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嘴的樣子,我也是覺得一陣陣好笑,心裡暗自想到,說來也是古怪,為什麼那麼多不幸的事總是會發生再他的身上,看來有時間了帶他去讓二姨看看,看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說不定也有用,就拿沈燁來說,自從改了名字以後,話也多了,人也變得直爽了很多,而且還搞上了對象,我雖然不能肯定這到底和二姨改名字有沒有直接關係,但有一點可以發現,改名字對沈燁卻是沒有一點害處。我一邊想著也就走出了雪溝。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屋子裡。
天還是陰沉沉的,絲毫沒有要放晴得跡象。而此刻我的心情就像這陰沉沉的天氣,也變得有些死寂。我走到大石頭旁邊,無聊的蹲了下來,看著這雪白的世界發起愁來。
老大,想啥了?這時,沈燁抱著一些柴火走了過來,直接扔在我麵前又說道,唉,柴火也不多了。一會兒還的上林子裡弄著木頭才行,我站了起來,扭頭看了看屋簷底下所剩不多的木頭,說道,哎呀,就是,走吧,趁天亮趕緊弄些去,又對著屋子裡喊到,大嘴。拿上斧頭,砍柴去。
我們踏著齊膝深的雪,往林子裡爬去。最近的林子裡的枯樹早已被我們砍完,隻能再往高處爬去。我們砍樹的這片林子是陽坡,就是一年四季太陽都能照到的地方,所以這裡的樹並沒有陰坡裡的樹那麼粗大。
這片林子都是落葉鬆。落葉鬆與油鬆不同,落葉生隻有春夏季,秋季是綠色的,到了冬天樹葉也就落光了,而不像油鬆那樣,油鬆一年四季是綠色的,天越冷,它的顏色越發的深綠,在雪的映襯下,更呈現出一種墨綠色,在這荒涼的冬季,它是山裡唯一的綠色,也更加顯得他那麼的與眾不同。
我們腳下的落葉鬆並不是那麼粗壯,或許是太過於乾旱,中間這塊枯樹倒是不少,生爐子必須用粗大的樹乾作為材料,畢竟粗一點的木頭耐燒些,若是太細的樹枝放進爐子裡,用不了幾分鐘就化為灰燼了,為了便於搬運,我們直接把那些死樹砍倒,一人一根往屋子跟前拉去,來來回回三趟,拉回來七八米碗口粗細的九根死樹。
大嘴拿著斧頭再把死樹一節一節砍斷,也便於直接放進爐子裡燃燒。而那些比較細小的樹枝,就能放進灶台裡生火做飯了,一點也不浪費。大嘴一個人拿著斧頭賣力的砍著,沒有絲毫怨言。而我和沈燁又回到了那塊大石頭旁邊,生起了一堆火,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當麵前的火堆快要燃燒完的時候,我才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我苦笑著對沈燁說道,看來咱們今天中午才起來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上來三天了,啥也沒打到,這樣坐吃山空的,帶上來的乾糧也堅持不了幾天,像這情況,說不定會賠錢的,就連乾糧和煙錢都拿不回來。
是啊,這可怎麼辦呀?沈燁淡淡的說道,為了讓氣氛好一點,我又興致勃勃的說道,要我說呀,這麼厚的雪,我們走不了,麅子估計也跑不起來,隻要我們能把他們攆起來,隻要槍不出現問題的話,我想我有把握一槍一個。要不咱們明天上去找找?雪就是再厚,麅子也會出來吃東西的,沈燁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笑著說,行,咱明天出去走走,就是打不到麅子,打幾隻野雞野兔也行呀!不然的話用不了幾天,乾糧就吃完了。我笑著點點頭,又說道,行,咱們明天上山看看。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早早醒來,我爬起來看了看門口,可門口還是漆黑一片,說明此刻的天還沒有亮。或許是因為早早就有了表,所以我判斷時間的經驗不是很多,當然也弄不清此刻到底是幾點。我翻過身,又躺了下來,從枕頭旁邊拿起了煙,抽了一根出來給自己點上,吸了兩口,身邊的大嘴和沈燁也醒了。
昨天夜裡我們又喝了一點酒,再加上睡得也早,所以都早早的醒來了,大嘴摸索著火柴,點起了油燈,下地又往爐子裡加了一節木頭,然後又上了炕,爬起來也點上了煙。
我們三個人一邊抽著煙一邊聊著今天的打算。大嘴最是活躍的一個,在他看來,隻要上山,絕不會落空,隻要打一隻麅子,每個人就是七十多塊錢。或許是他家真的太窮了,此刻掙錢就是他唯一的目的,對於他來說,隻要能掙到錢,吃點苦不算什麼。
看著他的樣子,我也感到一陣陣的後悔,早知道的話,應該去和石頭的父親把給石頭做的皮襖借上,讓大嘴穿幾天,可是我想了一下,大嘴又比石頭胖,也比石頭高,或許穿起來也不合適。可是大嘴穿的隻是普通的棉褲棉襖,在雪地裡用不了多久,雪就會化掉,然後再凍再化掉,再凍。那種感覺太難受。
