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肉好吃嗎?大嘴又問道。不好吃,我覺得沒有獾子肉好吃。我看著他倆說道,這裡沒見過貉子,我見過“臭狗子”應該是臭鼬)。隻見了一次。這麼大的山裡,有啥誰也不知道啊!很多東西都是夜晚出來,我們大多數夜晚都在睡覺。說著,我站了起來出了門,看著地上的那隻獾子說道,你倆把皮剝了?凍了就剝不動了。
大嘴說道,我來,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會剝?大嘴笑著說,昨天中午我看那個叫呂叔的剝狐狸皮了,反正它身上有槍眼,也不怎麼值錢,說著,他撩起我的衣服,從我的後腰帶上把小刀拔了出來,然後又找來一條繩子,把獾子學著呂叔的樣子吊了起來,然後回過頭來看著我們笑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動手了啊!沈燁笑著說道,剝吧,剝吧!然後拉著我來到了會大石頭前麵蹲了下來,掏出了煙,一邊抽,一邊聊起天來。
沈燁說道,咱們後天回一趟?我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點點頭說道,回吧,把那兩隻麅子和狐狸皮先賣了,回家看看。省得家裡擔心。沈燁說道,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回吧!然後去供銷社裡買點東西和你一起背上來。要不你一個人也背不了多少。說到這裡,沈燁突然間說道,我靠,從家裡帶上的羊腿還沒吃完呢!羊腿,是這次我跟沈燁從他家上來的時候拿上來的,一共帶了兩條,剛開始我們吃了一條,還有一條放在沈燁的袋子裡。隻不過他的袋子很少被人翻動,所以早就忘了。
今天突然想起來。我的心裡也是一陣陣的激動。對呀,剛開始來的時候吃了一鍋酸菜羊湯麵,味道確實是好極了。想到這裡,我也連忙站了起來,跟著沈燁往屋裡跑去。
羊腿依舊在,而且還沒壞,沈燁抱著羊腿欣喜若狂的叫著,媽的,差點忘了。沈燁瘋一樣的叫喊聲,讓正在剝獾子子皮的大嘴也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問道,咋了咋了?當他看見沈燁手裡的羊腿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結巴巴的說道,我靠,那是啥肉呀?沈燁牛逼哄哄的說道,羊腿,然後轉頭看著我說道,你快看看掛麵還多不多?晚上我們還吃酸菜羊肉麵吧!
我還沒來的及說話,大嘴卻是說道,掛麵還有好幾把呢?夠吃。想到食物,總是會讓人開心。尤其是好的食物。我扭頭看著大嘴問道,皮子剝好了?大嘴笑著說道,差不多了。我看了他一眼,往屋外走去,看見獾子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隻剩下內臟還沒掏,我走近看了看才發現潔白的獾子肉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粘著的獾子毛,看的我一陣陣的目瞪口呆,於是轉身罵道,這她媽怎麼吃呀?怎麼那麼多毛呀?
大嘴尷尬的撓著後腦勺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毛都粘到肉上去了。沈燁走了過來看了看,笑著說道,沒事,等凍了用手往下一搓毛就下來了,先做飯吧,吃完了早早睡。明天去給燕子家吃好的去。
這一天夜裡,又吃到了那種熱乎乎香噴噴的酸菜羊肉麵。等吃了晚飯就早早睡去。第二天一早,把屋子裡收拾好。我們一行三人帶著麅子肉就出發了。麅子肉或許是放的時間有點長了,黑乎乎有些乾巴巴的,不超過三十斤。可彆小看這一隻麅子,就在前幾年一隻可以賣到兩千多,也有的人找過我,而我也絕不會因為這兩千塊錢再去觸犯法律。
那幾年最高的時候麅子肉漲到過兩千五一隻,也是有價無市呀!所以,我想大家也能感覺到這隻麅子的價值,在當時也絕對算得上是重禮了。
現在網絡發達了,我也了解到現在的東北地區有很多人養殖這種東西的。我也想著等孩子成了家,我也試著養養,說不定也可以讓我不愁吃喝的活下去。畢竟我對這種東西的習性是十分了解的。養起來應該比較簡單些。說起來倒也有些滑稽,以前的冤家,說不定在以後會變成讓我富起來的一種手段。
金黃的太陽,照著潔白的雪地上,發出一陣陣讓人眼暈的光芒。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蔚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絲絲白雲,覺得從山溝溝裡吹來的小風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吹冷了我們一樣。
