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在山裡啥都好,空氣好,水好,清靜等等,都是我最喜歡的。就是到了現在,我也十分喜歡那種環境。尤其是我,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嘈雜的都市裡。享受這種安寧對於我來說卻是奢侈的。所以每年回去,我總會上山住幾天,不過,大多數都是夏天,冬天由於太冷,再加上也沒有當年的那種體魄。所以冬天住在山裡的時候很少很少了。隻能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回憶著當初那種無憂無慮的感覺。
不多時,我和沈燁就站在了“新屋子”跟前。眼前的一幕,真的把我們震驚到了。在屋子旁邊,有很大一個土坑,看來泥巴是就地刨土和起來的。房屋頂上的泥巴還沒有乾,在太陽底下,展現出一種濃濃的咖啡色。屋子的門緊閉著。因為屋子裡有我們的乾糧,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能呂叔是擔心被什麼東西禍害了,所以臨走的時候關上了門。我們把槍靠在屋子前的那塊大石頭旁邊。慢慢地往屋子跟前走去。
不得不說的是,這幾個老人的手藝的確不錯,畢竟人家乾了大半輩子這種活。我抬頭看著屋簷底下突出來的椽頭,椽頭與椽頭之間的縫隙,也用泥巴細細的堵了起來,而且抹的很光滑。我沒有著急著進到屋子裡,而是先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等轉完一圈我才發現,他們細心到把那些掉了泥皮的牆上,也重新抹上了泥巴。
我走到後牆根,往房頂上看了看,屋頂上的煙囪也被重新的壘了起來,有一米高,然後又用泥巴仔仔細細的抹了一遍。屋頂上的泥巴至少有四寸厚,泥巴裡還夾雜著很多的鬆樹葉子。我可以明顯的看出來,他們是故意把細細的鬆針,摻進了土裡,然後一起和成泥巴,再細細的抹上去。
以前我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所以我問了沈燁,沈燁給我解釋道,泥巴裡麵放些草有很多作用,第一,可以防止開裂,因為草可以把泥巴緊緊地拉住。第二,可以減緩雨水把屋子上的泥巴衝走的速度。使屋頂上的泥巴留在屋頂上的時間更加長久。經過沈燁這樣一解釋。我瞬間就明白了,不得不佩服老百姓的智慧。
最後我進了屋裡,屋子裡散發著濃濃的泥土氣息。聞著很是熟悉。屋裡的情況更是煥然一新。灶台被重新壘了起來,用泥巴抹的平整而又光滑,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很是美觀。炕上的羊皮是卷起來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炕頭上。炕上還有一大片泥巴沒有乾透。我仔細看了看,應該是幾個老人把炕板子揭了起來,把裡麵的灰掏出來,然後再重新把炕板子蓋好,再抹上泥巴!
我們的東西被吊在屋中間的檁上,檁上栓了根繩子,繩子上用樹杈做了一個倒掛的木鉤,我們的東西就掛在那個木鉤上。我的臉上一直在笑,根本控製不住的那種,沈燁看看我,我看看沈燁,竟然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我真的很開心,無法表達的那種開心。可惜的是,屋子沒有窗戶,要是有個窗戶的話就更好了。沈燁走到門邊,輕輕地關拉了幾下,發出輕輕吱呀聲!門上的縫隙被緊緊的粘在了一起,應該是塗了水膠。記得以前我可以把槍管從門縫裡塞出去。而現在,就是連一根頭發也塞不出去了。怪不得那個大爺說,三九天也凍不死!
地上本來是凸凸凹凹不平的,而現在又被鐵鍬重新鏟了一遍,看上去比較平整,從這些細節就能看出來,呂叔他們真的是用心了。看來,那天夜裡請他們吃的那隻麅子一點也不虧!
我看著沈燁說道,下去弄點水,把水燒上,早點把炕燒乾,晚上咱就住在這裡了!從明天開始,咱們好好的打幾天麅子,再打幾天我就得回去了。沈燁轉過頭問道,這麼早回去乾啥?我看著他說道,馬上要收秋了,我不能每天玩了,必須得幫家裡把莊稼收回來,再說我爹也快回來了。半年沒見了,我也想他。沈燁看著我問道,用幫忙嗎?我笑著看著他說道,咋的,你有時間?他點點頭,我家隻養羊,種了一點地,給你幫幾天忙是沒有問題的。我開心的笑著說,那感情好啊!
