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舊巷深處,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
剛從夜宵攤回來的徐仙靜靜地站在昏暗中,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玻璃瓶,裡麵裝著半瓶白酒。
他的眼神警惕而複雜,就如同這幽深的暗巷一般。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巷口。來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衫,身形挺拔,腳步沉穩。正是阿九。
徐仙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他猛地抬手,將手中的玻璃瓶朝著阿九擲去。
玻璃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呼嘯的風聲。
阿九反應極快,穩穩地接住了玻璃瓶。他低頭看了一眼,便拔開瓶塞,仰頭灌下一大口酒。
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滑落,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蜈蚣我一條都沒扔,但苗疆我也不會去。”
徐仙冷冷地說道,聲音在巷子裡回蕩。他的右手下意識地摩挲著,左臂凸起的青紫色蟲紋,那蟲紋仿佛有生命一般,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蠕動。
阿九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銅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徐仙手臂上的蟲紋竟暫時停止了遊動。
阿九的目光落在徐仙的手臂上,神色凝重地說道:“這蟲叫‘千足’,七日內若不解,它就會啃穿你的心脈。”
徐仙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阿九:“少嚇唬我,你若真有本事,就彆在這裝神弄鬼。”
阿九沉默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包煙。他抽出一支煙,遞到徐仙麵前。
徐仙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煙。
阿九幫他點燃香煙,在煙霧繚繞中,徐仙瞥見阿九虎口處有一個蠍形紋身。
與此同時,阿九脖頸處隱約浮現出一道割喉舊疤。
“這疤是怎麼來的?”徐仙忍不住問道。
阿九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隻是淡淡地說:“跟我走,我能幫你解開這蟲紋。”
徐仙看著阿九,心中充滿了猶豫和懷疑。
但想到自己手臂上隨時可能爆發的蟲紋,他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暗巷,來到了長途車站。
車站裡人來人往,喧鬨聲不絕於耳。阿九走到售票窗口前,伸手去掏證件。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掀起了阿九的衣領。
徐仙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瞳孔驟然收縮——鎖骨下方赫然呈現女性特有的弧度。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死死地盯著阿九。
阿九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輕笑一聲,指尖輕輕一挑,揭下了臉上的矽膠麵具。
一張絕美的臉龐出現在徐仙麵前,眉眼如工筆勾勒,竟是個年輕的女子。
“很意外?”
阿九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卻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她脖頸處有一道明顯的割喉舊疤,疤痕邊緣殘留著青色的蠱毒痕跡。
徐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
你……你為什麼要假扮男人?”
阿九冷笑一聲:“三年前,你從瀾滄江邊撿走的那尊青銅儺麵裡有我的本命蠱。
你帶走了青銅儺麵,我的蠱也被帶走,讓我遭受了重創。
我假扮男人,隻是為了方便行事。”
徐仙聽了她的話,心中一驚。
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當時他在瀾滄江邊遊玩,偶然發現了一尊青銅儺麵,出於好奇便帶了回來。
沒想到,這竟然和阿九的遭遇有關。
“那我該如何彌補?”
徐仙急切地問道。
阿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我們先去找到能解蟲紋的人,其他的以後再說。”
買了票後,兩人登上了開往雲貴邊境的夜班大巴。
車廂裡彌漫著一股渾濁的氣味,乘客們都在昏昏欲睡。
徐仙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假裝休息,但心中卻始終無法平靜。
他時不時地偷瞄一眼身旁的阿九,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子夜時分,車廂裡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大部分乘客都已經陷入了沉睡,整個車廂裡隻剩下輕微的鼾聲和汽車行駛的轟鳴聲。
突然,徐仙感到手臂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著他的肌肉。
他低頭一看,隻見手臂上的蟲紋泛起了紅光,像是燃燒的火線一樣,不斷地蠕動著。
徐仙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鄰座的乘客被他的叫聲驚醒,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有人小聲地議論著,有人則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阿九見狀,迅速地用銀簪劃破了他的手腕,擠出幾滴黑血。
然後,她將染血的簪頭伸到徐仙的麵前,低喝:“咽下去!”
徐仙此時已經疼得失去了理智,毫不猶豫地將血吞了下去。
奇跡般地,疼痛竟然緩解了幾分。
阿九看著徐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這隻是一種暫時的緩解方法,要想徹底解開這蟲紋,還得找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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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緊接著,車廂裡傳來乘客們的驚呼聲。
原來,大巴發生了車禍,車頭已經嚴重變形。
阿九迅速反應過來,她一把抓住徐仙的手臂,用力將他拉了起來。“快走,這裡不安全。”
阿九說道。
兩人趁著混亂,逃出了大巴。
徐仙回頭看了一眼那輛已經冒煙的大巴,心中充滿了慶幸。
如果不是阿九反應快,恐怕他已經死在了車裡。
“我們現在去哪?”徐仙問道。
阿九看了看周圍,說道:“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天亮了再想辦法。”
兩人在附近的山林裡找到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
徐仙靠在山洞的牆壁上,喘著粗氣。阿九則警惕地看著洞口,防止有危險發生。
“你為什麼會選擇幫我?”
徐仙問道。
阿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也不想幫你,但我需要你的血來打開禁地。
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因為這蟲紋而死。”
徐仙點了點頭,心中對阿九的警惕稍微放鬆了一些。
但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未來的路還充滿了未知和危險。
經過一夜的折騰,徐仙和阿九都疲憊不堪。
天亮後,他們繼續踏上了旅程。
經過幾天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隱秘的苗寨。
寨門掛著人骨風鈴,微風拂過,風鈴發出清脆而又詭異的響聲。
一位長老坐在寨門口,用蛇形銀筷夾著腐肉喂給一隻鸚鵡,那隻鸚鵡竟然乖乖地吃了起來。
阿九走上前去,對長老說道:“我回來了。”
長老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會回來的。跟我來吧。”
他們跟著長老來到了一座地牢前。長老打開地牢的門,裡麵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徐仙小心翼翼地走著,心中充滿了恐懼。
突然,一群穿著嫁衣的女屍從通道的兩側走了出來。
她們的臉上塗著慘白的粉,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拿著生鏽的剪刀,步步逼近徐仙和阿九。
徐仙嚇得轉身就跑,但那些女屍卻緊緊地追著他不放。
阿九見狀,迅速地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灑在地上。
神奇的是,那些女屍竟然停了下來,開始互相攻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