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熄了的火堆,我便小跑著進了屋裡,把門關緊,再用那根木棍把門頂住,又往爐子裡加了幾塊木頭,然後跳上炕,蓋好羊皮。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一夜睡得倒也安穩。甚至早晨醒來爐子都滅了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從門縫透進來的光,天已經亮了進來。我坐起來迅速的穿上皮襖,然後下了地,先把爐子點了起來,然後拉開門出了屋子外。急匆匆的走到屋子後麵,解開了褲子。就在我準備撒尿的時候,房屋底下一圈山狸子的足跡,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低著頭一邊小便著,一邊順著它走過的足跡看了起來。等小便結束以後。一邊係著褲帶,一邊跟著它的足跡,沿著屋子轉了起來。這才發現,這家夥昨天夜裡居然沿著屋子轉了好幾圈,或許是它想進來,可這個屋子太嚴實了,於是它走了幾圈,便離開了!
我心裡暗想,看來這家夥盯上了我們屋子裡的麅子了,以後出去呀,一定要把門用東西插起來才行。等我再回到屋裡,沈燁已經起來了,他看著我問道,乾啥去了這麼長時間?我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想了一下說道,是啊!以後出去真的要把門插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要不要我們想個辦法抓住它?我咧開嘴笑了一下說道,快算了,以後跟它井水不犯河水。若是這家夥太放肆了,那就打死它,若是它不霍霍我們,也就算了,畢竟這家夥可不是吃素的。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準備著做早飯,當我拿起水壺來才發現,水壺裡的水已經結冰了,雖說不是很結實,那也能體會到昨夜屋子裡的溫度。我拿起水壺晃了晃,看著他說道,你看都結冰了。看來你我昨夜睡得都挺死的。他蹲在爐子旁邊,一邊往爐子裡加著木柴,一邊說道,半夜我醒了一次,想著往爐子裡麵再加點木頭,可太冷了,所以就沒下去。你今天怎麼樣了?咱們今天乾啥去?要不再打上一隻麅子,先把這兩隻拿回去吧!不然我們離開這裡,把麅子放在家裡麵的話也有點不放心呀!我想了一下,說道。沒事了吧?我今天感覺挺正常的,肚子也不疼了,吃了飯再說吧!
等吃了早飯,我們便拿著槍來到屋子外,我拿起槍栓,瞄著四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就扣動了扳機,隻聽見“叭”——呲呲——,我心裡暗想,看看,真他媽又二過火了,要是看見麅子真能把人坑死。
這次的二火有點長,我聽著槍管裡火藥燃燒發出來的呲呲聲,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緊張。於是便轉過頭,閉上了眼睛。二過火其實挺嚇人的,畢竟“炮台”離你的臉特彆近,本來扣一下板機槍就響了,根本就用不著害怕,可這樣的情況明知道它會響,但卻不知道等多久,所以緊張是正常的。
終於,等待了四五秒之後,手裡的槍還是響了,隻感覺一陣沉重的後坐力撞在了我的肩膀上,使得整個肩膀一陣陣的發麻!我知道,這一槍絕對沒打在樹上。沈燁斜著腦袋瞅了我一眼,說道,看你的破槍吧!白給我也不要,說著,他壓起了狗頭,也瞄著那棵大樹就扣動了扳機,可諷刺的是,他的槍隻傳了一聲狗頭砸在炮台上的聲音,隻聽見“哢”的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突然間感覺十分好笑,起碼我的還能響,他的槍居然連底火都沒著,我不免有些得意的說道,到底誰的是破槍就不用我說了吧!他尷尬的轉過頭,看著我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然後說道,看來屋子裡太潮了,這槍呀,以後最好還是彆放在屋子裡了,一邊說著,一邊又壓起了狗頭,把底火帽從炮台上拿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用背槍的武裝帶上的細鐵絲在炮台上小眼裡捅了捅,等裡麵的火藥重新流出來,然後把槍遞給了我,進去拿了背包出來。從裡麵拿出一個底火帽,又扣在炮台上,然後端起槍瞄著那棵樹,就扣到了板機,這一次,槍一下就響了,聲音很大,槍口處的藍色煙霧停留在槍口處很長時間才慢慢的散去。他一手提著槍,一隻手揉著肩膀齜著牙說道,我靠,這後坐力可真大呀!
