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霖挑著水桶往井邊挪,感覺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
昨天晚上夢裡的靈脈急診室多熱鬨,現在現實裡的水桶就有多沉重。
“早知道昨天不夢那麼賣力了,夢裡開診所也費體力啊。”他喘著氣,把扁擔從左肩換到右肩。
剛走到井邊,就看見慧安在打水。
那小子把水桶往井裡一扔,手腕輕輕一抖,滿滿一桶水就“嗖”地飛了上來,濺起的水花還能精準避開自己的僧袍。
淩霖看得眼睛發直:“我說,你這動作能教教我不?”
慧安把水倒進旁邊的水缸,笑著說:“這得用靈力啊,你沒靈根,學不會的。”
“又是靈力。”淩霖翻了個白眼,“你們就不能發明個抽水機?”
“抽水機?那是什麼法器?”慧安好奇地問。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淩霖懶得解釋,把自己的水桶扔進井裡。
繩子剛繃緊,他就感覺胳膊被拽得生疼,差點跟著水桶一起掉下去。
“我去,這水成精了?”他死死攥著繩子,臉憋得通紅。
旁邊兩個雜役看得直樂。
“你看他那樣,跟水桶拔河呢。”
“可不是嘛,沒靈根就是費勁,換我來,三兩下就裝滿了。”
淩霖聽得牙癢癢,偏就不服這口氣。
他盯著井裡的水桶,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念頭。
急診室抬擔架的時候,不就是靠借力嗎?順著病人的重心使勁,比硬拽省力多了。
他試著調整姿勢,膝蓋微微彎曲,等水桶落到井底時,手腕輕輕一蕩——
嘿,還真管用!
水桶晃悠著裝滿了水,他借著那股蕩勁往上一提,居然沒那麼費勁了。
雖然還是累得滿頭大汗,但至少不用跟水桶較勁了。
“看到沒?不用靈力也能行。”淩霖得意地衝那兩個雜役揚了揚下巴。
雜役們撇撇嘴,沒說話,心裡卻覺得這廢體有點邪門。
淩霖一趟趟地挑水,挑到第三趟的時候,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昨天被斧頭震得發紅的虎口,居然不疼了。
不僅不疼,剛才拽井繩的時候,好像還比平時有力氣了點。
“難道是錯覺?”他活動了活動手腕。
這時,慧安挑著水從他身邊經過,淩霖下意識地用“靈視之瞳”掃了一眼。
這一看,他愣住了。
慧安身上的綠色靈脈,剛才打水的時候流動得特彆快,尤其是手臂那裡,靈脈比平時粗了一圈。
而自己身上那淡淡的銀色靈脈……好像也比昨天清晰了點?
雖然還是細得像頭發絲,但流動的速度明顯快了。
“難道……乾活也能練靈脈?”淩霖心裡咯噔一下。
這就跟地球人鍛煉能增強體質、促進血液循環一個道理?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那我要是多乾點活,豈不是能把這破靈脈練得粗一點?”
想到這兒,淩霖突然覺得挑水也沒那麼難了。
他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趟接一趟地往水缸跑,扁擔壓得咯吱響也不喊累。
王頭路過雜役院,看到水缸快滿了,有點意外:“喲,今天轉性了?這麼賣力?”
淩霖一邊擦汗一邊笑:“王頭,我發現挑水挺有意思的,鍛煉身體。”
王頭翻了個白眼:“怕不是累傻了。”
等水缸終於裝滿,淩霖累得直接癱在地上,渾身的骨頭都在叫。
但他顧不上累,趕緊集中精神看自己的靈脈。
銀色的線條比早上明顯多了!雖然還是細,但已經能看清流動的方向,在四肢百骸裡慢慢遊走,帶著一股暖暖的感覺。
“真的有用!”淩霖激動得差點蹦起來。
這哪是挑水,這是在練“靈脈保健操”啊!
他正興奮呢,突然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一陣吵鬨聲。
“讓開!都給我讓開!”
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雜役們的驚呼聲。
淩霖抬頭一看,隻見幾個穿著華麗僧袍的年輕和尚,簇擁著一個長得油頭粉麵的家夥走了進來。
那家夥穿著金色鑲邊的僧袍,手裡把玩著一串珠子,下巴抬得老高,看誰都像在看螻蟻。
“這誰啊?排場挺大。”淩霖戳了戳旁邊的雜役。
“噓,小聲點。”雜役趕緊壓低聲音,“這是方丈的俗家弟子,叫岩浩,據說靈脈天賦特彆好,囂張得很。”
岩浩徑直走到雜役院的柴房,一腳踹開大門:“昨天誰動了我放在這兒的靈草?”
沒人敢說話。
岩浩眼睛一瞪,靈力猛地釋放出來,周圍的雜役頓時感覺一股壓力襲來,紛紛後退。
淩霖用靈視之瞳一看,好家夥!
這岩浩身上的靈脈是深紫色的,又粗又亮,跟電纜似的,就是流動得有點亂,看著不太穩定。
“看來天賦是好,但脾氣太暴躁,影響靈脈運行啊。”淩霖在心裡嘀咕,跟高血壓似的,容易出事。
“沒人承認是吧?”岩浩冷笑一聲,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慧安身上,“是不是你?我記得昨天就你在這附近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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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趕緊搖頭:“不是我,我沒見過什麼靈草。”
“不是你?”岩浩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慧安的衣領,“我看就是你這窮酸樣,想偷靈草改善體質!”
慧安嚇得往後躲,卻被岩浩一把抓住。
“放開他!”淩霖突然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岩浩。
誰也沒想到,這個被稱為“廢體”的雜役,居然敢管閒事。
岩浩轉過頭,上下打量淩霖,眼神跟看死蟲子似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