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目光交彙,無需多言,信任與默契已儘在其中。
“我帶人下去,你在上麵接應。”顧昭珩語氣不容置疑,身後數名親衛悄然現身。
繩索垂下,顧昭珩親自帶隊,如靈猿般滑入深井。
井下彆有洞天,竟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陰冷地道。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腐朽的氣味,深入百步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一間巨大的地底密室赫然出現,裡麵堆滿了與庫房廢墟中一模一樣的弩機箱,數量遠超之前。
而密室中央,更駭人的一幕出現了——十餘具穿著大周製式鎧甲的鐵人整齊排列,如同蓄勢待發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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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並非死物,每一具鎧甲的胸前,都纏繞著無數細若蛛絲的黑線,所有黑線的另一端,全部彙集到密室儘頭的一麵巨大的青銅古鏡之上。
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正背對他們,站在鏡前,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出詭異的法印。
那青銅鏡的鏡麵之上,沒有映出他的倒影,反而浮現出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麵孔,仿佛囚禁了萬千惡鬼。
正是秦策!
他似乎早已察覺到了入侵者的到來,緩緩轉過身,臉上掛著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微笑:“定王殿下,蘇姑娘,你們……不該來碰這麵‘魂引鏡’。”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拍鏡麵!
“嗡——”
一聲刺耳的嗡鳴響徹地穴,連接著所有鎧甲的黑絲瞬間繃直,閃爍起不祥的紅光。
那十餘具冰冷的鎧甲,頭盔的縫隙中,竟同時亮起了兩點猩紅的光芒,然後,它們整齊劃一地轉過頭,“看”向顧昭珩等人,僵硬地抬起了手中的兵器!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快如閃電!
“當!”
一聲清脆的巨響,一枚沾染了鮮紅雞血的銅錢,被蘇晚棠用巧勁甩出,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青銅鏡的正中央。
鏡麵瞬間龜裂,如同被重錘擊碎的冰麵,蛛網般的裂痕飛速蔓延。
那些連接著鎧甲的黑絲,像是被無形之火燒灼,“嗤嗤”作響,紛紛斷裂!
“喀啦啦……”
所有站起的鎧甲瞬間失去了支撐,紅光熄滅,癱倒在地,變回了一堆死氣沉沉的廢鐵。
就在鏡麵破碎的那一刹那,蘇晚棠眼尖,在崩裂的縫隙中,瞥見了一抹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那人頭戴十二旒冠冕,身著龍紋玄袍,赫然竟是趙王本人!
他似乎正在皇宮的某處,與秦策同步施法!
“噗——”秦策遭法術反噬,噴出一大口鮮血,滿臉的不可置信。
顧昭珩早已欺身而上,不等他反應,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冰冷的劍鋒死死抵住他的喉嚨,殺氣凜然:“說,誰派你來的?”
秦策喉間咯血,卻發出一陣癲狂的獰笑:“嗬嗬……你以為……李崇山才是主謀?他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嗬……真正想要你們死的,是上麵那位……他,才是真正的‘養鬼人’!”
“撤!”顧昭珩不再廢話,一掌劈暈秦策。
撤離途中,白無塵按照蘇晚棠的示意,從秦策懷中搜出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密函。
火漆印的圖案並非尋常紋樣,而是一團翻滾的黑霧,正是趙王府的特製“黑霧紋”。
信紙展開,上麵寥寥數行字,卻看得人心驚肉跳:
“將軍事畢即除。蘇氏女務必生擒,冥婚契成,則黃泉門啟。”
蘇晚棠的目光死死釘在那“蘇氏女”三個字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指尖控製不住地發涼。
他們要抓她,不是為了殺她,而是為了完成一場所謂的“冥婚”,去開啟什麼“黃泉門”!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深處的皇宮太廟,終年不見天日的大殿內,三盞幽幽燃燒的長明燈,其中一盞的火苗掙紮了幾下,驟然熄滅。
緊接著,旁邊第四盞從未亮過的石燈,燈芯之上,“轟”的一聲,竟憑空燃起一簇慘綠色的火焰。
守廟的老太監渾身劇顫,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他連滾帶爬地撲到一本厚重的記事簿前,用顫抖得不成樣子的手寫下:“景佑三十七年秋,四燈同燃,血祭將啟……陛下,您的龍氣……快撐不住了。”
風雨欲來的壓抑感籠罩了整座京城。
顧昭珩被禁足,將軍府的“罪證”傳遍大街小巷,邊關軍心浮動,一股看不見的暗流正在瘋狂湧動。
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朝堂之上將掀起一場針對定王府的血雨腥風。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場風暴的第一個祭品,卻並非指向遠在京城的定王,而是直指那座剛剛立下“大功”的將軍府。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之中,渾然不知一場針對將軍府的血色盛宴,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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