我們不再說話,各忙各的,我把我們帶來的羊皮和原本就有的幾張麅子皮拿出去好好的曬了起來,又往屋裡抱了一些柴火,提前把炕燒上,必須把炕燒乾才能睡覺,不然水氣會進到骨子裡,落下毛病。雖然鍋已被沈燁端走了,但有了煙囪的屋子真的不一樣,當火點起來的那一刻,火苗子呼呼的往炕裡麵躥去,發出陣陣的呼呼聲!不大一會,炕上那片沒乾的泥巴上就冒起了騰騰的熱氣。我又往炕洞塞了些柴火,往屋子外走去,抬頭看著煙囪裡冒出的陣陣濃煙,心裡暢快淋漓!
我們在那塊大石頭旁邊蹲了下,看著眼前的屋子,悠然的抽著手裡的煙。我看看手腕上的表,上午九點多,虎子和趙奇他們怎麼著也得十一點才能到來。中午我們吃什麼?沈燁問道,我想了一下說道,煮掛麵吧!下午咱們出去弄點野雞,兔子之類的,晚上咱們好好的喝頓酒,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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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休息了下來,也感到十分無聊,沈燁看著我說道,要不咱們現在去找找野雞,反正也沒事,打到了先泡著。我點點頭說道,行,現在就走。我站了起來,又進屋子裡往炕洞裡塞了一些柴火後,把槍重新裝了起來,這回,裝的就是普通的“高粱沙”,“高粱沙”是最適合打野雞野兔的。所以每次進山,我們都會帶兩種鐵砂,另一種就是“豌豆沙”,用來打麅子和獾子一類的動物。不過也會帶幾顆“前梁”。“前梁”就是十毫米得鋼珠)不過很少用,隻有打馬鹿的時候用到過。等裝好槍,我們往溝底的沙棘林走去!
火紅的沙棘林,是野雞和石雞的天堂,酸甜可口的沙棘果,無疑是野雞和石雞最愛的美食。在秋天的山裡,這些野生的沙棘林養育了太多的動物。所以,我們在山裡最喜歡找的就是這些沙棘林,隻要找到沙棘林,就不愁沒有肉吃。
和上次一樣,我們依舊是倆人分開走,沈雁走在半山腰,我依然走在溝底往沙棘林跟前慢慢的移動。我抬頭看看沈燁的位置,發現她今天走的很慢,所以我蹲在溝彎彎處點燃了一根,一邊吸著煙,一邊觀察著沈燁的位置。看著沈燁走到了我預訂的位置上,我才掐滅煙頭,往林子跟前走去。離林子還有三十多米遠,我就拉起了槍栓,用最快的速度,往沙棘林跟前衝去。
野雞是一種很傻的動物,尤其在人煙罕見的山裡,要是沒有動靜,他們就會自由自在的找食吃,一旦聽到的動靜,他們就會就地臥下,一動不動。直到人突然靠近,公野雞才會突然起飛,所以我的速度一定要快,必須在它們起飛前趕到林子旁邊。
沙棘林很密,所以,很難看見裡麵的東西,還沒等我靠近,沙棘就亂了起來,一陣陣野雞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沙棘林的樹枝猶如大風吹過般的晃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隻隻野雞從沙棘林裡飛了出來。我的槍自然而然的響了。我隻能開一槍,一槍林子裡的野雞都會飛走。關於沈燁,我沒有去留意,我過去把野雞撿了回來,就往屋子裡走去。
剛走了幾步,山上就傳了一陣槍聲。我微微的笑了一下,也懶得去理他,他的槍法不用我去操心。手裡的野雞挺大,不過這時候也正是它們最肥的時候,大一點也很正常,我心裡有一陣莫名的後悔,自言自語的說道,唉,早知道從呂叔家帶一點蘑菇回來,晚上就可以小野雞燉蘑菇了,心裡卻突然想到,趕緊進樺樹林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
於是我便加快了腳步往回走。我把野雞高高的吊在了屋簷底下,彆被喜鵲或者是彆的什麼東西叼跑了。炕上的那片泥巴已經變白了,冒出的蒸汽也小了很多。我又往炕洞裡塞了把柴火。隨便找了一個袋子往樺樹林裡走去。我之所以喜歡秋天,就是因為秋天的山裡有很多的食物。蘑菇排在第一位,雖說前幾天下了雨,但秋天的早晨,露水卻是很大,露水大了,地麵也就是濕潤的,所以這個季節的蘑菇特彆多。我進了林子不大一會兒,就摘了半袋子。於是我便坐下來抽煙,一邊看著山下的小屋子。
呯——又一陣槍聲傳來,我才發現沈燁還沒回來,我笑了一下,看來今天晚上的小野雞燉蘑菇足夠吃了。於是我便提著袋子往屋子跟前走去。當我把袋子剛剛放下來,還沒把袋子裡的蘑菇倒出來的時候,山上又傳了一陣槍聲!我心裡想到,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打了雞血了嗎?我笑著搖搖頭,開始清理蘑菇上粘著的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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