好的天氣總是可以給人一個好的心情。再想想中午的那頓飯,我們一個個更加的興奮了。當然,最興奮的是沈燁,一路上,他喋喋不休,猶如一隻剛過百天的馬駒子一樣,時不時就會在前頭跑幾步?然後停下來催促著我們,快點,快點。齊膝深的積雪裡也根本控製不住他興奮而又激動的腳步。我看著他烏黑的臉說道,把臉洗洗吧,和包文正一樣,他愣了一下說道,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快十來天都沒洗過臉了,他把槍從背上拿了下來,交給了大嘴,捧起潔白的雪,在臉上使勁的摩擦了起來。經過一次次反複的摩擦,那張有些紅紅的臉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顏色,臉倒是白了些,但還有脖子呢,經過我的提醒,它解開了脖子上的扣子,又把脖子洗了洗。冰冷如刀的積雪對於他來說,就好像是一盆盆,剛剛從鍋裡舀出來的溫水一樣,洗的時候看不出來有任何不適的感覺。看著他的樣子,讓我止不住的一陣暗歎,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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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之後看著我倆問道,你倆洗不洗?我搖了搖腦袋說道,我去呂叔家洗吧!太冷了,說著,他接過了大嘴手裡的槍,往溝外出去,又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那條通往呂叔家的大溝裡。
一出白樺溝,我就是一愣,因為我突然發現了這條大溝裡有兩條驢子拉著爬犁的痕跡。我蹲在雪地上看了一會兒,爬犁應該是昨天下去的,也是昨天返回來的。看到這裡,我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回頭看著沈燁問道,咱們在呂叔家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他家院子裡有爬犁?沈燁搖了搖腦袋,那這爬犁是哪來的?沈燁突然興奮的說道,哎,你說會不會呂叔把霞霞和越越也接了過來?沈燁的話音剛落,我的右眼皮又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完了,要是霞霞真的去了,我該怎麼和她解釋?
我愣愣的看著兩條爬犁走過後留下的痕跡,心裡不禁就打起鼓來,此刻,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呢!若是放在平時,突然間能看見霞霞,我想對於我來說,絕對是一件最開心的事情了。可這次由於事發突然,我回來的也是有些倉促。所以一急之下就沒有給她寫信告訴她我要回來的消息。其實這些都沒啥,畢竟她寄信不是很方便,一個月一封信也就不錯了。
我仔細的算了算,從上次給她回信,到現在這段時間裡,也就是一個月多一點,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再給我在寫信。我最擔心的是,她給我寫了信,這麼長時間沒收到我的回信,她會不會怪我呢?說實話,這一點我對自己是有私心的,畢竟第一次學徒半道終止了,可我第二次學徒,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早早回來也是擔心她會亂想,說我這個人不踏實。要說起來,我的命確實不怎麼好,本來想著是到了年底一回來,趕緊去她家找她,半年沒見,彼此都會很親切。可誰曾想,突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得不提前回來。
老大——走了,跑在前邊的沈燁遠遠的向我喊道,看著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心裡暗道,看把這王八蛋美的,總有一天,老子也會讓你嘗嘗老子此刻的心情。我遠遠的看著他倆,心裡卻是想到,這可咋辦?也不知道霞霞看見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呂叔一家子有沒有告訴她我回來的消息,若是沒有,還好一些,我們三個人現在商量好,說些謊話,也能騙過去,若是呂叔一家子告訴了她的話,我該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去和她解釋呢?
思來想去,我決定還是要想一個可以蒙混過關的辦法,躲過這一劫再說。我可知道,霞霞可不是一個大度的女生,上次秋天回來,我一直在山裡玩,她都生氣了。更何況這次我偷偷回來十多天了,她不生氣才怪呢!
我站了起來,遠遠的對他倆喊道,你倆等等我,說著,我加快了腳步,往他倆身前趕去。很快,我來到了他們身邊,氣喘籲籲的說道。老三,這次你得幫我撒個謊了,若是霞霞問我多會兒回來的,你就說回來三四天了,可彆說的太多天了。沈燁一愣,看著我問道,為啥要騙她呢?我不耐煩的說道,慢慢你就會懂了,你就說你下去給我家送羊的時候,剛好遇到我回來,非拉我去你家不可。然後覺得無聊就上來打麅子了。本來前天要去你們村看你的,結果聽呂叔說今天是燕子的生日,所以又耽誤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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