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說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互相也有個照應。我沒再說話,端著槍跟著豹貓的足跡往下走去!可剛剛走出二三十米的樣子,我卻在前麵七八米處發現了一塊平坦而又光滑的大石頭。
出於一個獵人的本能。我迅速升起了一個拳頭,示意他們停下來,然後順著豹貓的足跡往前看去,豹貓的足跡沿著大石頭走了好幾個圈。留下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足跡。石頭上麵的積雪早已融化,裸露出一片淡白色的石表麵。
我心裡暗想,難道豹貓的窩就在那塊大石頭下麵嗎?為了確定一下,我示意他們彆動,我一個人端著槍,小心翼翼的往那塊大石頭旁邊移動,當走到大石頭跟前,我仔細繞著大石頭轉了一圈看了看大石頭下麵,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發現大石頭下麵的洞口,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大石頭上麵。
經過一番觀察,我發現了大石頭邊上有很多細小的毛發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蹭上去的泥垢,而且大石頭旁邊密密麻麻的都是豹貓的足跡,由此我便斷定,這塊大石頭說不定就是豹貓蹭癢癢的地方,或者說是豹貓玩耍的地方。
大家可要知道?豹貓白天在窩裡睡覺,在那狹窄的空間裡,時常保持一個姿勢,隻要它從洞裡出來,肯定會找一個地方舒展著僵硬的身體,而這塊光滑的大石頭就是他最好的選擇,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塊大石頭或許就是豹貓每天必來玩耍的地方。當即我就下了一個決定,今夜,我就在這裡等著它。
我回去把我的想法和他們說了一遍,沈燁倒是無所謂,可大嘴卻是說道,我靠,數九寒天的守地山梁上不怕凍死。
我抬頭看了看天邊早已升起的那輪明月,自顧自的想到,快臘月十五了,恰好月亮也很大,再借著還未融化的積雪的反光,我想我可以看到大石頭上麵的任何東西。可有一點我們不能離石頭太近了,豹貓的警覺性極高,太近了很容易被它發現。但也不能太遠,隻要能保持在火槍的射擊範圍內就行。隻要做好了準備,那麼,今夜等到它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山邊的太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隻給天邊留下了一抹豔麗,陣陣的西北風就像是沒有貓的世界裡的老鼠一樣,帶著徹骨的寒意,開始肆虐。肆無忌憚的鑽進我們的皮襖裡。寒冷的夜即將到來。我們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迎接我們的是什麼,但我們不怕,因為承諾大於一切。
而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儘一切辦法讓我們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平安度過。我在山梁上的一塊大石頭後麵選好了埋伏點,招呼他倆多找些乾柴來,然後把厚厚的乾柴鋪在我們身下,這樣我們趴在上麵也不至於讓寒冷的大地快速帶走我們的體溫。隻要我們的體溫能多保留一會兒,我們也就能多等一會兒。所以,在寒冷的夜裡,保溫無比重要。
我坐在石頭上用繩子係緊了我的褲腿,以及我的袖口。以免徹骨的寒風鑽進來。他倆給我鋪好了乾柴來到了我的麵前問道?行了嗎?我點點頭。奈何石頭後麵的地方比較狹窄,最多可以藏下兩個人。要說選擇學合作的對象,大家不用問也知道我肯定會選擇老三。
老三沉穩,身體矯健,而且槍法極其精準,所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老三。可這個時候,大嘴卻是犯了難,他蹲在我們身邊小聲說道,這樣不好吧!你倆都趴在這裡,深山老林的我一個人怎麼辦?
