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宗主殿內
燈火通明,一眾長老齊聚蟠龍金漆大案兩側。
掌門玄真子摩挲著龜裂的宗譜玉簡,沉聲開口:“自八代弟子後,我宗再未湧現可堪大用的苗子,如今九代雖已入門,卻如幼苗遭霜打,戰力難成氣候。”
話語間,殿外呼嘯的山風恰似應和般穿堂而過。
丹閣長老汪艾青拍案而起,袖中飛出三枚赤色丹丸懸空旋轉:“依我看當改修煉舊製!
往後外門試煉需加‘百草淬體’關卡,服食我新配的洗髓丹方能築基。”
她指尖輕彈,丹藥落入茶盞激起氤氳紫煙,苦澀藥香頓時彌漫全場。
此言一出,殿角旁聽的幾個新晉弟子眼睛發亮,其中有個圓臉少年偷偷咽了口口水,衣袖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此言差矣!”
刑律長老王易抽出腰間古劍橫於膝前,劍脊映著燭火忽明忽暗,“若隻重丹藥捷徑,恐失劍修本心。
我提議設‘問心劍塚’,凡弟子皆要在曆代先輩殘劍前悟道三日方可進階。”
說罷揮劍削斷案角,碎石崩落聲驚得門外候著的小弟子打了個寒顫。
幾個持劍的年輕弟子卻興奮地交換眼神,仿佛看到自己在劍塚中頓悟的場景。
坐在末席的年輕執事突然插話:“兩位長老所言極是,但晚輩以為……可否折衷而行?”
見眾人目光彙聚過來,他壯著膽子繼續道:“晨起練劍兩個時辰,午時赴丹房溫養經脈,夕照時分參悟典籍如何?”
手中拿著的修煉計劃書被捏出了褶皺。
周圍的新弟子們伸長脖子聆聽,有人已在小本本上快速記筆記。
汪艾青挑眉剛要反駁,卻見王易微微頷首:“倒不失為周全之策。”
手撫過劍身銘文忽然笑道:“既如此,我將我那柄玄鐵重劍就擱在藏經閣門口,哪個小子能單手舉起百步不晃,便賜他劍譜殘頁。”
頓時引起一片抽氣聲,新弟子們望向那柄散發著寒氣的巨劍,眼中既有畏懼又有渴望。
這時閉目養神的二長老睜開渾濁雙眼:“都忘了最根本的麼?”
枯槁手掌叩響檀木桌案,“長生路遠,輩分不過是催人奮進的鞭子。”
他袖袍鼓蕩間飄出縷縷青煙,幻化成曆代祖師影像淩空而立。
殿內的新弟子們慌忙伏地叩拜,額頭觸地時心中熱血翻湧。
次日清晨,消息像春風般席卷整個宗門。
山門前豎起刻滿功法要義的萬斤石碑時,早已有數十名新弟子自發前來圍觀。
九代首徒咬著牙將後背抵在碑麵,汗珠順著下巴滴落成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