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舊又恢複到了和以前的樣子,直勾勾的瞪著我閉口不言。看著她這個樣子,我又回頭看了看門口的沈燁,沈燁卻是說道,把棉襖罩在他頭上去,我回過頭來看著他又問道,你到底說不說?我又一步步慢慢的往前逼近。他看見我又往他身邊靠近,於是連忙說道,我說,我又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而此刻,他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居然又蹲在了牆根底下,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我,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唉——,媽的。
著他服軟了,我的心頓時也放鬆了下來,於是往後退了幾步,退到爐子跟前,一手拿著棉襖,一手揭開火爐的蓋子,隨手抓了幾塊木頭,扔進了爐子裡,屋子裡太冷了,若不是我此刻扔了幾個木頭進去,用不了幾分鐘,爐子就熄滅了。看著爐子裡的火慢慢的燃燒了起來,我一屁股跨在了炕沿邊,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香煙,扔給沈燁一支,然後用樹枝在爐子裡點燃後再拿出來把煙點著,隨手晃了晃樹枝上的火,隨手把樹枝扔在了地上。
可我剛剛吸了兩口,大嘴看著我吼道,我的呢?給我一支。我又吸了一口煙,抬起頭來看了看他,還是從衣服裡掏出了香煙給他扔過去一支。
正打算安安心心的抽幾口煙的時候,那家夥又說話了,洋火呢?沒火我怎麼抽?於是我又把火柴扔給了他,他迫不及待的從地上撿起了火柴,快速的劃燃給自己點上,然後一口接一口的抽了起來,一根煙我剛抽了幾口,而他手裡的一根煙已經抽完了,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再給我一根。
我本就不是小氣之人,更何況是一根煙呢!於是我把剩下的七八根連帶著煙盒一下給他都扔了過去,這家夥倒也沒客氣,嗖——的一下躥過去把煙撿了起來,多裡哆嗦的掏出一根來,然後把煙盒放在地上,又蹲在了牆底下一口接著一口抽了起來。
當我一根煙抽完的時候,地上已經有四五個煙頭了,直到這時,他才把手裡最後的一個煙頭扔在了地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大嘴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我是過來給她找尾巴的。他這一句話弄得我滿頭霧水,於是我扭過頭看了看沈燁,沈燁也看了看我,也是一臉的疑惑。
我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他說的啥意思?於是轉過頭又問道,誰的尾巴,你說的到底是啥意思?你到底是誰?大嘴抬起頭來瞪著我說道,你們打的那隻狐狸,他的皮子呢?當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暗自想到,難道大嘴這家夥真的是被狐狸上了身?
想到這裡,隻感覺我頭皮一陣陣發麻。頭發根根直豎,跳下地快速的躥到沈燁跟前,小聲對他說道,媽的,大嘴真被狐狸上身了。或許這家夥看出了我們非常害怕,他又慢慢的站了起來,一步步往爐子跟前挪動。我連忙又拿起了棉襖,示意他彆動,果然,當我拿起了棉襖的時候,他也立馬停止了腳步。於是我看著他又問道,你到底是誰?他扭過頭看了看我說道,我還是過去烤會兒吧,太冷了。我也沒有理他,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往前挪動的身形
他走到爐子跟前蹲了下來,伸出雙手與爐子保留了一定距離,然後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生在道光年間,今年快二百歲了,修煉了一百多年。可我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我隻想找回她的尾巴,可我找遍了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然後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你們把她的尾巴弄哪去了?
我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是說我們鍋裡泡著的那隻狐狸嗎?他輕輕的點點頭,又說道,你們給了我,我就走,這都是它的劫數,我也不怪你們。不然的話,我一百多年的道行就白修了?
我心裡想到,這該怎麼辦?,告訴他狐狸皮我們賣了好幾百塊錢,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於是我看著沈燁,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而沈燁卻是說道,那隻狐狸根本就不是我們打的。
大嘴又抬起了頭來看著我們怒道,不是你們打的,他會死嗎?一聽這話,我也連忙說道,他是被山狸子咬死的,不信的話,你看他身上有沒有槍眼就知道了。大嘴低下頭來,好似在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抬起頭來,看著我們又問道,就算不是你們打的,但皮子是你們剝的吧?