大嘴的意思我十分明白,他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躲在一個地方。關鍵還有一點,他一個人對野外生存一竅不通,若是把他安排在另外一個地方的,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挑戰。這樣做說不定也會毀了我的大事。
經過再三思考,我還是決定讓老三陪著他找一個背風處靜靜的等著我的槍響!而我一個人埋伏在這裡,若是我凍的實在受不了,再悄悄的回去把老三換過來繼續等著。說不定就可以做到兩不誤。
之後,我把我的想法和老三說了一遍,沈燁倒也沒有說啥,按我的意思帶著大嘴找地方去了。這就是老三的好處,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他都會默默的支持,從不會給我任何壓力。
我一個人靜靜的趴在大石頭後麵,遠遠的望著山坡下那塊高出地麵一截的大石頭,開始了耐心的等待。剛爬下十多分鐘,沈燁悄悄的爬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我倆就在山梁後麵的鬆樹底下,要是你凍的受不了,你輕輕吹個口哨,我過來替你。
我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看好大嘴,彆讓他嘮叨,彆讓他亂動,說不定我們等不了多久豹貓就會出來。沈燁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又小聲說道。你放心,那我先回去了,時間長了我擔心那家夥一會兒會找來。我笑了一下說道,你回去吧。沈燁輕輕轉過身,又回頭對著我笑了一下,弓著腰輕輕的走了,隻留下一片枯黃的野草在風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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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聲無息的到來了。帶著陣陣的寒意。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如水般的月光灑向了大地,把山坡上照的一片昏暗。清冷的月光讓這個夜顯得更加的冰冷了。夜本該是靜悄悄的無聲無息。而這裡的夜卻不一樣,有多少動物隨著太陽的離開而蠢蠢欲動。對很多夜行動物來說,山裡的夜是它們的天堂。隻不過今天不一樣的是,山坡上的一個角落,還有一個獵人隱藏在大石頭後麵被凍的瑟瑟發抖。
很冷,真的很冷,就在爬下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感覺到了大自然這種無聲無息的威力,它就像我的父親一樣少言寡語,但卻有一種讓我說不出來的恐懼。
我把帽子上的耳罩放了下來,緊緊的係在下巴上,又拿出一條圍巾緊緊的裹住了嘴,以免呼出的熱氣出賣了我隱藏的地點。隻露出兩個冰冷的眼睛無情的打量著這個冰冷的世界。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我的手指頭,和包裹在皮靴裡邊的雙腳,它們是身體上最薄弱的地方,雙腳隻要一直走,就不會感覺到冷,怕隻怕停下來一動不動。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默默的忍受著這個冰冷世界的無情摧殘。
好在在這些年的打獵生涯裡,我早已熟悉了這一切,此刻的我不在乎孤獨和寒冷。期望那神秘的豹貓儘早出現,讓我了卻一個承諾和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秘密?沒錯,我本想著用一隻豹貓的骨頭換我下半生的溫飽,隻不過當時也不知道是否能行。人嘛?誰沒個私心?畢竟我不是聖人。有個小算盤,屬實正常。
隨著林子裡傳來的一陣響動,三隻麅子從林子裡鑽了出來,靜靜的站在林子邊緣,猶如三個美麗的少女,帶著一絲嬌羞也帶著一絲警惕,深深的觀察著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我一動不動的趴著,死死的盯著它們,心裡快速的盤算著,萬一它們走過來,我到底要不要開槍?這就是一個比較矛盾的問題了,一隻麅子三百多塊錢,一隻豹貓沒有錢,但豹貓又是一個承諾,豈又是金錢可以比的呢?
我一遍又一遍的盤算著到底該怎麼辦?又一次又一次的壓抑著內心裡的那股欲望。最終,承諾還是壓抑住了內心深處裡的欲望。我決定,先打了豹貓再說,畢竟,我答應過人家,再說了,這種機會可不多。錯失了這個機會又不知還的等多久。常言不是說嗎?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豈能無信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不遠處的樹梢上傳了一陣貓頭鷹的啼鳴,在這寒冷的夜裡,傳出去很遠很遠。給這個夜更增添了幾分恐懼和幾分神秘。
當然,我也知道貓頭鷹的啼鳴是因為它發現了麅子闖進了它的領地,提示闖進來的麅子不要忘記了它的存在。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這個夜卻更加的寒冷了。槍就放在我的麵前,早已瞄向了那塊大石頭,我用一隻胳膊支撐著我的身體,另一隻手始終插在我溫暖的胸膛裡,為的就是等獵物出現時,我的手指還能靈活的扣動扳機。
三隻麅子在林子邊緣站了一會,便慢慢的走上山坡,低著頭吃起草來。它們很警覺,總是低頭吃幾口草,就會抬起頭來看看。烏黑的眸子在月亮底下閃爍著暗淡的光芒。從他們鼻孔裡噴出的白氣慢慢升起,最後消失在夜裡。
它們時而跑幾步,又時而停下來,然後四蹄立原地跳幾下,更顯得的它們的活潑和那種傻乎乎的可愛。我想,若是霞霞在我身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開槍的。唉!獵人就是獵人,可不能因為它們的可愛就放棄了一個獵人的原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對與不對,自古就是強者說了算的。突然,大石頭的不遠處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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