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政府就插了手,說這是國家的土地,地上地下一切的東西都歸國家所有,於是就讓村民們搬遷,畢竟胳膊弄不過大腿,最後村民們每家每戶分了些錢全都搬走了。若是硬氣不搬的,地痞流氓就會天天搗亂。讓你不得不搬。
最後呢?三雞毛又問道,大嘴的父親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長話短說,最後這個村子被三股勢力所控製,一半白一半黑。而我也是運氣極佳的,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我的老板是白還是黑,但我卻知道我老板心腸不錯,為人仗義不說,而且還挺體諒我們這些受苦的。他總是當著我們的麵說,這些大哥們苦重,一定要加強營養。所以,三個場子隻有我們這裡生活條件最好的,一日三餐吃的是白麵饅頭不說,中午還是大燴菜,有土豆,豆腐,大白菜,當然還有大片的肉。比自己家裡吃的強太多了。
說到這裡,他緩了一口氣說道,這些不說,還有一點,就是我們這裡每月三十號準時發工資,不拖不扣,就是礦上死了人,老板也會第一時間出錢解決,保證讓家屬滿意。
或許是說到了死人,三雞毛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小聲問道,礦上經常死人嗎?大嘴的父親點點頭,我第一年的時候,我剛乾了半個月,就從井裡抬出七個來,由於剛開始沒有經驗,礦洞挖的比較大,很容易塌方。最後這幾年好多了,挖的礦洞小了很多,人們隻能爬著進去爬著出來,用老板的話來說,哪怕出煤量少一點,隻要不死人就行。
三雞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點點頭小聲問道,下井是不是很掙錢?大嘴的父親沒說能掙多少錢,隻是點了點頭。
或許是三雞毛的老婆看出了雞毛的想法,她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盯著山雞毛說道,多少錢你也不許去,好好的在家裡種你的地就行了。彆想著給老娘跑出去幾年不回來。三雞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不去,我不去,我隻是問問。然後又看著大嘴的父親說道,那洗菜怎麼還洗出了問題?。
大嘴的父親把煙掏出來給自己又點上一根。把煙盒放在了炕桌上,示意我們自己拿,吸了一口煙,又繼續說道,你彆急,我不說仔細了,你們聽不懂是為啥?
還沒等三雞毛說話,我連忙說道,就是就是,慢慢說。我是一個十分喜歡聽故事的人,因為我一直覺得能從故事裡學到一些人生的哲理。
大嘴的父親笑著看著我點點頭繼續說道,由於我們老板不錯,三個廠子我們這裡的人是最多的,儲煤量也是最多的,甚至還有從彆的廠子跑到我們這裡乾活的。這就引起了其他兩家的不滿,本來也是,人家都招不到人,你家一百來號,那些人心裡能平衡嗎?或許是出於眼紅,又或者是嫉妒,因此他們就對我們廠子下了黑手。
三雞毛急切的問道,他們是怎麼害你們的?大嘴的父親微微一笑說道,他們想了很多辦法,可始終沒有扳倒我們的老板,你們可要知道,我老板上麵好像有人,我聽說每當過時過節的時候,老板就會開著臥車去送錢,還有整箱的紅塔山和中華,還有整箱的好酒。
三雞毛點點頭問道,紅塔山是什麼?大嘴的父親笑了笑,說道,煙,紅塔山一包七塊,人家抽一盒,咱們能抽兩三條了。那中花多少錢?大嘴的父親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中華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中華是送給最上麵的人。估計幾十塊錢吧。
三雞毛點點頭,滿臉的羨慕之色。然後又催促道,你繼續說,大嘴的父親扔掉煙頭,又繼續淡淡的說道。可他們要扳倒我們老板的念頭一直都沒有放棄。
也許是三雞毛聽得上癮,又連忙催促道,那快說說你洗菜出了什麼問題?大嘴的父親嗬嗬的笑了幾聲,說道,這些也是我去了之後聽工友們說的,說來也怪,我去洗菜洗了一個多月,倒也平安無事,可過了一段時間的中午,我在洗肉的時候卻發現了問題,三雞毛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是說洗菜嗎?怎麼又洗成肉了?