我想了一下,既然說到這了,反正我手裡有二姨畫的符,怕你做甚?於是我說道,它是被山狸子咬死了,扔了也是可惜,我就找人把它的皮剝了。皮子呢?大嘴又提高了嗓門兒問道,賣了?我沒加思索的回答。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劫數啊——劫數。一臉痛苦的表情。
於是我又問道,狐狸肉你拿走了,他低著頭卻答非所問道,找不回來了,說著,他居然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緩緩地扭過頭,看著我和沈燁,又淡淡的說道,你們身上的東西我知道是誰給你們的,那個女人也算是個好人,算了算了。不和你們糾纏了,我也該走了。你們讓開。他這句話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於是便問道,你怎麼走?你要把他大嘴)帶到哪裡去?他想了一下說道,把你們身上的東西摘掉,你們扶著他送到門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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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我把身上的符摘下來,沈燁看著他有點不情願的問道,大嘴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算了,你就不用摘了,你退後就行,然後看著我說道,你把棉襖放下,過來扶著我點打開門,我一下就走了。彆把他摔壞了。
或許是看著他沒有惡意,我不禁又想起來一個問題,於是我便問道,鍋裡的肉是凍在冰裡頭的,你是怎麼拿出來的?一句話問的他渾身發抖,看上去十分生氣的樣子,然後長長的吐出了幾口氣,有點激動的說道,我趴在冰上化的?看不見我到現在都沒有暖過來嗎?差點沒把我凍死。
我十分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不是修煉了快兩百年了,怎麼沒有法力?你不會變嗎?我的話還沒說完,大嘴怒道,你以為一百多年很厲害嗎?媽的,一百年啥也修不出來。再說,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隻要我做了出格的事情,就會被人知道,若是被他們知道了,我這一百多年我就白修了。
我又好奇的問道,他們是誰?大嘴唉了一聲說道,唉——有專門看著我們的人,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隻是你們不懂罷了,要是沒有規則,早他媽就亂套了。你以為每年雷劈的那些東西都是胡亂劈的嗎?那是有的東西破壞了規則。你懂嗎?
於是我又問道,那你為什麼還為了那隻死了的狐狸還來跟我們糾纏?難道就不怕破壞規則嗎?大嘴抬起頭來,白了我一眼,說道。我從來就沒有使用過任何破壞規則的東西,就連門上的鐵絲都是我用牙齒一點一點咬斷的,牙都磨完了。至於上他的身,那算不上什麼,孤魂野鬼都會。
那你為什麼要為那隻死去的狐狸找到它的皮子呢?大嘴又說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隻不過當年她沒聽我的話,非要受人香火,就是附在人身上強逼著彆人供奉,這也是違反規則的,可她就是不聽。這次我出來想去看看她,隻不過她已經不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就憑這一點我就知道,她可能被處置了。我也不知道她的魄去了哪裡,隻剩下一具肉身留在了這裡。作為他的朋友,我隻想幫他找回他的皮子和尾巴,給她留一個全屍,既然找不到了,那也就算了!我也該走了。
和這個東西聊了一段時間,也沒有了剛開始時得那種恐懼,我走到牆根底下,把給他扔過去的煙盒撿回來,撕開一看,隻剩下兩根了,我又給他扔了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抽了幾口又問道,你說你的朋友為什麼觸犯了規則?大嘴連著吸了幾口煙又淡淡說道,就是強行附在彆人身上,讓人難受,以後逼迫人們給他立個牌位,每月的初一,十五就得給他燒香上供。這就是接受彆人的香火,這樣修煉的倒是快,可是違反規則的,因為人一旦不給他上供了,人就會瘋瘋癲癲的,隻能聽從她的安排。不過,隻要被人發現,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我看著他又問道,那你的朋友是上了哪個人的身,大嘴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哎呀,一百多年來她可沒少禍害人,所以他的道行比我高的多。最近一次就山梁後麵有一戶人家的女人,前幾天我過去看了一下,那女人已經好了。他的話音剛落,我心裡馬上就想起了嬸子,也就是呂叔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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