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就從溝裡走了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大路當中幾個人的身影,一陣尖利的哨聲傳來!我就知道他們看見我們了。緊接著,大嘴就向著我們跑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打了幾個野雞?小舅子突然就加快了腳步,屁顛屁顛的往前跑去,兩隻肥碩的野雞,在他的前胸和後背上晃來晃去,也幸虧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外套,不然的的話,他一定會滿身是血。
我微笑著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可不能著急,你現在是萬眾矚目的時刻,一定要有一個高手的風範啊,切不可慌忙中出了亂子,讓人家笑話,於是乎,我抓著背槍的帶子,從肩上把槍摘了下來,一隻手抓著槍托的底部,讓槍口朝後扛在了肩上,加快腳步,就出現在了滿是崇拜的眼神當中。
我扛著槍,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向他們走去,我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穩。生怕一個不小心在他們麵前滑倒出了洋相。我目光灼灼,平視著遠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淺笑。輕輕的穿溝風在我臉龐劃過,吹散了我額前淩亂的頭發。我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把額前的頭發甩開,隻是用手輕輕的捋了捋,把它捋向側麵。輕輕的扭過頭看了看蹲在路邊的小舅子和大嘴。
大嘴興高采烈的撫摸著小舅子身上的野雞,美的鼻涕泡再一次出現在了他那張有些臟兮兮的臉上。他和我小舅子說著什麼,我並沒有去聽。說實話,此刻的我也比較緊張,因為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雙異性的眼睛同時看著我。儘管我剛毅的臉上看上去比較冷峻,實則我的內心卻有些慌亂。
現在想想能不慌嗎?一個是美麗如冰的越越,一個是溫柔可人的霞霞,還有一個情竇未開的小姨子,她們就這樣站在原地,微笑著同時看著我,讓我的眼神不知該看向何處,好在沈燁和石頭也跟她們站在一起,而他們也是對我最了解不過。所以老三提前搶著說道,哎呀!又打上野雞了?
我抬頭看了看他和石頭,有些羞澀的輕輕點點頭,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我的眼神很自然的落在了霞霞的臉上,而她的眼神豈不是也正好看著我呢?四目相對,默默無言,但我還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她內心裡藏著的東西,是心疼?是崇拜?還是彆的什麼?
我有些羞澀的把槍從肩膀上拿了下來,裝出一副很累的樣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自嘲著說道,哎呀,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累死我了!說完我準備把手裡拿著的一大枝沙棘果給幾個女的嘗嘗的時候,石頭也笑著說道。能不累嗎?一早晨起來,滴水未進的又跑了這麼多路,你快歇歇吧!麅子一會兒就我們扛著了。
談話間,我的精神放鬆了許多。突然,越越用一種類似質問的口氣說道,累嗎?我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正準備把手裡的沙棘果給她的時候,可越越突然轉變了語氣,說道,累死你活該,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打了兩個麅子了,還去打什麼野雞?
我有些尷尬的抬起頭瞟了她一眼,而她盯著我說道,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說起來也是奇怪,我總是弄不清越越為什麼老是喜歡針對我,而我在她的麵前也不想說的太多,甚至連解釋都不想,或許在我內心深處我就一直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過於美麗而讓我產生的自卑吧!或許在越越看來,我總是對她敬而遠之的,久而久之,她就會認為我故意在疏遠她。
越越這個女人很奇怪,跟她們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從來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用現在人們的話說吧,她是那種麵冷心軟的女人,因為不管我們幾個當中的誰,隻要讓她幫忙推頭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哪怕是以前臟兮兮的趙奇,還是現在邋邋遢遢的大嘴,沒有人沒讓她推過頭
可儘管她那麼喜歡乾淨,但也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們。也是因為這一點,我一直對他保持著最高的尊重。所以很多時候不管她說我什麼,我都不會去生氣。或許,這也有二叔的原因吧。