大嘴的父親又笑了幾聲說道,洗菜就包括了洗肉,還有洗鍋和洗碗,也就是打下手?啥也得乾。三雞毛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昂,懂了,你繼續說。
大嘴的父親繼續說道,我在洗肉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件很怪的事情,什麼事?三雞毛迫不及待的問道,洗了一半的時候,我發現有一大塊肉皮上麵有很多小紅點,剛開始我沒有注意,我看了看想到,這或許是豬在宰殺的時候豬碰到了什麼地方留下的,於是我想著把這裡多洗幾次,洗著洗著我就感覺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藥味?三雞毛難以置信的問道。
大嘴的父親沒有理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此刻我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我下意識的拿到鼻子底下又聞了聞,那股藥味就更濃了。於是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些紅點,這時我才發現,哪些並不是紅點?而是一個個的小針眼,很可能是用針管打進去了什麼藥。等看清了這一切,我心裡就咯噔一下,一下就想到了工友們說的事情。難道又有人對我們廠子裡的人下了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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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雞毛緊張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問道!最後呢?大嘴的父親笑著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我拿著肉就來到大師傅跟前想著讓他看看,可正在炒菜的大師傅隨便瞟了一眼說道,一起買回來的肉能有啥?說完,他又開始忙活著炒菜,也就沒有理我,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那,想著要不偷偷的把這塊肉扔了?可又一想,這可是二三斤肉啊,怎麼舍得呢?
最後我又找到另一個大師傅,想著讓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這個大師傅正在揉著麵,或許是他上了些年紀,他瞅了半天,居然連針眼都沒看見,於是把肉還給我說道,一天淨想些啥?出人命的事,誰敢這樣乾呀?洗好你的菜就得了,操那麼多心乾嘛?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人家沒說我好,反而還數落了我幾句,我心裡也有些不痛快。於是我就拿著肉回到了洗菜池跟前,想著該怎麼辦?如果真是藥的話,這得要吃壞多少人呀?
最後呢?三雞毛又一次急切的問道,大嘴的父親有些生氣的說道,我能怎麼辦?那麼大一塊肉給人家偷偷扔了也不行呀,於是我就坐在了水池子邊上,仔細的端詳著這塊肉到底是不是有問題?就在我看肉的時候,老板的姐夫居然朝著我走了過來,老遠他就喊道,你坐那乾啥呢?都等著吃飯呢!
我回頭一看是他,連忙拿著肉就向他跑了過去。老板的姐夫到底是自家人,他拿著肉看了看,抬頭問道,有幾塊這樣的肉?我連忙說道,五六塊當中,隻有這一塊是這樣的,你還讓誰看了?我連忙回答,讓兩個大師傅看了,他們怎麼說?老板的姐夫又問道,我笑著回答,他們說是我想多了,讓我把菜洗乾淨就行,不要操那麼多的心。
老板的姐夫有些生氣,他站在我身邊大聲喊道,老高,老劉,剩下的菜你倆洗了,他我調走了。說完,拿著肉拉著我就出了食堂,上了小臥車。跑了七八分鐘就來到了一棟樓下,然後拿著肉拉著我急匆匆的往樓上跑,等上了樓,他敲了敲門,讓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是我們老板開的門,他笑著把我們接了進去。
哎呦,那沙發那麼大,對了,還有那臥車,跑的那麼快,坐在上麵都沒感覺,舒服的很呐,沙發是什麼?三雞毛又問道,大嘴的父親有些不耐煩的說的,就和我們的板凳一樣,不過,它上麵有厚厚的海綿和很滑溜的皮子,很宣很軟乎,也很漂亮。老板還給我一根煙,還是中華煙,我舍不得抽就把它彆在了耳朵上,你都想不到,儘管煙彆在耳朵上,我都能聞見那煙的香味。
三雞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說肉,彆說煙,大嘴的父親打了個哈哈說道,老板拿這肉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對我說道,你乾活很仔細,這快肉的確有問題,說著,他拿起一個黑家夥,在上麵滴滴的按了幾下就對著黑家夥說起話來,讓老高和老劉中午飯先不要吃了,讓他們出去買快餐,下午放半天假。
然後又按了幾下又說了幾句話才把那個黑家夥放了下來。可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老板說是讓他把肉拿去化驗,那個人拿著肉就跑了。這老板很做人仔細,或許他看見我舍不得抽那根煙,於是他從桌子下的抽屜裡又拿出一包來,打開煙盒,從裡麵抽了一支就扔給了我,順便連整包煙都扔給了我。還說,你抽吧,彆舍不得,好好乾,不會虧待你的。
三雞毛卻是問道,中華煙呢?大嘴的父親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本想放著等過年抽呢,可沒想到讓老鼠給糟蹋了,說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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