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柔禮貌的向裴昱施禮,道:“按慣例還是家兄前去參加的。”
裴昱眼中的期待並未因這個“慣例”而熄滅,反而更盛了幾分:“那本王屆時定要好好欣賞慕少東家的茶藝。隻是……”他話鋒一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近日茶肆的風波,如今可都安好了?若有需要本王相助之處,知柔姑娘但說無妨。”
他刻意用了“知柔姑娘”這個稱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聲稱呼讓慕知柔心頭微動,她抬起眼簾,迎上裴昱真誠的目光。
大理寺雖已結案,真凶卻是蓉妃的堂弟,供詞和判刑都有古怪。
此案背後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絕不簡單。
她調查了八年多——慕家邪火,那場似要將慕家滅門的陰謀。但她的隱羽暗部多方打探多年,仍不得明朗線索。
難道真相,是跟這深宮禁苑的什麼隱密有關?畢竟這些年來,暗部在宮中的眼線極難立足,確實很難打探到蓉妃這種高級彆的消息。
蓉妃?慕家從未與其有過什麼交集……慕知柔心下思忖著。
裴昱是蓉妃的獨子,或許……是她接近真相的一個契機。
“多謝殿下掛懷。”慕知柔的聲音依舊清甜卻清泠,但比方才微妙的少了幾分疏離,“風波已平,幸得大理寺明察秋毫。隻是……”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銳利。
“隻是經此一事,深感自身見識淺薄。聽聞宮中藏有諸多前朝茶道典籍與珍稀茶器,不知殿下可否……行個方便?知柔想借閱一二,也好為兄長鬥茶略作參詳。”
她並未直接要求進宮,而是以“借閱典籍”為名,試探著裴昱的態度。
裴昱聞言,眼中笑意更深。
“這有何難?”鳳眼明眸,爽朗一笑,“宮中藏書閣與珍器庫,本王倒是有幾分薄麵。知柔姑娘若想見識,本王可安排你入宮一觀。”
“如此,便多謝殿下了。”慕知柔再次盈盈一拜,心中卻無半分輕鬆。
裴昱的承諾是助力,也是枷鎖。
她必須利用自己能入宮的機會,不僅要為鬥茶會做準備,更要設法探查蓉妃的動向,以及……慕家邪火背後,是否真與這深宮中的某位貴人有關。
構陷慕茗茶肆的凶手是蓉妃的堂弟,這絕非巧合。
蓉妃……會是八年前那場邪火的主使嗎?
還是說,她隻是冰山一角?
看著裴昱含笑離去的背影,慕知柔臉上的溫婉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與決絕。她轉身走回茶肆深處,步履堅定。
風,似乎更緊了。
下月的鬥茶會,或許不僅僅是一場茶藝的較量,更是一場風暴的開端。
而她,必須在這風暴來臨前,找到足以自保,甚至複仇的籌碼。
皇宮,她終於要踏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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