話再說回來,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越越那麼漂亮?而你卻偏偏選擇了霞霞。在我看來,找另一半並不是光看他有多麼美麗,而是要根據你們倆在一起時真實的感受,這樣說吧,從一開始跟越越相處的時候,就感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壓抑,讓我顯的極不自然,甚至連說話都會小心翼翼的。
而我跟霞霞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卻很舒服,哪怕我們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一起,心裡也會感覺到滿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暢所欲言,也可以無憂無慮。所以這就是我選擇了霞霞的原因,在我看來,她應該就是我這輩子要找的女人。
就在我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霞霞卻是朝著我走了過來,從我手裡拿過了那枝沙棘果,微笑著遞給越越說道,這也不能怪他,都是我弟弟,他跟他說他喜歡吃野雞肉,可還沒等霞霞的話說完,越越又搶著說道,看你,你還幫著他說話,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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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還想繼續往下數落,突然,身後傳來了小舅子嘻嘻哈哈的叫聲,姐,你看,三隻大野雞,說著他就跑了回來,,越越白了我一眼,氣哼哼的從霞霞手裡搶過那枝沙棘果終於閉上了嘴巴。
小舅子的天真打破了這個讓人有些壓抑的空間,我甚至都能感覺到空氣也輕鬆了許多,我掏出煙來給沈燁和石頭扔過去一根。我點上煙,眼睛深邃的看向了我們來時的路,前路依然白茫茫一片,隻是因為太陽出來而變得更加耀眼了。突然間,我覺得我的眼睛再沒有以前那種澀澀的刺痛感了,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的感覺,我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哎,看來我的眼睛真好了!
或許越越又聽見了我說話,她從沙棘樹枝上,折下來一小串沙棘果,把那枝大的枝條轉手遞給了霞霞的妹妹,看著我說道,還惦記野雞呢!說了你半天,你一點都沒聽進去嗎?我猛然間一愣,心裡暗道,這家夥是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野雞呀?突然我就反應了過來,她應該是把我說的眼睛聽成野雞了吧?
我連忙賠著笑說道,越越,你聽錯了,我說我的眼睛好了,你還記得沒?我以前得過雪盲症,在你們村找那個老中醫看過,可他當時不是不在嗎?我在我們村看了一段時間也一直也沒看好,前幾天我們在燕子她們村後麵的一個村子裡找到了那個老醫生,他給我看好了。
此刻,就連越越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看著我又問道,這沙棘果是在哪裡折的?怎麼這麼甜?我正準備說的時候,小舅子連忙跑過來說道,在打野雞的溝裡的南山坡上,沒了,就這麼一枝被我折了下來,其他的都被野雞吃完了。
越越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南山坡上,你個壞蛋,哪有沙棘果長在陰坡裡的?沙棘果不是都長在向陽的地方嗎?小舅子明顯的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我,好似是在問,大哥哥,怎麼辦?我笑著在他頭上摸了兩把說道,好了好了,你們想吃的話,下一次我們再上去給你折一些回來就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吧!
說完,我招呼著石頭和沈燁,繼續扛起了那隻肥大的公麅子來。而大嘴卻是笑著對小舅子說道,輝輝,你跟哥抬著吧!這家夥雖然小了點,可也有五六十來斤吧!咱倆一起抬著也不是更省勁嗎?
小舅子搖了搖頭沒答應,大嘴又急忙說道,你想啊!等一會兒回到村裡,那麼多人看著你跟我抬著麅子,你不也覺得臉上很光彩嗎?你再想想,像你這麼大就能和我們打著麅子的,村子裡保證再找不到第二個,我小舅子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或許,在他看來,大嘴的話很有道理。
還沒等我小舅子再說什麼,大嘴來到我身邊從我後腰裡拔出了小刀對著我小舅子說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砍一根棍子來,咱倆一起抬著。眼看著小舅子要上當,我有些著急的說道,你趕緊前麵走吧,不要理他,你都背了三隻野雞了,還跟他抬什麼麅子呀?然後叫住大嘴冷冷的說道,狗蛋,要不我跟你一起抬著吧?
一個狗蛋叫的幾個女的同時一愣,很快就變成了一陣陣哄笑,大嘴就算臉皮再厚,此刻也有些尷尬,看著我小聲說道,不是告訴過你嗎?人多的時候不要叫我這個小名嗎?我看著他又冷冷的問道,你二十來歲的人了,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抬一隻麅子,你覺得你臉上好看嗎?大嘴尷尬的憨笑著說道,哎呀!兩個人抬著不是輕鬆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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