一根煙抽完,我們三個人起來開始燒水做飯,或許我是老大的原因,做飯這些事我很少插手了,他兩個也沒有怨言,他倆倒是配合的很好,沈燁燒火,大嘴煮麵,剛開始那一段時間,沈燁是最看不上大嘴的,可自從大嘴和那個後生打了一架以後,沈燁對大嘴也有了一種欽佩的感覺。再加上大嘴也練過幾天拳,動不動就是,有本事你再說一句。隻要這句話從大嘴嘴裡說出來,保證沈燁再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哈哈哈,一物降一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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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地打開門出去一看,天依然是漆黑一片,今天還是沒有風,但我隱約間能看見天上的星星,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呀!天終於放晴了!我的心情也隨著開朗起來,走到屋子後麵上了個廁所,然後又回到了屋子裡,開始收拾槍支火藥,又把槍拿到爐子旁邊烤了烤,把槍管裡麵的潮氣烤乾了也就不用熱槍了。之後又開始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而且又給槍上了油,讓槍栓如綢般一樣絲滑,我扣著扳機來來回回拉了幾下,才心滿意足的把槍放了下來。
等我們吃了飯,天也就模模糊糊的亮了起來,我們裝好槍之後,又坐在爐子旁邊烤了一會兒,等能看清四五十米外的東西了,我們三個人也就出發了。
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從我們屋子後麵的林子裡往山梁上走,因為麅子有一個特性,他們隻有臥的時候才會進茂密的林子裡藏起來,而且它們很少吃陰坡裡的草,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到陽坡上吃那些太陽經常能曬到的草。可是由於雪太厚了,那些他們喜歡的草都被厚厚的積雪所掩蓋,那麼這時候他們吃的就是那灌木上沒落完的樹葉子和生長在叢林裡榆樹的樹皮。但有一點,它們不吃樺樹皮,可有時候餓急了,也會吃鬆樹上的樹皮。隻要知道這一點,就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它們去了。
我們沿著昨天拉死樹留下的雪溝往上爬,倒也省些力氣,沒用多久,我們就到了昨天砍樹的那片林子。在林子裡抽了一根煙,繼續往上爬,上麵幾乎是原始的景象,一尺多厚的雪地上沒有任何動物的足跡,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讓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十分的吃力,天氣雖然很冷,但我皮帽子底下已經滲出了汗珠。
此刻,我並不感覺到寒冷。反而有一陣陣燥熱。最可憐的是大嘴,他的體質很差,剛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已經氣喘籲籲了。時不時就在後麵喊道?你倆慢點兒,等等我。而我和沈燁總是會時不時的停下來等著他,每次等他走近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們又會繼續往上爬,弄的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最後大嘴不得不抓住了我們的皮襖底襟,死活不放手。看著他的樣子,我和沈燁總是會相視一笑。
太陽出來了,金黃色的陽光照在皚皚的白雪上,發出一道道猶如金子般的光澤。雪更加的耀眼了。我們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上到了山梁。我們腳下的這道山梁由西往東,蜿蜒曲折向高處延伸著。山梁上倒也平坦,也沒有了樹枝和灌木叢的羈絆,就連山梁上的積雪也被風吹去了不少,留下薄薄的一層,走起來倒也省力。
我在山梁上,一邊走一邊觀察山梁兩邊有沒有麅子的足跡?而讓我失望的是,沿著山梁往東,走出了兩裡多地,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獵物的足跡。最後我還是停了下來,打算歇一會再走。可就在我剛剛掏出煙來,準備點上的時候,山梁後邊的林子裡突然有了動靜。
我連忙拉起了槍栓,跪著瞄向了山梁底下,大嘴跪在我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出,可等了一會,林子裡的動靜居然慢慢的消失了,沈燁看著我小聲問道,啥東西?我看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動靜發出的時間太短,或許是林子裡的雪太厚了,林子裡的東西也確實跑不起來,發出的動靜不是太大,我聽見的隻是有某種東西走過後與樹枝發出的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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