡煮著土豆,還有昨夜剩下的一點餃子。呂叔笑嗬嗬的看著我們說道,不用難過,丟就丟了,先進去吃飯,我一會兒要去趟三岔村,去“毛毛”看看)你們二姨!
早晨隨便吃了一口,我們帶上工具準備去往白樺溝!對於我來說,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屋頂蓋起來,要不到了冬天一上凍,泥也和不了,冬天住在沒有屋頂的屋子裡,那可是冷的受不了。隨著屋門一響,呂叔手裡提著一個用牛皮紙包成方方正正的一個包裹,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暗黃色的牛皮紙上有一坨一坨的油印子滲了出來,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深色圖案。我一看就知道,裡麵應該包的是大酥或者是點心一類的食品。我們也是看了看,偷偷的咽了幾口口水,趕緊挪開了眼睛。那年月能吃上一塊點心,真是無比幸福的事情,看來呂叔也是下了血本了!
走吧,先相跟上走一段,就這樣,我們往南走去,等到了白樺溝的溝門處,我們和呂叔分彆了,臨走的時候,呂叔說道,這幾天還回叔家睡吧!這屋子剛蓋起來裡麵是潮的,彆弄下毛病。說完,呂叔大步的走了!今天一天,我們就把準備好的椽子,整整齊齊的搭在了屋頂上,再用鐵絲綁緊,又找來很多細樹枝蓋在椽子上,等明天再和些泥巴,往屋頂上一抹,厚厚的抹上一層,就大功告成了!
再回到呂叔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七點多!呂叔早就等急了,看著我們回來就笑著說道,正打算去找你們去呀,以為你們不來了。你們快吃飯吧,我去你們大爺爺家了,正要走的時候,我連忙喊住呂叔說道,呂叔,晚上能不能把狗放開呀?,萬一有東西再來的話,他可以追一下,或者是把它趕跑。
呂叔卻是想了一下說道,哎呀,這條狗很久沒有放開過了,我想最好先彆放,這是條公狗,萬一跑出去不回來,可就麻煩了。我一聽呂叔這樣說,也就沒再說什麼,再說了,雞也被偷完了,那家夥再來不來也不知道。萬一放開了,跑丟了,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呂叔說完,披著衣服就出去了。
說實話,蓋屋子是最累的事情,為了能提前把屋子蓋起來,我們一整天幾乎都沒有休息,所以,晚上草草吃了幾口飯,我們就早早的睡覺了。
可睡到半夜,大黑狗又劇烈的叫了起來,我猛地坐了起來,趕緊點上油燈,披著衣服就往院子裡跑去!我知道那家夥肯定又來了。這時,堂屋裡的雞居然也咯咯咯的叫了起來。我有點著急。
我站在院子裡,一邊叫著沈燁和虎子,一邊四下尋找,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很快,東屋的燈也亮了起來,燕子居然也披著衣服出來了,說來也巧,他居然和沈燁是同時出了堂屋的門,一出來沈燁就問道,看見了沒?到底是個啥東西?我搖了搖腦袋,又看向了那條大黑狗,大黑狗叫的嗓子都啞了,把鐵鏈子拽的刷刷直響,我趕緊對燕子說道,燕子,快把狗放開!燕子點點頭,走到狗的跟前,抱著狗脖子把鐵鏈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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