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嘿嘿嘿的笑著說道,我們打的不多,打了三個,跑了一個。說著,指著身後的那道小溝說道,從上麵下來一隻被我打了一槍,可打了一個兩響,沒打到位置上,跑了,你們給活捉了嗎?然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大嘴幾眼。大嘴看看我又看看沈燁尷尬的撓著撓頭說道,嗯,昨夜被我老大給活捉了,中年人看著我點點頭說道,我還奇怪呢,既沒聽見槍響,又沒把麅子攆起來,原來被你們給活捉了。那你們還留在這裡乾嘛呢?難道還想活捉一隻嗎?
我在腦海裡快速的思索著,看來洞裡的獾子我們是等不出來了,倒不如和他說說,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於是我連忙說道,這裡有個獾子洞,昨天下午它還出來了,可我們今天堵了洞口,等了一個多小時,它也沒出來,中年人臉上的笑容突然間消失了,瞪著眼睛看著我問道,獾子洞在哪?我指了指被積雪堵住的獾子洞說道,那裡。
中年人走過去,把槍背在背上,用手刨開堵在洞口的積雪,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是不是傻呀?這麼深的洞,能等出來嗎?中年人又趴在洞口往裡看了看,回頭笑著對我們說道,傻小子,這洞可是幾十年的老洞,沒有七八個小時它可不會出來的,這也是雪太厚,不然的話在這附近還能找到其他的洞口,這家夥也是聰明,它也知道把所有的洞口都推開了,洞裡會很冷的,所以它隻把一個主洞口打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煙熏。
說著,他就從背上解下一個黃色的背包,從裡麵拿出一盤灰綠色的東西,同時還伴隨著一股艾草的香味。在農村生活了這麼多年,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條用艾草編成的草繩。在我老家,很多人在端午節的時候把艾草采回來,然後編成草繩的樣子,掛在屋簷底下陰乾,有的用來做艾灸,也有的人用來點燃熏屋子,也可以去除一些邪氣或者是一些雜味。可不要小看這些艾草,在農村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老人笑著拿著草繩在我麵前晃了晃,笑著說道,現在除了用這東西,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大嘴卻是說道,這草點燃後,它不會從洞裡冒出來嗎?要是洞太深的話,煙根本就下不去。老人搖了搖腦袋說道,小子,這可是艾草,在我國,被稱為十大仙草之一,他與彆的草可不一樣,彆看這一根草繩,隻要一個火星,除了人為把它弄滅,他會一直在燃燒,直到化為灰燼。大多數的煙都會往上走,可艾草的煙卻是往下走的,也有的人根據艾煙可以找到水源,說多了你們也不懂,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掏出火柴準備要點,突然他停了下來,哎呀,這山裡麵待了這麼多天,看到你們一高興,把我老哥幾個忘在山上了,我要把他們叫下來,山梁上可真是冷啊,說著,他站了起來!從脖子底下拉出一個哨子,放在嘴裡使勁一吹,一陣尖利刺耳的哨聲瞬間傳向了遠方。老人吹了長長三聲,然後把哨子又放回了脖子裡,耐心的等待起來!