我們一起跑向了那棵樹,看著鐵沙子剛剛在樹上留下的痕跡,仔細的數著樹上留下的白綠色的傷疤,然後看著我笑著說道,看看我的武器,厲害吧?四十米足夠吧,居然打上去九顆鐵砂,然後拿起槍來,在槍托上輕輕一吻,好東西呀,好東西。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對槍的喜愛絕不亞於我。
或許這就是我們共同的愛好,我們也才能玩在一起!然後我們回到屋簷底下,重新把槍裝了起來。等把槍裝好,他看著我問道,接下來咱們該乾啥去?我望著南山上的那片森林,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說了嗎?再打一隻,就回去一趟吧!然後我指了指那道山梁,還是老樣子,你從梁上走,我繼續進林子。
他扔給我一根煙,看著我說道,算了,就咱兩個人,我覺得不如一起吧!也互相有個照應,山上的雪這麼厚,把那些看不見的深坑都埋掉了,萬一掉進去一個沒人管的話,彆悶死在裡邊,我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我便說道,好吧!那咱倆就一起吧!說完我回到屋子裡,把背包拿了出來,背在肩上,然後關上門,從門縫裡麵伸出一根繩子來,然後打了個結,找來一根木棍,從繩子裡穿過去,把它卡在門框上,我使勁推了推門,感覺沒有問題了,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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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倆沒有再進林子。而是從陽坡一直往上繞去,想著繞到南山梁上去,到了山梁上再做計較,陽坡上的雪雖說不是很厚,可由於陽坡上的荒草比較多,走在上麵,深一腳淺一腳的也格外費力,終於走過了那片荒草灘,來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我們兩個人坐了下來,想著先休息一會兒再說!上山萬不能著急,若是你走的急了,又會用嘴巴呼吸,用嘴巴呼吸上幾十分鐘以後,嘴巴就開始乾了,嘴巴隻要一乾,就又想吃雪了。
陽坡上的野兔足跡特彆多,我們在上山的時候也跟了幾次,可由於野兔變換了路線。就沒有繼續跟下去,因為我們的目標是南山梁,所以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若是順路正好把他趕起來,打一槍也倒是可以的。我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著我們附近野兔的足跡,希望能發現幾隻麅子的腳印,這樣我們也有個準確目標了。
一根煙我剛抽了幾口,我卻發現了一個讓我有點心動的東西。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的眼力特彆好,因為我發現了一隻趴在一棵蒿草底下的野兔。這家夥趴在蒿草底下的雪窩裡,一動不動,隻露出半個脊背和半個腦袋,我盯著它又看了幾眼,終於確定雪窩裡藏著的就是一隻野兔。我甚至都能看見它大大的眼睛和緊貼在背上的耳朵。離我的距離絕對不會超過二十米。
對於野兔,我有著十分深刻的了解,像這種這麼傻的野兔,起碼在四歲以上了,像這種野兔,有著豐富的逃生經驗。或許它明白,一般人是絕對不會看見它的。我又在那棵蒿草附近看了看,蒿草附近十分乾淨,乾淨到沒有留下一隻它的足跡。我的心不免一陣激動。因為我知道,像這種野兔,若是你走不到到它跟前,它絕對不會跳起來逃跑,畢竟,大雪掩埋一切,給它們找食物也帶來了一定的困難。也許它也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了。跑又會消耗掉一些體力。還有就是,山裡的雪這麼厚,它跑起來絕對不是很快。反而更加危險。所以它或許在想,逃跑還真不如藏在這裡安全。就從它趴著的姿勢足以證明這一點。此刻,或許它藏在雪窩裡默默地祈禱著,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
我一連抽了幾口煙,用胳膊輕輕地碰了碰身旁的沈燁,小聲說道,看,那裡藏了一隻野兔,他回過頭來連忙問道,在哪?我並沒有伸手,隻是小聲的說道,你在這裡看著,我過去捂一下試試,看看能不能抓隻活的?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瘋了,一槍就解決了,萬一跑了呢?我一邊站了起來,一邊說道,一槍打死了,但有可能驚動了林子裡的麅子,一隻野兔跑了就跑了,試試吧!說完把槍遞給了他,一邊往後退,繞到一個野兔看不著我的角度,然後爬下身子,往野兔藏著的地方慢慢移動。我爬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十多分鐘以後,就來到了那堆蒿草的後麵,然後用牙咬掉手上的手套,猛的往前一撲,用整個胸膛往那堆蒿草底下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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