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霖蹲在石台前,仔細觀察那隻病懨懨的靈狐。
小家夥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著可憐兮兮的。靈視之瞳裡,那些綠色的根須還在靈狐的靈脈裡慢慢蠕動,像一群貪婪的小蟲子,不斷吸收著它的靈力。
“這些根須很頑固啊。”淩霖皺起眉,從藥箱裡拿出銀針,“普通的驅邪符估計不管用,得用‘破邪針’直接紮進靈脈,把根須逼出來。”
“能行嗎?”匡利睿一臉緊張,“這靈狐可是我們鬆茳宗的寶貝,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放心,我可是專業的。”淩霖拍著胸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們這兒有酒精嗎?哦不對,有消毒的靈水沒?”
“消毒?”眾人一臉茫然。
“就是殺菌,免得紮針的時候感染。”淩霖解釋了半天,匡利睿才恍然大悟,趕緊讓人取來一瓶“淨靈露”。
淩霖用靈水給銀針消了毒,深吸一口氣,靈力灌注指尖,小心翼翼地將銀針刺入靈狐的靈脈節點。
“滋啦——”銀針剛刺入,靈狐體內的根須突然劇烈扭動起來,靈狐疼得渾身一顫,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彆動!”淩霖集中精神,操控著銀針在靈脈裡遊走,像用鑷子夾蟲子似的,一點點把根須往外引。
胖龜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蹲在石台下,歪著腦袋看,小爪子還學著淩霖的樣子比劃著,逗得旁邊的岩浩直笑。
“這貨還挺愛學。”鐘廣萍戳了戳胖龜的殼,“等學會了讓它給你當助理,專門拔蟲子。”
胖龜似乎聽懂了,突然對著靈狐噴出一小股金色霧氣。奇妙的是,那些躁動的根須遇到霧氣,居然老實了不少,不再瘋狂扭動。
“嘿,還挺機靈!”淩霖眼睛一亮,“看來以後看病還得帶著你這‘鎮邪龜’。”
有了胖龜的幫忙,接下來就順利多了。半個時辰後,隨著最後一根根須被銀針挑出,靈狐體內的靈力終於順暢起來,原本暗淡的毛色也恢複了些光澤,慢慢睜開了眼睛,怯生生地看著淩霖。
“好了,沒事了。”淩霖摸了摸靈狐的頭,小家夥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太厲害了!”匡利睿激動得直搓手,“淩先生真是神醫啊!我鬆茳宗欠你一個大人情!”
“舉手之勞。”淩霖收拾著銀針,“這些根須我得帶回去研究研究,免得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
他把根須裝進玉瓶,剛要蓋蓋子,胖龜突然跳起來,一口咬住玉瓶,居然想把根須當零食吃!
“你啥都吃啊?”淩霖趕緊搶過玉瓶,“這玩意兒有毒,吃了會拉肚子!”
胖龜委屈地癟癟嘴,扭頭跑到靈狐身邊,用腦袋蹭它的肚子,像是在要謝禮。靈狐被逗笑了,從窩裡叼出顆晶瑩的珠子,遞給胖龜。
“這是‘狐靈珠’,能安神定魂。”匡利睿解釋道,“看來它很喜歡你這靈寵。”
胖龜一口叼住珠子,顛顛地跑到淩霖麵前,把珠子往他手裡一塞,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是在邀功。
“還知道獻寶了?”淩霖笑著把珠子收起來,“回頭給你換靈蝦乾。”
胖龜立刻歡呼一聲,抱著淩霖的腿蹭來蹭去。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灰袍的青年從外麵走進來,身材挺拔,眼神銳利,腰間掛著個酒葫蘆,看著有點放蕩不羈。
“老匡,聽說你這兒出事了?”青年嗓門挺大,看到淩霖時愣了一下,“這位是?”
“介紹一下,這是十一郎,我的老朋友。”匡利睿笑著說,“十一郎,這位是淩霖先生,醫術高超,剛治好我們的靈狐。”
十一郎拱手笑道:“淩先生好本事,剛才在山門外就聽說了,連胖龜都能鎮住靈植暴動,真是厲害。”
淩霖回禮時,突然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十一郎?”淩霖皺著眉,“我們好像見過,上次你和匡宗主一起,你這名字……挺特彆啊。”
“哈哈,隨便起的。”十一郎灌了口酒,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聽匡老哥說,淩先生是從南嶺那邊來的?”
“是啊,你怎麼知道?”淩霖驚訝。
“猜的。”十一郎笑了笑,突然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南嶺省新都市第二人民醫院,夜班費是不是還沒漲?”
淩霖腦子“嗡”的一聲,手裡的玉瓶差點掉在地上。
這句話!
這分明是地球的話!而且是他以前上班時天天吐槽的話!
他猛地看向十一郎,對方衝他擠了擠眼睛,嘴角帶著狡黠的笑。
淩霖的心跳瞬間加速——這貨也是穿越的?!
“你……”淩霖激動得說不出話,半天憋出一句,“你認識嘉源大學醫學院的校訓不?”
“明德博學,篤行濟世。”十一郎脫口而出,然後哈哈大笑,“看來真是老鄉啊!”
旁邊的人都懵了,不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啞謎。
“你們倆說啥呢?”鐘廣萍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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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淩霖趕緊掩飾,心裡卻翻起驚濤駭浪,“就是……聊起南嶺的風土人情。”
匡利睿看出他倆有話要說,笑著打圓場:“十一郎剛從外麵回來,正好淩先生也在,咱們一起去吃頓靈食,我讓廚房做‘百獸宴’!”
“百獸宴?有靈蝦乾嗎?”胖龜似乎聽懂了,突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