很快就從山頂上也傳來了三聲哨響,中年人才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然後從皮襖裡邊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得布袋子?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煙袋。我急忙從口袋裡掏出煙來,給他遞了過去。老人抬頭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到底還是年輕人啊,抽的還是煙卷。他倒也沒有客氣,接過來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吸了兩口,轉頭看向我說道,你們來了幾天了?我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八九天了吧!就打了兩隻麅子嗎?我尷尬的撓著後腦袋說道,打了三隻麅子,還打了一條狐狸,小一點的東西就不說了。
中年人扭過頭來,又重新打量了我們三個人一遍,可以呀!現在像你們這麼能吃苦的後生可不多了。聽口音,你是“口裡”山西)的吧?我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看著他倆說,你倆是一起的嗎?大嘴急忙說道,我是“四道溝”的。老人看著大嘴愣了一下,問道?二槍手現在怎麼樣?我也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大嘴,很明顯,大嘴也有點激動,說話也不自主的結巴了起來,前——前幾天還帶我打麅子勒,打了一隻回去了。
是嗎?中年人一邊哈哈地笑著一邊又問道,那老聾子還能上的了山嗎?大嘴笑著點點頭。我們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天,不知不覺一根煙抽完了,中年人回頭看了看那個獾子洞,又回過頭來看向了沈燁問道?你是哪個村的?沈燁連忙回答道,“山倌溝”的。老人聽著點點頭,好似自言自語的說,哎呀,這可都不近呢!對了,你們住在哪裡?我伸起胳膊指了指我們屋子的方向說道,今年夏天我們在這裡蓋了房子,就住在那裡。
哦!——中年人長長的哦了一聲,看著我說道,“狐子溝”裡的房子是你們蓋的?我一邊點頭,一邊好奇的問道,您知道哪間屋子?咋不知道呀?秋收完了以後,我們也去那裡轉了一圈。當時還遇到一個年輕後生,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坐在屋子門口抽著煙。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心裡一驚,就想到,他可能是遇到建軍了,我正想開口多問幾句,突然從林子裡傳了一聲喊聲,沈老四,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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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從林子裡傳了下來。這裡,這裡,快來。身邊的中年人笑著回答。我看了看身邊的他,心裡說道,他叫沈老四?難道和二槍手他們有什麼關係?不多時,兩道人影就從林子裡走了出來。我抬頭向他們看去,也是暗自一驚呀!頭前走的那個老人看上去年紀比較大一點,但卻是滿臉紅光,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走在後麵的那一個,年紀應該和我身邊的這個老人差不多。而且也消瘦了許多。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臉遠遠看上去卻是比較黑。但他們的腳步都很是輕快。一邊走一邊也打量著我們,走在頭前的那個人問道,老四,哪來的幾個後生?就這附近的,他們就住在下麵的那間屋子裡。我身邊的老四說道。
很快,兩個老人向我們走了過來,這時再看,走在頭前的那個老人看上去,要比我身邊的叫老四的年紀要大一點,單眼皮,兩隻眸子發著猶如豹子一樣的光芒,猛的看去,就好像是智取威虎山裡麵的楊子榮一樣,臉上的皺紋雖多,但依然保留著那一種說不出來的傲氣。留著滿臉的絡腮胡子。這兩個人的裝束打扮幾乎和我身邊的老四都一樣,但他們扛著的槍卻略有差彆。頭前的那個老人扛著的與我的差不多,都是是拉栓槍,看上去油光錚亮。後麵的那個老人肩上的槍略短些,也是“狗頭式”但要比“三雞毛”的槍長了許多。
直到他們走近,我才看見,後麵那個精瘦老人的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像“蠶沙”一樣的的小黑點點,他的眼睛略顯的有些灰暗。但看上去也是神采爍爍,留著不到三寸長花白的山羊胡子。
當兩個老人快要走到我們跟前的時候,我身邊的老人站了起來說道!麅子被人家抓了去,怪不得咱們鬨了一上午,也沒有攆起來?頭前的那個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們三個人一眼笑著說道,抓的是啥意思?我身邊的老四嗬嗬嗬的笑了幾聲說道,被人家活捉了。
絡腮胡子的老人沒說話,後麵的那個山羊胡子卻開口了,啥?活抓啦?那家夥傷的也不厲害呀!怎麼抓的?說著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我們麵前,看著我們三個問道,我往前走了一步,把背槍的帶子往肩上捋了捋笑著把抓麅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說了一遍,等我說完,山羊胡子扭頭頭看了看我身邊的沈老四說道?麅子都叫人抓了,那你叫我們下來乾啥?我身邊的老四連忙笑著說,這裡有個獾子窩,這幾個愣小子等了半天,沒等出來,我想著我們弄弄試試。
說著,就拉著那個山羊胡子就走到了獾子洞跟前。山羊胡子來到獾子洞跟前,立馬就爬了下來,探頭往洞裡看去!頓時,一陣嘖嘖聲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嘖嘖——看上去這還真是個老窩。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說道,大哥,弄不弄?
像楊子榮一樣的老人看著他說道,既然遇見了,那就弄一弄,反正時間也早。說著也解下了背包,從背包裡也拿出一條艾草搓成的草繩來,直接給那個山羊胡子扔了過去,同時,我身邊的那個叫沈老四的中年人也把手裡的艾草繩給他丟了過去,老人把兩條繩子又擰巴了擰巴,又把兩條繩子搓到了一起,這時再看,山羊胡子手裡的草繩就和年輕人的大胳膊那麼粗,有一米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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