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我師父把這玉佩藏在苗疆禁地的屍堆下……
他說金蟬蠱咒若現世,必引萬蟲朝宗。”
徐仙接過玉佩,觸手冰涼,玉麵蝕刻的蟲紋竟與阿九頸間的金蟬印記有幾分相似。
老中醫咳嗽著推開藥櫃,抓起一把乾枯的“雷公藤”:“當年我為破‘千蛛蠱’,鑽進滇南瘴氣林三個月,蜘蛛卵在背上孵出三百隻小蛛……
咳咳,後來用這藤煮水,硬是把毒蛛全數逼出體外。”
阿九倚著窗欞,指尖無意識摩挲窗框裂縫。
月光漏過梧桐枝椏,在她蒼白的臉上割出碎銀般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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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頸間金蟬印記金光暴漲,窗外蟲潮齊刷刷轉向藥廬方向,甲殼摩擦聲如浪潮拍岸。
“來了!”老中醫掀翻藥櫃抽屜,數十種毒蟲標本滾落於地磚上,蜈蚣乾屍的須肢仍在微微顫動。
他抓起陶罐砸向牆角,罐中蠱王“鐵線蛇”遊出時,地麵青磚竟被腐蝕出焦黑痕跡。
片刻後,阿九咬破舌尖,血珠墜入盛滿毒蠍的瓦罐。
老中醫割開腕脈,將帶著體溫的血滴入蠱盤:“以人血為引,才能讓鐵線蛇記住金蟬氣息!”
徐仙握刀的手劇烈顫抖,刀刃在阿九肩頭劃出淺痕,血線順著金蟬印記蜿蜒而下成珠。
鐵線蛇吞吃血珠後暴長三尺,鱗甲泛起青銅光澤。
阿九將染血的布條係在蛇首:“去找蟲群裡的‘王’。”
話音未落,鐵線蛇“嗖”地竄出窗欞,所過之處屋簷青瓦儘數粉碎。
三人追至城郊爛尾樓,隻見鐵線蛇盤踞在巨型蜈蚣屍骸上,那蜈蚣足肢如刀戟般森立,金斑已蔓延至全身。
老中醫用銀針挑起蜈蚣一節軀乾,黏稠金液滲出時,阿九頸間印記灼痛如烙鐵。
“它在吸收金蟬之力!”
徐仙揮刀斬斷蜈蚣頭顱,黑血噴濺處,地麵瞬間鑽出更多蜈蚣。
阿九踉蹌著以血畫符,金蟬印記化作光蝶飛入蟲群,所過之處蜈蚣紛紛爆體而亡。
醫院太平間內,冷藏櫃嗡嗡作響。
阿九掀開白布,屍體胸口赫然嵌著半截金蟬——
“這是第三個死者。”
她指尖撫過屍體脖頸的淡金色勒痕,與自己印記形狀完全吻合。
監控錄像裡,死者生前瘋狂抓撓胸口,皮膚下似有活物蠕動。
老中醫用銀針挑開屍斑,湧出的不是腐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金色蟲卵:“金蟬產卵……需要活人溫床!”
徐仙突然指向天花板:“通風管道有東西!”
眾人抬頭,隻見管壁附著的人形蛹殼緩緩開裂,爬出一隻渾身金斑的“人麵蜈蚣”,它張開複眼,竟發出阿九的聲音:“容器……不夠……”
阿九頸間印記突然失控,金線如毒蛇鑽入人麵蜈蚣體內。
老中醫怒吼著擲出藥杵,杵底朱砂符咒炸開火光,將蜈蚣與人麵蛹燒成灰燼。煙霧散儘時,阿九軟倒在地,金蟬印記首次徹底黯淡。
三人重返藥廬,卻發現陶罐中的鐵線蛇正在蛻皮。
新鱗泛著淡淡金芒,蛇瞳竟與阿九消失的印記如出一轍。
老中醫猛然掀翻神龕,供桌下壓著的苗疆古卷顯露出血字——
“以蠱養咒,借蟬蛻生”。
阿九抓起老中醫珍藏的阿膠塊,用力掰碎時發現膠體中心封著半隻金蟬。
她將蟬屍按進自己胸口傷口,鮮血瞬間裹住蟬屍形成琥珀,頸間終於浮現完整的金蟬圖騰。
就在這時,醫院方向傳來尖嘯。監控畫麵中,所有死者屍體開始抽搐,屍斑化作金線爬向天際。
老中醫慘笑:“它們要拿活人做‘繭’……阿九,你既是金蟬容器,也是唯一能終結輪回的‘刃’!”
阿九踏出藥廬時,晨光刺破雲層。
她頸間金蟬振翅欲飛,身後徐仙握緊苗刀,老中醫撒出最後一把蠱毒。
街道儘頭,無數金線正彙成旋渦,而她一步踏進光中,如蟬蛻殼般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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